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怎么买这么贵的车厘子?还买两盒?”
林耀收拾着季玉买的东西,发出痛心疾首的怨诉。
卖这么贵,怎么不去抢?好贵但是好甜……
“你转性了,平时那么节俭,怎么突然奢侈起来?”林耀一边吃,还不忘往季玉手里塞,“你多吃点,一会儿那群王八犊子来了,抢都抢不着。”
林耀的朋友大多都是他的同行,性格外向又张扬,热情且抓马。
季玉低头看着手心里的两颗紫红色的车厘子:“这不是因为今天日子好吗?所以就……”
林耀一眼看穿他:“就什么就,日子好你还丧气兮兮的。”
季玉装不下去了,叹气了口气,双肩也耸了下去,垂着脑袋坐下,把手里的车厘子塞进嘴里。
有点酸。
这么贵的果子,为什么还这么酸呢。
“怎么的呢?”林耀在他身边坐下,哥俩好地揽住他,“为情所困还是为钱所困啊?”
九成九是为情,林耀撇了撇嘴。
真是作孽!
季玉惆怅又无奈:“在超市遇见她了……她好几天没回家了……”
“不止吧?瞅你这样儿,怕是还看见她养外边儿的小情儿吧?”
“……嗯。”
“听哥一句劝,别陷进去,图什么都别图感情,趁着年轻多捞点,免得过几年被她甩了流落街头。”
季玉掐着手里的车厘子梗,没有吭声。
林耀的朋友们到了,季玉和他们聊不到一块,坐了一会儿,就躲去厨房做饭了。
“诶,那是不是你前任金主的正室?长得很一般嘛。”
“你懂什么,这种宜室宜家的才适合放家里。”
“那新欢是叫江沅吧?我上回去一个综艺节目里跟妆,还给他化了妆,真人比电视上好看很多!”
“我之前听八卦,说江沅背后的金主来头很大,看看江沅的资源好得飞起,都说他现在是惹不起的资源咖了。”
“谁能想到几个月之前,圈里还查无此人?”
“谁榜上谭球没有飞黄腾达,就说咱们耀耀,两个月不到,是豪车有了,店也有了,这房子也是捞来的吧?”
“去你的,这房子是我那店赚来的,老子起早贪黑赚来的。”
“啧啧啧,要不是我长得拉胯,我也自荐枕席了。”
……
林耀和一群酒肉朋友聊了会儿天,就抽身进厨房帮季玉的忙了。
“我点了外卖,还买了不少凉菜,你随便做两个热菜就行,外边那群山猪、牛马吃不来细糠。”
季玉一眨不眨地看着冒着热气的蒸锅:“还有三分钟,清蒸鲈鱼就好了。”
“行。”林耀嗅了嗅刚出锅的红烧肉,馋得口水直流,翻找出筷子开始下手。
“你家厨房,一点也不隔音。”季玉小声说。
林耀捏着筷子的手一顿:“那个……你都,听到了?”
“嗯。”
“那什么,都过去了,我就是……”林耀百口莫辩,最后选择摆烂,“算了,我承认,我和谭秋有过一腿,就很短的时间……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
“我知道。”
时间到了,季玉关上炉灶的火,将清蒸鲈鱼端出来,夹出姜片小葱扔掉,倒掉盘子里多余的水,倒上蒸鱼豉油,放上切好的葱丝、姜丝、红椒丝,又起了一只锅,倒上油加热。
“我……我想问,你怎么能在和谭秋分手后,还能再心平气和地见她,还能和我做朋友。”
林耀有些心烦地揪了揪后脑勺的头发:“用不上‘分手’这个词,我和她只是交易关系,我把她当老板,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季玉苦笑着问:“那你把我当同事吗?”
“当朋友。”林耀无比诚恳地回答,“像你这么单纯……纯粹的人,不多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单纯”成了贬义词,它的释义包含“人傻好骗”。
季玉不知道他说的“单纯”是哪一种释义,或者都有。
油热了,季玉端起油锅,将热油泼在鱼上,激发出香味。
“我们不再是朋友。”季玉解下围裙,“抱歉,我不能再和你做朋友。”
林耀的太阳穴突突地疼,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我最后再劝你一句,和谭秋在一起,你图什么都行,别傻不愣登地图感情。”
“嗯,谢谢。”
季玉礼貌疏离地道谢,随后离开了林耀的家。
客厅里的一群人面面相觑,看着咬牙切齿拨电话的林耀,众人满头问号。
林耀:“找装修公司骂街!”
妈的,说好的全屋隔音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