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医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苏掌柜在教自己如何分辨肺痨的时候曾经有一句话提起了他这种病:
人世之间有这样一种病,自娘胎里生下来就带有的症状好像是肺痨。一般的人在察言观色的时候根本就查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肺痨。
这种病极为罕见,千万人之中不见得有一个人如此。与其说这是病,还不如说这只是一种普通的体质而已。
肺痨的确是无药可医,但是这种病通过后天的调理是可以完全恢复到正常人状态的。
由于这样的病症实在是太过于少见了,苏掌柜不以为白芨可能会遇到,于是只是一带而过而已。
白芨在他的书堆里面翻箱倒柜着,希望自己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一本记载着这个病症的书。
就在翻箱倒柜噼里啪啦的时候,元宝从前台后面探出了头:“师父已经把之前教过我们的那些书拿去卖掉了。”
“就在你给他们送药的时候有一个人过来收书,师父觉得已经跟我们讲过的书就没什么用了,于是全都卷起来扔了。”
白芨不由得有些恼火:“那我翻了这么半天你现在才告诉我?算了吧,反正你也帮不上我什么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好尴尬噢,明明刚跟人家说可以把药方给她带过去的,可是谁想到的是自己的师傅竟然已经把书给卖掉了?
等等,虽然说师傅和元宝找不到那个买主,但是自己还有一个出色的情报探员呀。
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白芨迅速跑了出去——趁现在天黑,趁现在苏掌柜早早的休息了,赶紧去找谢予迟让他帮忙。
来到捕风阁的时候天早已经黑透了,谢予迟仿佛知道自己要到来一样在门口已经恭候多时了。
白芨好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今儿还在门口迎接我,突然感觉受宠若惊呀。”
谢予迟温柔的笑了笑——这丫头还是一样的脾气,还是像原来一样古灵精怪。原本以为在医馆学习了之后会变成温婉少女的,谁知道不但没有变成少女反而变得越来越怪了。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你忘了这里从来没有秘密了吗?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很遗憾的告诉你,他收书只不过是为了烧柴罢了。他说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烧成灰了,早就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说你没事烧柴火的时候烧木头不可以吗?非要烧书不可吗?我也很绝望啊!白芨彻底放弃了早回去的想法。
反正那些书都不复存在了,回去之后除了发呆又有什么用呢?苏掌柜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的记性也越来越差,就算问他也问不出来相应的结果。
而且根据他当时的讲述,恐怕他自己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那种病症。那种病实在是太罕见了,千年不遇一次,所以说他彻底放弃了那种病。
谢予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摸了摸头之后让她去天台上凉快一会了。
白芨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人,爬上去之后才发现戏子院的东家竟然也在这里。
这一股酒香可是相当的浓烈,白芨默默地咽了咽口水:“你喝的酒这么香能不能分给我喝一点?”
莫离歌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孩子不大毛病都不少,赌博已经占了不说竟然现在连酒都想喝一口了。
这女孩子这个样子真的嫁的出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可是为什么谢予迟看上的偏偏就是这个女孩,而不是自己?
莫离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要喝酒自己去楼下拿,没有必要非跟我要这一点。”
白芨区别之后默默的吐了吐舌头,继续下去拿酒了。莫离歌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女孩子消失的方向。
谢予迟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白芨偷偷把酒拿上来之后也躺在房顶上——悄悄喝酒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自从拜师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沾过酒了。
再怎么说那毕竟是自己的外公,如果在外公面前喝酒的话,那么可能真的要挨揍了。
外公显然不知道自己喝酒的事情,每一次和元宝喝酒的时候都让自己离远一点。
明明已经馋的受不了了啊喂!
能喝闷酒的人其实是都愁的受不了了,白芨是因为刚刚在别人面前夸下海口,却找不到了救治的方法。这要是就这样空手回去,还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
好死不死的自己为什么要在那里墨迹,如果早一点回来的话该有多好?懊恼地灌了一大口酒——也不怕呛着,就这样大口大口的往下喝。
莫离歌盯着她看了一会——并不像大家闺秀那样温婉,也不像那些凡尘女子一般投怀送抱。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子还真是少见。
她却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研究这个女孩——其实说白了两个人就是情敌的关系,只不过这个关系却不能说出口。
有些感情一旦说出去之后两个人就连朋友都做不得了。自己明明心心念念的喜欢着谢予迟,可是他就是这样喜欢上了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人。
姻缘这种东西呢,只能是按照上天去安排。区区人力是无法逆天的,上天让你喜欢什么人,你就会喜欢什么人。
莫离歌眼神迷茫的看着天空,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
还记得那个时候年纪好像只有十来岁,只是一个最低等的死士而已,在那里面一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记得有一次被安排了一个完全无法完成的任务,那个时候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
就算自己进下那个任务也只不过是送死而已,而且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人头,还有可能会因此牵连到捕风阁其他的人物。
年幼的莫离歌愤怒的喊了出来:“我再跟你们说一遍,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完成任务,你们要是非要强人所难的话,你们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