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清禾只觉得喉咙一痛,紧接着一阵窒息感汹涌而来。
“大姑娘……”
楚苗洋洋得意的看着一脸痛苦的清禾,笑道:“对我来说,要你的命,易如反掌。”
正在这个时候,后花园的月亮门处响起了一道稚嫩的童音。
“娘,原来你在这儿啊,我都找你半天了……”
清禾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赵子翌来了,心中升起希望,挣扎的动作也大了不少。
赵子翌眼睛尖,一进月亮门,就看到自家娘亲跟清禾起了冲突,赶紧加快了脚步冲了过去。
“娘!娘你在干什么?”
他握住了清禾的手用力往外拉,几个跟来的小厮和丫鬟也帮忙,把清禾从楚苗的手里救了出来。
“咳咳咳……”
清禾握着脖子弯下腰一阵咳嗽,一张小脸憋的通红,过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赵子翌从一旁的石桌上拿来一杯水让清禾喝了下去,又不住的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轻声问道:“怎么样?好点没?”
清禾喘着气,冲着赵子翌摆摆手,说道:“我没事,多谢翌少爷。”
看着清禾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赵子翌也放了心。
但是楚苗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她简直要被赵子翌气死,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这个逆子……谁让你过来的?难不成你也被清禾蛊惑了?”
赵子翌一点都不怕他娘亲,站起来纳闷又不满的说道:“娘,清禾到底怎么你了?你干嘛总是跟她过不去?外公说了,教你学武功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欺凌弱小!”
“你……”
楚苗刚要说什么,但想到刚才父亲在书房里交代的那些,又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一甩袖子冲赵子翌低声吼道:“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知道什么?还不快给我退下?”
赵子翌道:“大人的事我是不知道,但是你不能欺负清禾,清禾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
对于赵子翌这个说法,楚苗并不意外,因为上次清禾的店铺被人砸的时候,赵子翌就亲自上阵,把那个带头闹事的冯家少爷砍了。
楚苗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赵子翌可是她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一起对付她这个娘亲?
“赵子翌!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给我交一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娘!”
清禾拉住了赵子翌的胳膊,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她慢慢的从石凳上站起来,对赵子翌说道:“翌少爷,我和大姑娘有话要说,你能不能先离开一下?”
赵子翌并不放心,毕竟他刚才看到的画面太过惊险,他刚才要是晚来一会儿,只怕清禾现在已经凉了。
楚苗难得和清禾达成了一致,冲赵子翌吼道:“听见没有?还不快给我退下?”
赵子翌回答的也跟坚决:“不行不行,你俩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必须在这里。”
说完还在清禾旁边的石凳上一屁股坐下来,抱着肩膀一脸坚定的看着楚苗。
楚苗被他气的够呛:“你……真是反了你了……”
这样说着,楚苗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揍他,周围的小厮丫鬟赶紧拦着她,又好生劝着,楚苗的巴掌这才放了下来。
清禾心中不由得暗自摇头,自己这个姐姐,小时候可是温婉的很,怎么现在脾气这么暴躁了?
她收回思绪,转头对赵子翌说道:“翌少爷,你先出去,没关系的,你娘心地仁厚,不会真的对我下手的。”
赵子翌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下说道:“真的吗?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娘动手,但是我不相信她。”
清禾笑道:“放心吧,这里是丞相府,不会有事的。”
赵子翌想了想,伸手一指月亮门说道:“这样好了,我去那边门外,一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大声喊,我就过来了。”
“好。”
赵子翌和清禾商量好了之后,站起身对楚苗说道:“好,我这就走,娘,你有啥话好好跟清禾说,别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睛的。”
楚苗秀眉一蹙眉,又冲着赵子翌扬起了巴掌,以示威胁:“你滚不滚?”
赵子翌赶紧加快了脚步:“滚滚滚,我马上就滚的远远的。”
很快,赵子翌和一行下人就消失在了后花园的门口。
清禾看了看一脸怒气的楚苗,笑道:“既然大姑娘不相信我的身份,我会想办法证明我自己。”
楚苗冷笑道:“别白费力了,你根本就不是楚禾,怎么证明都是错的。”
清禾在大脑中搜寻一番,找到一桩很有说服力的陈年往事。
“你我相差五岁,你九岁的时候,我刚刚才四岁,连系衣带都不会。”
楚苗的神色变了一变,心中生出些狐疑。
清禾的声音还在继续:“有一次我们一起来后花园玩,就是在这里,伺候的嬷嬷突然有事离开了,我的衣服带子不小心被抻开,而我又不会系,就急哭了,是姐姐帮我系上的,还教了我系衣带的方法。”
说着,她绕到了楚苗的面前,将自己身上的披帛拿在手里,在楚苗面前展示了那个系带的方法。
“那个时候,姐姐说,这个方法,是你自己的发明,跟嬷嬷们的方法不一样,而且其他人也都不会这样打结。”
楚苗刚才还是一副对清禾厌恶至极的样子,看到她打结的手法之后,心中不由得大惊,这个打结的方法,的确是楚苗自己发明出来的,当时没有人知道,虽然楚苗后来对自己发明的大肆宣扬,但因为这种系带的方法太过繁复且幼稚,所以大家对此都是一笑置之,没人会真正理会一个孩子的话。
但是自那之后,清禾就一直用这个办法系衣带,后来虽然学会了其他的办法,但是这个手法,她一直都没有忘记。
楚苗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清禾,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披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低下头去稳定了一下情绪,同时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不过是一个系衣带的手法而已,你还真以为这样可以获取我的信任?或许你这是从老夫人那里听来的呢?”
这话虽然仍旧是在质疑清禾,但是语气已经缓和多了,甚至眼圈都在不知不觉间红了不少。
清禾将披帛重新披在身上,笑道:“当然不是,你我姐妹之间的回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光有这一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