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清炒蟹粉以外,啥也不好吃,一道比一道难以下咽。
谭秋兴致缺缺地放下餐具,用餐巾压了压嘴角:“我也先走了。”
找小咸菜去,顺便找个路边烧烤摊宵夜。
出乎意外的,梅亦寒还没走,在走廊外被金宴司和他的经纪人拦住了。
谭秋在很多地方都见过这个人的海报,据说是当今的顶流。
经纪人的脸上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宛如青楼老鸨;金宴司微仰着锥子下巴装高冷,但眼珠子始终黏在梅亦寒身上。
谭秋隐隐在梅亦寒脸上看出不耐烦,难得良心发现地上前解救她,挽住她的胳膊嗲声道:“我们走吧。”
经纪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着两人问道:“这位是?”
“我是她的女朋友!”谭秋抢答道,一脸娇羞幸福,“要在国外注册结婚的那种。”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梅亦寒被她嗲得起鸡皮疙瘩,但到底没反驳,这态度落在二人眼里就是默认了。
金宴司的经纪人绣口一吐,祝福语天花乱坠似的说了一通,才拉着不情不愿的金宴司走了。
金宴司那一步三回头、含情脉脉看着梅亦寒的模样,看得谭秋胃里直抽搐。
“你怎么了?”梅亦寒看她脸色不对劲,询问道。
“没事,辣到眼睛了。”谭秋松开挽着她的手,“梅董这魅力真是势不可挡。”
梅亦寒面露嫌弃:“整得一脸匠气。”
只能说顶流不愧是顶流,每一个五官单拎出来都还是好看的,是可以做整容模板的好看,就是被那毫无下颌角的锥子下巴毁了,大概是为了追求所谓的“漫画脸”,削骨削过了头,整张脸的比例看着十分不协调。
拍照应该是好看的,就是真容看着实在别扭。
梅亦寒的助理袁园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老板,对不住对不住,我来迟了。谭小姐也在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他是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高壮胖子,说话还带着北方口音,可跟随梅亦寒多年的人哪有这么简单。
谭秋:“幸亏我在这,要不然你老板就晚节不保了。”
“啊?”袁园圆看看两人,“又有人自荐枕席啊?”
三人边往外走边说,听完来龙去脉,袁园圆忍不住感慨:“这是干嘛呀,分公司的代言人都定了他了,合同都签了,就差官宣了。”
梅亦寒:“哪个分公司?”
袁园圆:“做中高端服装的言与。”
“还不如让萧棋上。”
起码长得顺眼。
梅亦寒随口一说,袁园圆却听了进去。
谭秋用梅亦寒的手机打给秦昭:“歪?我家小咸菜在哪儿?”
秦昭一顿臭骂:“你俩有完没完,出个门一天八百个电话,都是巨婴吗?”
谭秋拿员了些手机:“火气这么大干什么啊?你生理期吗?”
秦昭骂骂咧咧,他正和季玉通着电话,谭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那边电话还保持着没挂。
谭秋:“那你让他找个地儿等我,我马上到。”
季玉正在和秦昭商量网络舆论的事,秦昭看过以后让他别放在心上,反正这届网友都是乐子人,看的也都是季玉这个恋爱脑,谭秋的身份也没有被扒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麻烦,还劝季玉最近趁着涨粉,多发点视频保持热度。
季玉挂了电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逗逗睡着了,郭师傅没有送他,临走前往他怀里塞了一大包吃的。
季玉靠在一盏路灯下等谭秋,心怀忐忑地看私信,他的私信内容五花八门:有骂他不是个男人的,有说他是图钱的凤凰男,有人说他装深情的样子令人作呕,还有人劝他理性早日回头是岸,更有甚者言辞恳请地支持他。
他们什么都不了解,可说得感同身受一样。
“网络将不同阶级、不同思想维度的人拉到同一个舆论场,,让互联网的任何角落,都变成了菜市场,还是卖活禽的那种。”
季玉想起谭秋的话,还真是让她说中了。
季玉越看越沮丧,不堪重负地长叹一口气。
一辆拉风炫酷的跑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谭秋玩世不恭的笑脸。
“嘿!在那盏路灯的下面~有一个小伙计在哭泣~”
季玉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哭……你又喝酒开车!”
“你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呢。”谭秋翻了翻车载音响,播放了一首经典老歌——《路灯下的小姑娘》。
“别避重就轻,说你酒驾的事儿呢!”
谭秋斜睨着他:“那你来开。”
且不说季玉今晚也喝酒了,他驾照也还没拿到。
这车就两个座,叫代驾都不行。
谭秋:“把安全带系上。”
季玉气闷地系上安全带,小声嘟囔:“要死一块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路上果然遇到了查酒驾的卡点,季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那些人像是没看到谭秋的车一样,打开关卡放行了。
不,是看到了才会放行。
季玉惊掉了下巴:“你拼什么这么豪横啊?”
谭秋指了指车顶:“我上面有人。”
季玉以为她说的是前夫哥,一直沉默到家。
谭秋进门就踢掉了脚上的鞋,随手摘下腰间的胸针扔在柜子上:“做点宵夜吃吧,随便整点烧烤什么的。”
季玉小心翼翼地把胸针放进首饰盒里收好:“大晚上的吃点清淡的,我给你煮点清汤面吧。”
“也行。”
谭秋话音未落,就被季玉推倒在沙发上,惊讶之余更多的期待——小咸菜会霸王硬上弓了,真是可喜可贺。
季玉双手伸向她的裙摆……
三分钟后。
谭秋无语凝望着悬挂的水晶吊灯。
谁家好男人脱了衣服就为了做艾灸啊!
“别动!”季玉把她按回去,专心致志地拿着艾灸罐在她腹部来回熏:“觉得烫就和我说啊。医生说这事温中健脾的,你又不愿意去医院看,只能这样保守治疗了。”
谭秋忍不住地翻白眼,看到袋子里花花绿绿的儿童玩具,忍不住好奇拿出来:“这是什么?”
季玉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玩具飞机:“逗逗塞给我的,他以为我喜欢。”
肚子暖烘烘的,谭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手里还捧着那架幼稚的飞机。
宵夜没吃上,预定的清汤面成了第二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