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宝坐在专属的小凳子上,张着小嘴巴等货郎将炖的软烂的将羊肉放在口中。
货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带着柔和的笑意,修长的手指中拿着一柄白瓷勺子,待勺子中的羊肉不烫嘴以后,他才将肉喂进了桥宝的小嘴巴里。
等程又则进来以后就看见了这一幕,自己的胖儿子满脸都是享受的表情,知道的是吃了肉,不知道的还以为吃了什么了龙肝凤髓呢。
他的嘴角抽了抽,突然不是很确定儿子是被人绑架了还是因为嘴太馋主动和人走的。
毕竟因为一口吃的就会被人骗走这种事情发生在桥宝身上一点也不稀奇。
货郎见程又则进来他将手里的勺子放在了碗里,起身恭敬的行礼:“晚辈李渔问程前辈安。”
程又则侧开身体没有受这一礼,而是径直的走向桥宝。
李渔见状手微微一顿转瞬又恢复了原样:“晚辈久仰程前辈的风采,苦于没有门路求见,所以才初此下策一见,还望程前辈见谅。”
程又则上下打量了胖儿子一番见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心才放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人淡淡的开口说道:“既然已经见过了,那就此别过了。”
桥宝圆滚滚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货郎,原来货郎去他们家门口卖东西是为了碰见他爹啊。
不过这个货郎有点笨笨啊,每一次他爹还没有下衙回家就走了。
在程又则抱着桥宝欲要离开的时候,李渔跪在了程又则的身前。
“右相,小子有冤要伸,还望您听听小子的冤屈。”
程又则不欲理会,抱着桥宝就想要离开,有冤屈不去找大理寺、都察院,来找他作甚?
其实一般有人来找程又则时,能帮扶的时候他都会帮扶一下,但是今天这李渔拿桥宝来逼迫他见面,这完全踩在了程又则的逆鳞之上。
没动手已经很客气了,还帮忙,难不成他长的像是一个软柿子?
程又则看着地上的人一言不发,神情严肃。
李渔跪在地上,苦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惹怒程又则了。
但这是因为他实在是无计可施,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李渔跪在地上,语气很是真诚:“右相,小子真的是走投无路才用这种方法,与您相见,小子对桥宝绝对没有一分的伤害之心。”
桥宝闻言睁大了眼睛,货郎什么意思?怎么还和他有关系?
他明明只是一个吃瓜群众啊!
桥宝就算如何的聪慧,可对人心不古着四个字是无法理解的,就像是现在,他也是以为,货郎认识他所以才带他来吃好吃的,又将他爹给喊了过来,丝毫不知道他只是货郎逼迫他爹的工具娃。
李渔朝着程又则一拜:“我所伸之冤屈,并非为我一人,而是为了整个山东人民,还请右相大人听我一言。”
他抬头望着程又则的眼里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他所伸的冤屈,是为了友人临死前的嘱托,是为了还在受灾的灾民。
程又则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