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十二岁的时候,我才七岁,那个时候,我已经会背很多书了,但是姐姐对书本没有兴趣,喜欢武术多一点,有一次我们两个在假山上玩,姐姐刚学了轻功,在假山上蹦来跳去,不小心掉进了假山下边的湖里,后背被石头划破了,后来这个伤口痊愈之后,留下了一个疤痕。”
楚苗的嘴唇翕动着,对于清禾现在说的这些有点不可置信,眼圈越来越红。
清禾又补充了一句,笑眼含泪的说道:“虽然是个疤痕,但是形状并不丑,看上去是个心形,加上伤口的位置可以被衣服掩住,所以姐姐并没有放在心上,伤口痊愈之后就又活蹦乱跳了。”
和刚刚系衣带的那件事比起来,“伤疤”这件事显然更加具有说服力,因为那个伤疤,当时的楚禾是见过的,并且因为当时老夫人不在京都的关系,所以只有楚禾一个人看到过。
楚苗越来越倾向于相信清禾,眼泪更是“稀里哗啦”的往下流。
“你……你真的是楚禾?是我的妹妹?”
看见楚苗哭了,清禾的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姐姐,我真的是禾儿啊……”
楚苗一把抱住了她,泣不成声,一只手不断的拍着她的后背,边哭边说道:“你这丫头,终于回来了……呜呜呜……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
赵子翌躲在月亮门的后面,一直在听着花园里面的动静,本以为自家娘亲说话会对清禾很不客气,没想到一眼没瞅见,这俩人就一改刚才的敌对画风,居然开始抱头痛哭起来。
他悄悄朝着月亮门里面瞥了一眼,无奈的摇头,自言自语道:“女人啊,真是善变……”
旁边一个小厮听到了他说话,却没有听清说的是啥,还以为是赵子翌在下达什么命令。
“小主子你说啥?”
赵子翌摆摆手:“没什么,走吧。”
“哦……”
赵子翌起身大步离开了,一群小厮丫鬟也浩浩荡荡的跟在了后面。
……
这几天,丞相正在发动满朝文武官员,准备给顾容的登基造势一波,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天上朝的时候,摄政王吴勇居然来了。
丞相本以为他的伤势很严重的,即便能痊愈,也得很长时间,没有想到,只是过去了三五天的功夫,吴勇居然就能下床了。
正在丞相愣神的功夫,吴勇已经在龙椅上坐下了,群臣纷纷跪下,高呼万岁。
丞相也不得不随着大臣跪下来,跟着一起请安。
吴勇冲着群臣一抬手,笑道:“平身吧。”
丞相起身站好,偷偷抬起眼睛观察了一下,见吴勇的气色好的很,跟正常人无异,仿佛之前受伤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丞相心中更加诧异了,难道是之前得到的信息有误?或者说,吴勇压根就没有受伤,故意放出那样的消息来迷惑别人?
不管怎么想,丞相都想不出头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计划肯定要暂时中止了。
吴勇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看上去精气神很足,说道:“本王病了这么多天,耽误了许多朝中大事,现如今身体已经恢复了,众爱卿有什么事,现在可以报上来了。”
听了这话,几个手持笏板的大人便走上前,将手里的奏折呈了上去。
“王爷,近几日发生的事情,老臣已经整理成了奏折,请王爷过目。”
站在吴勇身边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将几个老臣的奏折收了上去。
吴勇的目光在大殿中环视了一圈,最后在前排的一个角落停了下来。
“丞相,这几天,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丞相满脑子都在琢磨下一步计划该怎么走,突然被吴勇点了名,心中顿时一震,赶紧收回了思绪,上前两步一拱手回答道:“回王爷,最近发生的事情,方才几位同僚已经说过了,臣这里,没有其他的了。”
吴勇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心中略有怀疑,只一瞬之后便恢复了笑容,点头道了一声“好”,然后开始和大臣们商量国事了。
……
这天傍晚,清禾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康馨堂也到了关门的时间。
清禾和清善一边整理着店里的桌椅板凳,一边问梅大夫道:
“梅教授,怎么样啊今天?还能适应吧?”
柜台里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朝着清禾走了过来,虽然今天劳累了一整天,但他看上去一点疲态都没有,反而很精神。
“能适应能适应,今天挺好的。”
青善拿着簸箕和扫帚去了后院,前面店里的大堂中就只剩下了清禾和梅教授两个人,他俩说起话来,也就不那么忌讳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这做惯了老师的身子骨,突然来这里坐诊,会不适应呢。”
梅大夫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看你这丫头说的……我以前当老师也很忙很累的好不好?我虽然现在上了年纪,但是现在这个坐班医生的程度,我还是没问题的。”
见他这副不服老的样子,清禾只是摇头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就好那就好,梅教授,你先歇一会儿,等会儿咱们订的外卖到了就吃饭。”
“好。”
梅教授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紫砂壶,喝了几口后舒服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个朝代也挺好的,居然还有外卖,啧啧,我之前憋在那个小山村,还以为这个时代得多落后呢……”
清禾笑道:“小山村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但是这里是京都,和小山村不一样,往后啊,你就可以在这里施展你的才华了。”
说着,清禾端了一碟点心,放在了梅教授面前的桌上。
梅教授还想说点什么,刚要开口,顾容一掀门帘从后院进来了,清禾和梅教授互相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停止了交谈。
好在顾容并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扛着一袋药材去了柜台那边的药材柜,边干活边说道:“娘子,咱们什么时候吃饭?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