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看他这个态度其实也能够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节,也能够明白这个家伙曾经出过多么狠毒的计划。就是因为他计划的缘故,真正的皇太后才失去了生命,就是由于他计划的缘故江挽年才和他哥哥分崩离析。
其实如果真心分析的话,他也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那个女人要害皇太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只不过是起到了一个出谋划策的作用而已。
就是没有这个计划,那个女人也会得手的那个女人也会拼尽全力,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杀死皇太后。至于江挽年和他兄长之间的过节,是因为他兄长迷失在了权力的漩涡之中。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漩涡里面脱颖而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明白走进那个漩涡里面必死无疑。他的兄长就是在那里面迷失了本性,迷失他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
“有的时候世界上无所谓对错,只是存在原谅不原谅而已。”墨渊看出来了这傻丫头的困惑,摇了摇头:“是否原谅全凭你内心的想法,你愿意原谅他们你可以原谅,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你一定要大声的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不可以。”
选择权利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一定要有自己的本分。墨渊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就是因为他一直遵循着这个经验。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件事情上出过差错,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件事情上惹过麻烦。
他不会随意说话,他也不会随意开口。他脑海中的想法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知道,但是他早就在出手之前确定好了他自己真正的目的。
“我是个做过很多坏事的人,我也是个提过很多坏意见的人,为什么你能在我面前如此放得开呢?难道你不怕我吗?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被当做最大的反派所鄙视吗?”
墨渊不太理解他的是非观里面为什么有人可能靠近他,为什么有人明知道他做过什么,却无所谓的样子。
白芨听到他这样的询问之后不由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句话不是你刚说的吗?有的时候无非事情对错,只是取决于我愿不愿意接受而已。我觉得你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必须要出那些计划,如果不出你必死无疑。”
白芨非常坦然,觉得这家伙其实曾经没有做错过什么。他的确是所有人口中心狠手辣的那个,但是他也是个孤独的人。
他只是没有选择而已。他只能选择杀戮,他只能选择做个坏人,他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他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按理来说他并没有按杀无辜,他所害死那些只不过是伤天害理的人而已。在他的世界观中,他的确是没有做错过什么,但是若是放在大众眼里,他就是个恶魔。
白芨从来不被世界上的说法而束缚,从来只是认真的观察每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只是他无奈而已,只是他没有选择而已。
“在无所谓是非对错了之后,所以我才能够选择相信你,所以我才能够选择在你面前坦白一切。”白芨并不在意那个家伙诧异的眼神,从桌子旁边站起身来:
“至于你告诉我那个女人真的有些疯了,我还真的不想去看我那个女人。在你说之前我的确有些困惑,但是听完你的讲述之后,我就豁然开朗了。的确是咎由自取,这个时候我的确是不太愿意原谅。”
白芨端起剩下的茶,一口喝光了之后,润嗓子才继续说下去:“我可以不去纠结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因为我不愿意跟那种人打交道。但是并不代表我发自心底原谅了那个女人。我可以不去问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我不会去治那个女人的病。对于他们家来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再发生什么我也无法控制了。”
这倒是一套令人满意的宣言,毕竟他们家所做所为的确是有些过分,毕竟他们那些都是自己找的。
墨渊颇为满意地看着这个丫头,他终于看到这个丫头的成长了,终于看到这个丫头不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了。
在这个世界上软弱的人真的会被人当做废物来辱骂,在这个世界上软弱的人真的可能会被人肆意欺凌,在这个世界上,软弱的人真的可能会死的很惨。
成为了郡主之后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平和的,以前可以原谅一切,以前可以原谅那些伤天害理的人,但是郡主不能。
郡主虽然不是皇帝,但是起码也代表着皇帝的威严,如果郡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表示善良之后,那皇帝就会更被人看不起。
白芨放下茶杯离开了:该交代的事情也已经交代完毕了,该问的事情也已经明白了个大概。终于知道该怎么对待他们家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仁至义尽了。
路过木家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想进去站在门口又放弃了。就当作从来的无事发生吧,就当做从来都不认识两个女人,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个女人得罪过那么多人,那个女人曾经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害死过那么多人。并没有要了性命,只不过是以疯癫作为代价而已,这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惩罚,就这样去吧。
白芨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没有注意到的是其实旁边有一个人正在偷看。
木子眠看到了这一切举动,不用上前询问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知道这个丫头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丫头不会再帮忙了。
他的母亲就这样一辈子疯癫下去了,也许这倒是件好事吧。疯了就能活着了,疯了就能长久了。
转身离开就好了,转身离开这所谓的镇子,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吧。回到王府去继续做王妃,安安心心的过一辈子,再也不要回到这什么让人感到困扰,让人感到痛苦的镇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