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觉得祁霄有毛病,别人要向他告白,他一个劲盯着她看是什么意思?
虽说自己也在看他,但她完全就是看戏好吧。
那个捏着信封的女生穿着青春洋溢的校服,微微垂头走到祁霄面前,惹得祁霄一愣。
“学、学长,我是高一的易嘉,我、我喜欢你,请你收下我的情书。”
许意用胳膊肘碰了下林献,小眼神动来动去,一副看到八卦的眼神。
江源双手抱胸靠在走道内的墙上,目光掠过林献看向祁霄。
李浩宇嘎吱嘎吱吃得正欢,感谢霄哥提供素材,配着薯片真香。
这几人看人家告白,一个不带动的,都想看祁霄什么反应。
祁霄目光落在女生的爱心信封上,颜色和信封一致,是水粉色的,也就是说这个爱心连着信封一起叠的?
“你这个是自己叠的吗?”
女生一愣,抬头看着他:“什么?”
“我问你这个信封是自己叠的吗?”
女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在网上学的,很多教程。”
祁霄:“谢谢。”
女生:“那我这情书……”
“对不起啊,我不能接受,好好学习去吧,啊。”
女生失落地收回信封:“为什么啊?收一下情书呗,我也没说让你和我交往。”
“啊?”祁霄一脸问号,十分真诚地问,“我不喜欢你收你情书干什么?”
女生听到“不喜欢你”四个字哼了声,转身跑了。
祁霄一转眸,四张看戏的脸,他看向林献:“好看吗?”
林献点了点头:“还行吧。”
“不好看。”徐浩宇嘟囔了声,“这场景我从初三一直见证,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麻木了,还是给人戴绿帽子的戏码精彩。”
祁霄指着徐浩宇:“我抽你你信不信?”
“我信信信,我不说了,我嘴贱。”
江源轻笑:“胆小嘴贱,我真服你。”
江源的班就在一楼,许意拉着林献上楼时,快走到二楼又快速回头看了一眼,那里早已没有了江源的身影。
许意微微噘嘴,不太高兴。
她以前的好友在艺术班,但自从分班后,她们各自都有了朋友,久而久之反而生疏了。
没想到新学期来了林献,许意觉得她和林献还挺投缘。
回到教室后,祁霄见她李子园还没喝,问:“怎么不喝?”
“不太渴。”
祁霄瞄了眼她光秃秃的桌面:“你没有保温杯?”
“有,忘了带。”
早上出门她总觉得忘了什么,就是这个。
她平日饮水量大,今天又没带杯子,所以打算将饮料留着课间用,不然准得渴死她。
想起这个,她忽然说:“我这个饮料的钱还没给你。”
祁霄忽然靠近她,林献下意识向后避让。
他悄悄抬起一只手挡在唇边:“告诉你个秘密,刚才除了许意的饮料,别的是不是都是我付的钱?”
林献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不过这是秘密?
“徐浩宇可怜啊,爸妈外出务工,他住校省吃俭用,我这不是看兄弟可怜投喂一下,但又不能明目张胆伤了他自尊心,所以走了曲线救国道路,懂吗?”
林献又向后退了点,她看着祁霄白日里分明的浅色瞳孔倒映出自己因他靠近而屏住呼吸的神情时下意识一慌,将人推了一下:“坐好。”
祁霄和她拉开了距离:“所以,你这钱我也不能收,徐浩宇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不好意思还我钱。”
林献“哦”了声,其实祁霄这话漏洞百出。
徐浩宇要真是这种情况自尊心又高的话,根本不可能接受,他明明吃得很开心,恨不得祁霄再买两袋薯片给他的样子。
祁霄见她精致的侧脸笑了笑,随后想起什么,忽然伸手从桌肚里掏,摸了半天摸到一个保温杯,他直接拿出放到林献桌上。
“我这里有个新的,你要用吗?”
林献看向那个矮胖滚圆的奶绿保温杯,问他:“这是你买的?”
“你觉得可能吗?”祁霄无奈道,“这一看就是女生的杯子,我妈有一回和朋友去市里商场购物人家送的,她非让我带学校用。”
“那我还是不用……”
“拿着吧,反正不要钱,这杯子在我桌里躺了二十多天了,今日因为你重见天日,也是它的造化,不然生锈都没人想起它。”
林献侧眸:“你不是没杯子?”
“这九月的天我实在喝不下温水,冬天我还能看心情带着杯子,家里有好几个。”祁霄说,“这个你就在学校用,你自己那个家里用。”
林献看着再次被塞入到手中的杯子只能笨拙地道谢。
一中一日两操,下午大课间做完后可以自由活动,高二还能稍微逛逛,高三完全就是回教室自习。
祁霄和徐浩宇跟班级里的男生打篮球,许意拉着林献在操场闲逛。
“回教室干什么啊?天天做题考试做得头昏脑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林献回:“我不是跟你们有点进度差距嘛,马上月考,我有点担心。”
“也是啊。”许意忽然停住了脚步,“那我还是陪你回教室吧。”
“不用,我自己回。”
“没意思,我跟你一起吧。”
“好。”
两个小姑娘转身离开了操场,祁霄因为走神差点被篮球砸到。
“你发什么呆?”徐浩宇一掌拍掉即将落到祁霄头上的篮球问。
祁霄呼口气:“不打了,你们打。”
“祁霄,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不远处体委问。
祁霄潇洒地摆了摆手:“没事,你们打,我回教室喝口水。”
徐浩宇看了一眼操场上跃跃欲试准备送水的女生,说:“霄哥,这么多水都能把你淹死了,你是一瓶看不上啊?”
这话说得旁边男生咬牙切齿,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因为有了水杯,林献那瓶李子园依旧没动。
晚自习开始他们有半小时左右的英语听力练习,这个林献觉得很简单,祁霄更是直接没听,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剪刀对着白纸剪来剪去。
林献余光瞥过,嘴角一抽,他这是晚自习上做手工?真是新颖的校草。
垂头做题一坐就是两节课,晚上八点四十,林献终于将自己从教材试卷中抬头。
她颈椎有些难受,向后靠在椅子上放松,下一秒,一颗叠好的爱心被人捏着送到她眼前。
教室白灯晃过,在她起伏精致的鼻梁上划过一道叠纸爱心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