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和清禾执掌朝政后,天下太平,百姓幸福。
三十年后,新的皇帝登基,继续沿用了父皇母后制定的政策,国家更加兴旺。
而顾容和清禾则过上了令人羡慕的恬淡生活。
幸福的时光迅速流逝,转眼间就是七八十年,他们俩想尽了人生的幸福后,先后离世。
清禾不同于顾容,她是气运之主,在桃仙空间的帮助下,转世投胎,重新开启了另一段传奇之旅。
只不过天道好轮回,即便清禾也逃脱不了天道的约束。
这一世的清禾失去了她此前的所有记忆,成了一个纯粹的别人。
不仅于此,与她相伴了一百多年的随身空间,也仿佛一起转世了似的,成了另一个貌似“系统”的新空间。
从此之后,清禾可以进出这个空间,更可以通过空间,前往不同的世界体验人生。
目前这个空间唯一不够人性化的也就是,当她进入未知的世界时,会失去自己的记忆,她等同于成了另一个人。
但伴随着她经历的世界越来越多,全新的空间或许也会同步升级,最终能成为那种制霸宇宙无敌天下的超级空间。
清禾所进入的这个世界,她附身的对象名叫白芨,起点比起当年的楚禾来,可能还要更低。
……
天色阴暗昏沉,乌云重重叠叠将阳光遮蔽,不漏出一丝一毫的缝隙。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蜿蜒荒凉的小路上,只有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晃晃悠悠的向前走着手里还拿了一个酒瓶,俨然一副喝醉了的模样。
小姑娘虽然年岁不大,然而面容生的极为精致,不难看出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不过她身着的衣衫却很破旧,上面还布满了尘土和血迹,仿佛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恶战。
也不知走了多久,小路的尽头终于零零散散的的出现了几户人家,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人正捧着什么东西,似乎急匆匆的想要去什么地方,然而当她们看见了小姑娘都不约而同的的停下了脚步,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造孽呀,白家那姑娘竟然还敢回来。”蔡大娘伸手捣了捣站在她旁边的张大妈说到。
“看她那狼狈的样子,估计又是赌输了被人打了。”旁边的妇人立马附和道,脸上还带着讽刺和嘲笑。
“好好一个姑娘家,啧啧啧……”
刺耳的话语顺着风飘进白芨的耳朵里,然而她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去。这样的言语她听了太多回了,早就不以为意。
“不要脸……”身后的声音不依不饶的跟来,然而丝毫没有拖住她的脚步。
“人生得意须尽欢,管他这般与那般。”白芨一边吟诵着自己胡改的诗词,一边大笑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虽然今日不小心摔了下来,不过偷看到了楚欢公子一眼,真是值了,而且还打了二两酒,美哉!美哉!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得更欢快了些。
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家门口,只是今日与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不知何时白芨家破旧的两幢茅草屋前竟站满了人,都是村里的村民。奇了怪了,他们家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白芨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进去。
听到木门的吱呀声,众人一时都回过头来向她望去。虽然平日里村子里的人看她的目光便算不得友善,但今日望向她的眼神比往日还要恶毒上三分。
白芨觉得身上传来一丝凉意,不解的开口问道:“乡亲们,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
“白芨,你简直是狼心狗肺。”一个健壮的男子率先开口骂到,这一声仿佛一个开始的信号,谩骂声立刻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
“畜生,滚出青山村……”
白芨一时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在村子里一向名声不好,也明白他们不喜欢她,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撕破脸面,不留一丝余地。
“够了。你们凭什么这么骂我?”白芨愤怒的吼道。
“凭什么!”一向正直淳朴的李大叔一下子站了出来,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向前拖去。白芨拼命挣扎,奈何她到底是个孩子,根本挣脱不开。
“你说说我们凭什么。”突然李大叔一把松开了她,白芨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她用手撑着想站起来,却迎面对上一张苍白的脸。
“奶奶。”白芨失声叫到。只见一个老人平躺在铺着一堆茅草的木板上,双目紧闭,脸色灰白。
“奶奶,您怎么了?您醒醒啊!”白芨吓坏了,急忙推着奶奶的身体,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奶奶只是她在吓唬她。然而躺在地上的老人什么回应也没有给她。
“我奶奶她怎么了?”白芨向众人大吼到。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到。“要不是你抢走家里最后一点银子,还欠了亨运阁那么多钱,让他们把你姐姐抓去抵债,你奶奶能被活活气死吗?是你害死了你奶奶。”
白芨听完只觉得嗡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开,炸毁了她所有的理智。“奶奶死了,姐姐被抓去抵债。”脑子中反反复复就剩下了这两个念头。
“怎么会这样,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她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家里竟然会变成这样,而她是始作俑者。想到这眼泪后知后觉的淌了下来。
然而激愤的众人看见她的眼泪却更加的愤怒。
“呵,你还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姑娘家家不知一点羞耻。”
“喝酒、赌博、好色,她哪有一点女子该有的样子。”
……
一句句话如利剑扎进她的身体,她以为她早已对这些恶言冷语免疫,但不知为何它们这次却一句不拉的钻进她的心里,直至鲜血淋漓。
“他们老两口心软,我们该替他们清理门户。”不知是谁提起的这一句。
“早就该如此。”紧接着便是无数人的应和。
然后巴掌,踢打便接二连三的落在了她的身体上。若在平时以她的性子,拼死也会反抗。但是今天白芨觉得这都是自己该受得,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不知何时,打骂都已停止,村民们陆陆续续的散去,白芨抱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慢慢坐了起来,她望着再也无法睁开双眼的奶奶大声哭着说:“对不起。”然而没有人会回答她了。
天色渐晚,突然门口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的身影。那老人疲惫极了,苍老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他似乎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然而看到白芨又立刻站了起来。
“孽障。”老人指着白芨颤抖的说到。然后抄起院子里的扁担,似乎想要与她拼命。
白芨愣了一会儿缓缓走到老人面前,一声不吭的跪了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老人举着扁担,颤抖了半晌,还是没有砸下去。最后长叹一口气,把扁担一扔,走回了屋里。
白芨急忙起身跟了上去。一把用手撑住爷爷想要关上的门。“爷爷,我知道您现在不想理我,但是能不能告诉我姐姐她怎么样了?”白芨带着哭腔问道。
爷爷冷笑一声:“你居然还关心我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