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冲着顾容笑了笑:“那你呢?若是真的来篡权夺位的,本将军现在就能杀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吴征突然目露凶光,威胁的分量很足,可是顾容却并没有害怕,反而放下了心,忍不住仰天长笑。
“既然吴将军是这样想的,那我就放心了。”
吴征错愕,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顾容什么都没说,伸手入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了桌上,然后弯下腰去鼓捣着,吴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不过片刻,顾容便直起腰来,冲着吴征浅笑。
吴征抬眼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才这人的眼珠还是漆黑的,现在突然变戏法一样,成了桃红色,和宫中的皇上一模一样。
“你……”
顾容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并没有错,我就是之前百姓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民间太子。”
仿佛觉得这一点还不够有说服力,顾容又伸手摸向腰间,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冲着吴征一点头:“打开看看。”
吴征被他那双眼睛吓得够呛,大脑一时间卡顿了,毫无思考的能力,只是依言把手伸向了包裹,颤抖着手打开。
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吴征又被吓了一跳,险些跌坐在地上。
“这……这是……”
他瞪大了眼睛看了顾容一眼,又看着桌上的包裹:“传国玉玺?”
“没错,这是皇上亲手交给我的,宫中的那个,是丞相后来伪造的,玉玺还有我的眼睛,这两样证据,足够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吴征年幼的时候,曾经见过皇上和皇后,现在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突然发觉他和那位逝去的皇后长得特别像,若是皇后女扮男装,也不过是面前这位的模样。
吴征彻底相信了,颤抖着腿跪了下去:“参见太子殿下。”
……
清禾一直在担心,不知道吴征到底要和顾容说什么,下了轿子不住的来回走动着,突然眼睛一瞥,看见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一半,见吴征对顾容分外恭敬,那块大石头又落下去一半,彻底放心了。
吴征带着顾容的队伍,好生进了城,又带着他和神女进宫去面见皇上,不多时,新皇登基的消息便从宫中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
丞相府中,后花园里,丞相正和清羽下棋,清羽已经输了一盘,却并不见沮丧,开心的说道:“如今天下一统,尘埃落定,丞相也可以复官了。”
本以为丞相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面前这老头却摇了摇头,说道:“还复什么官啊?老夫都快八十岁了,朝中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好好过几天清闲日子吧。”
清羽笑道:“也好,丞相为国事操劳了半辈子,现在也是时候过过自己的生活了,只是不知道,新帝会选谁接替丞相的位置。”
丞相一捋胡须,笑道:“他还能选谁?顾容那小子我太了解了,他对朝中的事情一无所知,还是得需要几个老臣扶持一下才行,就算我们这些老头子干不动了,推荐的人选也得是我们来定。”
清羽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丞相到底作何打算。
丞相笑的一脸深意:“清羽啊,你来接替老夫的位置如何?”
清羽拿着一盏茶刚要喝,听到这话,险些把茶碗打翻。
“我……我来接替您的位置?”清羽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怎么行?我何德何能……”
丞相笑道:“年轻人,应该有点自信,再说了,老夫也只是引荐而已,到时候你能不能当上丞相,还要看新帝和太上皇的主意。”
可是新帝是清羽的侄女婿,皇后是他的侄女,再加上丞相的举荐,清羽几乎已经能够预见自己未来的官场生涯了。
……
“少夫人,少夫人!”
清善正在店铺里忙着,贴身丫鬟突然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清善和身旁的小学徒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小丫鬟出了前厅,来到了后院儿。
“搞什么呢?这么没规矩?”
小丫鬟把手上的信双手递到了清善的面前,笑得十分开心:“少夫人,老家来信了。”
“来信了?”
清善有些纳闷,自从自己嫁给王浩轩之后,家里的人隔三差五就要过来住几天,离开的时候还要顺手带走好多东西,有什么事情,他们过来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干嘛还要写信?
清善接过信拆开,发现那是自己哥哥清苏的笔迹,向她清晰的传达着一则消息。
“什么?哥哥他要成亲了?”
小丫鬟脸上的笑僵了僵,根据她对清善的了解,已经猜到了信上的内容了。
“少夫人,您……会同意吗?”
清善一想到梅宸烟那张脸,还是觉得痛恨,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想插手哥哥的婚事了。
自从上次她的休书扔给王浩轩之后,那人的表现就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现在他们小两口的感情已经恢复了很多。
当然,从自己这过山车一般的婚姻中,她领会到的东西也不少,知道两个人能够相遇相知,再到成亲,是多么的不容易,她现在只希望哥哥能够幸福,其他的事情,就不在她的担忧范围内了。
她把信件小心翼翼的揣好,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中,对小丫鬟吩咐道:“同意,怎么不同意,既然是哥哥自己的选择,那我就无权插手了。”
她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感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小丫鬟道:“去准备一份丰厚的礼金,叫上少爷,一起去乡下一趟。”
……
宫中,刚刚登基的顾容和清禾,正在一处宫殿里,小心的服侍太上皇服药。
“父皇,如今天下终于平定,父皇也可以安心了。”
顾容帮老皇帝按摩着肩膀,说道:“其实儿子一直在想,父皇春秋正盛,父皇来管理国事是最好的,儿子还能偷懒几年。”
老人挥了挥手,笑道:“你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正好乐的享清福,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