祁霄家里毕竟还有事忙，祁闻礼上午回家了，程锦留下来照顾祁霄。
她见同学来看祁霄，客气了两句后去东院找林雪唠嗑去了。
这几天她一直借用的东院厨房，和林雪也处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楼上。
徐浩宇哭哭啼啼扑上去抱住祁霄。
祁霄无奈地拍了拍他后背：“你这一哭，我还以为我死了。”
“呜呜呜……”徐浩宇一抽一抽地说，“霄哥，你受苦了。”
许意拍了下徐浩宇：“你够了，别压到他伤口。”
徐浩宇一听连忙起身。
祁霄无所谓一笑：“没事，伤口已经好差不多了。”
他的目光落在后头林献身上。
林献没着急，徐浩宇在教室里天天念叨祁霄，让他俩多说两句话吧。
她靠在祁霄的书桌上，余光一瞥，看见了一本书，是关于人体组织结构的书籍。
林献的脑海又浮现祁霄中刀的画面，她当时在背面，根本没看清刀是怎么进入祁霄腹部的。
她心里一紧，拿起书翻了翻。
林献不愿意去想某个可能，这个计划太过危险。
人体任何一个地方流血不止都有可能会死。
“你是不是之前就这么干了？”江源忽然问，“这刀是不是你自己按着曹渊的手捅的？”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徐浩宇不可置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是吧？”
许意也震惊道：“不是，你为什么啊？”
江源冷笑：“还能为什么，为了一个人渣，你至于伤害自己吗？”
祁霄死不承认：“你特么在说什么？”
他目光紧张看向林献，林献一动不动打量着他。
祁霄看向江源，江源明白过来，将许意和徐浩宇拉到外面的阳台。
徐浩宇和许意追问细节，江源小声地说了自己猜想：
“前段时间曹渊纠缠林献，祁霄让我打听他的地址，他用二元超市买的折叠刀吓唬人，我本以为事情过去，哪知道他是去刺激人的。”
“曹渊被刀抵着脖子一遭，他又打不过祁霄，以防万一也买了一把弹簧刀防身。”
“我听林献在医院讲述的细节，按照我对祁霄的了解，他应该不至于要在曹渊临走时来这么一出，比起被刀子捅，他情愿被打一顿。”
“但林献那天也受伤了，是曹渊弄的，所以祁霄应该是没忍住。”
许意和徐浩宇听完面面相觑，祁霄是个狠人呐！
狠人祁霄揪着手指头，无措地看着林献。
“你、你别听江源瞎说，他最能脑补。”
“嗯，”林献出乎意料没有追究，“伤口还疼吗？”
事情都过去了，抓着不放有什么意义吗？
祁霄不想她知道，她就装不知道吧。
祁霄摇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林献起身来到床边，轻声细语地问：“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伤口？”
祁霄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别扭地撇开了头。
他根本没听到林献说什么，一个礼拜，他想的梦的都是眼前这人柔软温热的唇。
明明波澜不止，偏要他克制。
看不见人还好，看见了人，那天亲吻的场景又不断在他眼前立体环绕。
“祁霄？”
少女清软的声音把他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抽离。
祁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他“啊”了声，问：“怎么了？”
林献蹙眉，目光下移落在他腹部，耐着性子温柔地问：“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伤口？”
祁霄下意识捂住腹部：“还、还是别了吧，我怕吓到你，医生说会留疤。”
“我不怕，”林献摇了摇头，“给我看一下。”
这话但凡换个人来说，祁霄高低都得给人一拳。
这话意怎么那么像是耍流氓。
祁霄挣扎：“真要看啊？”
林献忽闪着大眼睛：“要看。”
好吧，祁霄躺回床上，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屋内开了空调，他只穿了一套深蓝色的薄款睡衣。
两人没注意，阳台玻璃门上趴着三道人影。
林献掀起他的衣摆，伤口确实恢复的很好，但原本平坦的地方硬生生多了一条疤，林献看着心里发酸。
“哭什么啊？”祁霄听到动静，连忙坐起身安慰，“没事，早不疼了。”
林献擦掉眼尾一滴泪，说：“没哭。”
祁霄哭笑不得，眼泪都被她擦了，她说没哭。
“我这几天都吃得清淡，”祁霄转移话题，“今晚我有救了。”
林献狐疑地看着他：“阿姨今天给你做了红烧肉？”
祁霄给了她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我妈平时就吃得清淡，这不是晚上可以和你一起吃饭了嘛，水煮菜我也吃得下啊。”
“……”
林献默默红了脸。
外面三个人呲着个大牙看得一脸姨母笑。
许意拉了下身边两个男生：“往下蹲蹲，别被发现了。”
两人同时又往下蹲。
“我怎么看着他俩像是谈了呀？”许意羡慕道。
“没有吧？”徐浩宇说，“霄哥都不敢看林献，这像是谈了？”
江源：“我看也没谈。”
许意：“经过这么一遭，我感觉应该有质的飞跃啊，不谈不应该啊。”
屋内。
“不知道我妈今晚做了什么，”祁霄找话说，“按理说，我应该可以吃点垃圾食品了吧。”
林献不知道，说：“先忍忍吧，今晚应该是馄饨，我回来时，姑姑刚从菜市场回来，拎着馄饨皮。”
祁霄皱眉：“馄饨也行。”
林献见他皱着的眉头，心里一软，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祁霄心一提，连着外面三个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他那天亲了她的指尖，这会儿，被他亲过的指尖划过他掌心，让祁霄没由来掌心发烫。
“祁霄，”林献抬眸看着他浅淡的眸光，“那天在台球室发生的事，你怎么想的？”
祁霄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些明知故问：“什、什么事。”
林献倾身靠近他，只差一点就能亲到他嘴巴。
许意下意识抓住江源和徐浩宇的手腕，两人同时“嘶”了一声。
你抓就抓，你别掐啊。
祁霄目光被迫落在林献的唇上，林献轻声问：“你亲了我，不打算负责？”
祁霄瞳孔微张：“亲、亲了你？”
不是亲的指尖吗？没亲嘴啊。
林献见他的呆样，似乎知道他的想法。
她忽然向前碰了下他的唇，说：“这下亲的是嘴，可以负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