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的谭秋,感觉更委屈了,还饿得肠胃难受。
谭秋疲惫地叹了口气,摩挲着手串,给秦昭打电话让他送早餐过来。
慢吞吞地洗漱完,秦昭的早餐也送来了。
南瓜小米粥和几道精致的面点,还有两份泡菜。那小米粥一看就是小火熬了许久的,粥油都熬了出来,泡菜也酸辣中带着微甜,爽口开胃。
谭秋:“蟹黄汤包,好吃。”
难受一晚上的肠胃,终于得到了慰藉。
秦昭:“是好吃,也不问问哪家店买的。”
“我又不傻。”
季玉做的,她能吃不出来。
秦昭啧叹:“你家大房真有肚量,以为你在外面鬼混,还担心你吃不好,噙着辛酸泪起大早给你做早饭,螃蟹都是一只只现剥的。”
“嘿嘿,是吧。”谭秋得意洋洋,“你给他办一下签证, 我要带他回梅斯墨。”
谭秋的好心情因为突然响起的门铃烟消云散,不用想也知道是顾少轩那个屑。
秦昭起身去开门,门外的顾少轩一身运动装,头发清爽,反复对着镜子练习过的微笑在看见秦昭后僵住:“我来送早餐。”
秦昭让开身位让他进去:“来得晚了。”
谭秋已经吃差不多了,面前的粥碗见底,她正撕着馒头皮玩。
如果季玉在,应该又要说“不准玩食物”了。
顾少轩还是摆出了准备的早餐:“这个牛肉饼很好吃,蝉联全城必吃榜好几年了,还有这个春卷,几十年的老字号了。”
春卷炸得金黄酥脆,牛肉饼色泽油亮,油脂香气混合着肉香葱香直往鼻腔钻。
换作往常,谭秋多少吃两口。
“不了,大早上的,吃这么油,会恶心一整天的。”谭秋捂了捂鼻子,柔声说道。
顾少轩的脸瞬间黑了。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吃过了。”谭秋笑得温婉,“这油滋滋的小饼真香,不要浪费食物,你自己吃吧。”
顾少轩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昨晚横竖睡不着,脱光衣服在穿衣镜前照了又照,捏着小腹的软肉反复回想谭秋的话和神情。
心里被焦虑不安填满,凌晨两点去健身房,连夜找了最贵的健身教练制定健身计划,练到天亮又马不停蹄地去买早餐,可结果是这样的待遇。
顾少轩的四肢发酸发软,大脑宕机转动缓慢。
“爱吃不吃!”顾少轩一把掀了桌上的东西,摔门而去。
秦昭有那么一丝丝的同情,惹谁不好惹谭秋,你看,脑子很快就不正常了吧。
谭秋无辜地摊摊手:“他怎么生气了呀?”
一觉睡到下午的顾少轩依旧浑身酸痛,躺在床上回忆谭秋的一举一动,怀疑她在欲擒故纵。
不,一定是欲擒故纵。
再漂亮再有钱又怎么样,到底是离异的三十岁老女人,怎么不会为自己心动?
是,肯定是!
电话铃声不恰当地响起,是远在异国的赵奕:“听说舅舅让你去勾搭谭秋那女人,我的万人迷表哥攻略到哪一步了?”
即便在地球两端,顾少轩也听出了他的冷嘲热讽、幸灾乐祸。
“呵,难为你挂念了,我一切顺利。”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女人有钱又玩得够花的,睡过的男人不比你玩过的女人少,你别太自信。”
顾少轩冷笑:“谢谢关心,我有自信的资本。再说,你能不能回国,不还得靠我吗?”
电话挂断,赵奕捏着手机的手掌收紧。
靠你?脸可真大,靠的是你爹!
没有舅舅在,你算什么东西!
赵奕越想越气,砸了手里的手机。
顾少轩重新收拾了一番,精心挑了一套显瘦的运动装,再次去了顶楼。
出乎意料的,大门虚掩着没有关,顾少轩瞬间心花怒放,推门而入。
谭秋半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书,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继续翻了一页,她旁边的地上和桌子上还散落了不少书籍。
“看书呢?”顾少轩走近在旁边坐下,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怎么大门也不关?”
谭秋翻页,头也不抬:“懒得开。”
“就知道我会来是吗?”
谭秋一目十行地看完,又翻了一页,显然懒得回答。
“翻这么快,都看完了吗?”顾少轩抽走她手里的书,“《珍稀濒危植物种群与保护生物学研究》?你们女人居然也会看这种书?”
谭秋无力地叹气,这是她最low的对手,没有之一,以后会成为人生黑历史的那种。
顾少轩翻着书,继续自说自话:“我来考考你,亚热带山脉……山地珍稀濒危植物的生态学特征有哪些?”
谭秋拿起另一本书:“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
“什么意思?”顾少轩笑了起来,“你还博古通今,真牛逼。”
谭秋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呵。”
顾少轩放下手里的书:“今晚你有空吗?晚点我跟兄弟约了喝几杯,你陪我一起啊?”
开心吗?我带你见兄弟,就是在认可你的身份。
“不想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啊?”顾少轩坏笑道。
谭秋无声叹气:“一想到你这样的人间油物有一桌子,我就胃里难受。”
顾少轩的脸色沉了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不懂诗词,还听不懂现代汉语?”谭秋嘲讽得云淡风轻,“我就是字面意思。”
谭秋在书堆里翻了翻,找了本砖头厚的《健身营养全书》扔给他,起身回房间。
顾少轩愤怒不已,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你他妈什么意思?”
“都说了字面意思。”谭秋抬脚踹在他腹部,顾少轩没有设防,被踹翻在地。
谭秋瘦归瘦,却不是大多数女人纤弱的瘦,而是紧致精壮的薄肌。
顾少轩还未从自己被女人踹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抬眼就看到她的裙底风光,一时间心神荡漾。
谭秋光着脚在他的胸口碾了碾,居高临下道:“咦~踩屎感。”
顾少轩的脸色彻底黑了,当即破口大骂,但无非是些性别攻击和满嘴生殖器。
谭秋只觉得无趣,施施然收回了脚。
学成语,这叫无能狂怒。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犯罪事实全捅出去!”顾少轩叫住离开的谭秋,“就算你不怕,邱炬呢?”
“看把你急的,我逗你玩呢。”谭秋嫣然一笑,温柔细致地整理他胸前起皱的衣衫,“不就是喝酒么,我陪你去就是。”
她变脸太快,让顾少轩觉得并不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本能地从心底升腾起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