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被人怼之后眨了眨眼无奈的摇头:“这可不是我不负责任,是以咱们两个的实力根本就无法根治他的病情。苏掌柜还在的时候,以他的经验八成可以治好。可是咱们两个可都是刚刚出事没多久的小学徒啊。”
元宝面露难色:“而且我记得当时我有好奇心就多看了一眼那本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的那几味药都是至阴至邪的毒物,搭配起来好像还有什么作用的样子。像咱们两个人这样没有经验的,给人家吃下去要是治出什么病来怎么办?”
元宝越说越着急:“曼陀罗、钩吻和天南星那可都是至阴至邪的毒物,而且我记得那上面只记载了要放的药方,并没有记载用量,咱们要是配不出完美的方案,岂不是就是要了人命?木家可是大家族,木子眠又是他们家视若掌上明珠的独子,倘若咱们惹了什么麻烦,还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白芨听到这话之后,猛地抬头:“曼陀罗?钩吻?天南星?这明明都是毒药好不好,你没记错吧?我怎么不觉得这几种草药混合在一起能治病呢?只是会加速别人的死亡吧?你再好好想想当时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把旁边的毒药配方看进去了?”
得到的却是元宝摊了摊手,表示他从来都没有看错。白芨冷汗瞬间低落,看来就算找到那本书也未必能够按照书中的内容配出完全完美的药方。
都怪她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确定之后才给人家话呢?这样做岂不是又让人家空欢喜一场?
白芨自责的低下头看着地上的书发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给人治病的药里面有那种生性剧毒的草药。
难道说综合在一起的效果真的可以医治假肺痨?可是那也不对呀。
天南星又名南星、药狗子。其味苦性温,有大毒。为温性祛痰、镇痉、镇痛剂,含有皂甘,生服有毒。
对于误食的那种东西之后的病症,记得没错的话是咀嚼其数口即觉味麻辣,口腔黏膜轻度糜烂或部分坏死脱落,咽喉干燥有烧灼感,部分人群口唇明显水肿,轻度发热或大量流涎,重者有口舌麻木,味觉丧失言语不清,声音嘶哑张口困难等。
这东西明明就是有大毒,怎么可能被混合在一起治病呢?
误食了曼陀罗的人面色及全身发红,皮肤乾燥有的发生猩红热样皮疹,口中出现湿气。瞳孔散大头晕头痛,心动过速烦躁不安。幻觉出现伴随着身体抽搐,严重时可有昏迷。
钩吻那就更可怕了——误食之后迅速头晕眼花,口水直流,控制不住的那种。伴随着剧烈的呕吐和剧痛折磨之后,心跳先减慢后加快,四肢厥冷体温下降,紧接着就是昏迷。最后因呼吸衰竭而死亡。
这样一来,每一种草药都是剧毒致命的。白芨就算有十个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这几味草药会放一起用来治病。
询问的眼神看着元宝,对方也作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我曾经问过这个问题,苏掌柜当时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诉我说我长大了就明白了。只不过我长的这么大还是不明白。”
这也怪不得他,不能说是他生性愚钝。白芨感叹她还是对医术了解不深,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到底是如何?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沉默,白芨此刻也无心吃饭。不把事情的始末搞得一清二楚绝对吃不下东西,她索性挥了挥手:“把烛灯留下,你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吧。该休息就休息你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再思考一下。”
元宝虽然想说什么,但是白芨倔强的性子又让他闭嘴,放下灯之后回去休息了。
此时天已二更,忙活了一天的他早就已经精疲力尽,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元宝在三更天有一个起夜的习惯,当他起床看向书房所在的方向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书房内竟然有火光在窜动,烛光不可能那么亮也不可能那么大。巨大的一片阴影在告诉他书房已经着火了。
顾不上其他,都顾不上从楼梯上下去直接从窗台上面翻身跃下,提起旁边的水桶就冲进屋去。
白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已经睡着,她歪着头靠在一堆书上,嘴角的口水顺着嘴巴已经流到了书本上面。
旁边的一小堆书由于烛光滴啦的缘故,已经烧着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堆书旁边并没有什么杂物,所以说火势并没有烧多大。
元宝迅速将桶中的水泼在火上,将火扑灭之后剩下的半桶犹豫了一下,泼在了自己掌柜身上。
白芨在睡梦之中正沉浸于一大片男色,忽然就被一盆凉水兜头浇醒。
有些恼火地睁开眼睛看看是何人惊扰美梦,看到是元宝之后不由得揉着惺忪的睡眼,七窍生烟:“好啊你个元宝?胆子真是不小,我睡的好好的你为何要一盆水泼向我?”
元宝不由得大摇其头:“看看你旁边的那堆书早就已经烧成灰了,倘若是我没有起夜的习惯,你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白芨听到这话之后立刻清醒,看了一眼身边那一小堆已经看完的书,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她把那堆书堆在桌下的时候曾经考虑过会不会被烛台所引燃,可是当时实在是太困了,也懒得去管那些东西。
幸亏她不在旁边,不然的话后果真的就要不堪设想了。
幸亏元宝这个傻小子有半夜起夜的习惯,不然的话白芨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可能早就已经成为一堆焦炭了。
心虚的吐了吐舌头:“我是一时太困了所以才酿成大祸的,不过只是烧了一堆我已经看完了的没用的书罢了,你看我人不是没事吗?现在不还活蹦乱跳的吗?”
元宝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掌柜的啊,您能不能稍微把您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呢?不要为了救治别人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啊!”
白芨心却挺大的,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你看现在不也没烧起来吗?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现在也要休息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