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道:“取名字,咱们自己就能来。”
他歪着头想了想,说道:“老大叫梅令,老二叫梅杏,那老三就叫……”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纷纷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想听听他到底能取出什么样的名字来。
顾容歪着头想了想,在桌前坐下来,突然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底气十足的说道:“老三就叫梅雨好了。”
听了这话,周围几个人顿时泄了气,纷纷冲着顾容“切”的一声。
梅伯道:“我一开始也想过叫梅雨的,但你婶子说了,男孩子叫梅雨不好,听上去像个女娃娃,再说了,梅雨要是太多,影响庄稼的收成,不好,不好。”
顾容“切”了一声,对着手里的煎饼果子又咬了一口,说道:“咱们现在早就不种地了,婶子担心的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再说了,难道取名字叫梅雨,那梅雨就真的会下个不停?这都是迷信……”
清禾想来想去,思路最后又拐到了唐道长的身上,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早知道,那天就让唐道长帮忙取个名字了。”
“你这也是迷信。”顾容三口两口把煎饼果子吃完,拍了拍手上的碎渣,说道:“你们先去吃饭吧,名字可以慢慢想。”
梅杏突然反应过来,对顾容说道:“上次唐道长过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往后咱们有需要,他听凭差遣。”
说着还冲顾容眨了眨眼:“是不是啊顾大哥?他走的时候就是这么对你说的。”
这话提醒了清禾,她说道:“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咱们是不是可以再去请他一次?帮咱们小弟弟取名字,顺便再帮咱们这店铺改个名字?”
梅杏笑道:“就这么定了,等会儿吃过早饭我再去北郊一趟。”
梅伯听的云里雾里的,说道:“咋?你们说什么呢?”
梅杏道:“有一个挺邪门的老道,说顾容是皇上,还说以后听凭顾容的差遣。”
昨天那老道离开时说的那些话,顾容心中一直想不明白,却也不想让人大肆宣扬那种杀头的话,冲梅杏眨眨眼说道:“老妹儿啊,这种无稽之谈,咱们以后就别挂在嘴上了,回头让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告到衙门,我还活不活了?”
梅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小声说道:“好,我以后悄悄地说,那什么,我先去吃饭,完了之后去北郊的道观……”
说着,她小跑着朝后院去了。
……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清善又忙了一早上,还不到午饭的时间就开始喊饿了。
清禾道:“后院的厨房里还有些你做的点心,你先去吃点垫一垫肚子,歇一会儿,等会儿午时到了,咱们点的外卖就到了。”
清善把半口袋艾绒放在药柜的顶上,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道:“清禾,咱们要不要回家看看啊?也不知道奶奶和清苏现在怎么样了?”
清禾笑了笑,说道:“他们啊,这个时候多半已经跑到什么地方去躲难了。”
清善不解,问道:“躲?为什么要躲呢?”
清禾给她解释道:“你看啊,现在因为丞相府的关系,那个冯家不敢把咱们怎么样,冯家少爷一个不吃亏的人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顺着这话往下想了想,清善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所以你觉得,那个冯家会去找清苏报复?”
“冯家惹不起丞相府,也惹不起尚书府,本想着在衙门里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我的头上,没想到丞相府派人去把我捞了出来,冯家现在报仇无门,也只能去找清苏好好说道说道了。”
清善虽然不喜欢清苏,但终究和他是一母同胞,心中还是担心他的,赶紧问道:“那清苏会不会有事啊?”
清禾笑道:“你觉得呢?冯家少爷是被清苏忽悠着来砸店的,最后不仅一点好处没捞到,还丢了一条胳膊,这个账,他肯定会算到清苏的身上,依我看啊,清苏这次,怕是要凉了。”
清善满脸担忧,说道:“清禾,我想回去看一看。”
清禾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清苏,但现在的问题是,你光担心也是没有用的,这次的事情是清苏自己造孽,造成的后果,也只能是他一个人来背。”
清禾说这话,是想让清善认清楚现实,并且不要太过担心,然而清善认清现实之后,却更加担心了。
她把正在整理的药材一股脑的放进了柜子里,说道:“不行不行,我说什么都得回家看一看。”
说着就朝着后院的方向去,打算收拾东西回家。
清禾赶紧追上她,劝道:“清善,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下……”
清善道:“清禾,清苏他是我亲哥哥,即便他真的做错了,也应该有一次改正的机会,你说是不是?那个冯家少爷不是省油的灯,万一……万一他杀了清苏怎么办?冯家家大势大,我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乡下人,到那个时候,又怎么给自己讨回公道呢?”
说完了这话,清善已经红了眼眶。
清禾拉着她的手,劝道:“清善,你先别着急,我也是要回去的,咱们先想好对策再去也不迟,再说了,那个冯家的少爷现在正在家中养伤,想要找清苏报复,怎么也得等他痊愈之后。”
清善的情绪缓和了些,顺着清禾的话想了想,说道:“好,我听你的,咱们什么时候回家?”
清禾垂头思索着,小声自言自语道:“这边的装修后天就能完工,大后天正式开张……还得准备药材……”
她抬起头来,对清善说道:“这样吧,七天之后,我陪你回清家看看,你觉得如何?”
清善垂眸想了想,点头道:“好。”
……
顾容小心的搀扶着陈富,在后院的躺椅上坐下,说道:“义父,你在这里晒晒太阳,总是躺着,也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看着顾容脸上那抹愁绪,陈富问道:“哎,臭小子,你这两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