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为什么以前对她百般呵护的丈夫,会突然这么对她?
直到有一天,她被喂完药水之后,仆人将她精心打扮一番,扔进了一个房间她才知道,原来人心竟可以坏到那般程度。
少女浑身无力,又燥热难耐,明白今日的药水里还掺了些别的东西。她的心在涕血,嘴里不断祈求着床榻前的肥胖男人放过自己,惊恐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不断滑落。
她还没意识到,她的这般楚楚可怜、如惊弓之鸟的模样,更能激起肥胖男人的兽欲。
肥胖男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少女用仅存的理智和力气想要推开他,可都是徒劳!此时,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尽管百般绝望但还是被人剥去了外皮,任由他人摆弄。
这样被书生安排接待达官贵人的日子,她一过就是十年,终于在一次被五六个恶心男人的极端下,晕了过去。
恍惚间,她飘了起来,飘回到了那条去往皇觉寺的官道上,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个白衣书生,正一遍一遍的往返在那条路上。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人捏碎,痛得不能呼吸。她看到那个年轻的自己正掀着锦幔,漂浮在半空的她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不……不要……你不要掀、你不要掀啊……”她的哭喊声就像是一缕青烟,风一吹便散了,她又看到了书生脸上泛起的温润笑容。
十年前,她就是被这莞尔一笑迷了心智,现在再看时,只觉这笑里藏着阴毒的尖刀!
秋娘猩红的目光一凛,一手扼住蒋忠恒的脖子,将他提得老高。
突然的窒息感和脖颈处的剧痛,激起了蒋忠恒强烈的求生欲。他想要掰开秋娘的手,可一介凡人又怎能与鬼王抗衡。纵使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只是徒劳,连秋娘的胳膊都抓不到,他怕是忘了,她现在可是一只鬼。
“饶你?当年谁饶过我的父母兄长?谁饶我袁府上下百余口人?”秋娘声如洪钟,穿透力极强,蒋忠恒被她的雷音煞波震得七窍流血。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脸,秋娘只觉无比恶心,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咬着牙恶狠狠的继续道,“你又可曾饶过我?”
蒋忠恒一双血目凸起,舌头伸得老长,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两只乱蹬的脚渐渐小了动作,最后完全垂下。
同时城里,有三个人影正追着鬼雾中的魑魅魍魉打得激烈,鬼怪的数量虽多但法力都不强,有的甚至一点法力没有。姜舒敏用诛鬼符加持着赤鸳剑一砍就是一大片,她越战越勇,只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没一会儿,这城中的鬼怪就被他们悉数尽杀。
姜舒敏收起剑,拍了拍手,扫着周围的黑气,道:“不干净的东西倒是清完了,可这些鬼气怎么办?。”
殷舟尘像是没听见她的发问,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了。”姜舒敏和路不贫立马成防御状态,警惕的看向一个方向。
一抹黑影在鬼雾中慢慢显形。
“罗刹鬼王。”姜舒敏惊呼,心里顿时砰砰直跳。她正要蓄势待发时,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什么?我没有看错吧?那罗刹鬼王居然朝他们跪了下来,身子还俯得极低。
“多谢帝君。”
殷舟尘看着跪匍在地秋娘,道:“起来吧,收拾一下准备回冥界。”
收拾?姜舒敏更疑惑了,她一只鬼有什么可收拾的?难道不是应该被收拾吗?她的目光随着秋娘的动作而转动,随即就恍悟鬼王收拾的是什么了。
只见秋娘纵身飞上旁边最高的屋顶,张开双臂微仰起头,鬼体就像一块巨大的吸铁石一般,将周围的鬼雾吸入了她的身体。
这炸裂的一幕,除了殷舟尘面无波澜,另外两人看得下巴都差点掉落在地上。
秋娘吸纳完所有的鬼气,飞了回来。也在这时,一道比黑夜更黑的鬼门出现在他们面前,黑洞洞的门里探出一个脑袋。
“舟尘帝君、帝君夫人。”鬼七谄媚道。随即嗷的一嗓子飞出来老远,摔了个狗啃泥。他顾不上疼痛,慌张的连滚带爬过来朝鬼门趴跪下,鬼身也抖得厉害。
“愣的干嘛?还不快将那罗刹锁了?”鬼门里一个声音厉声呵道。
“遵遵…遵…遵命。”鬼七磕了个头,连忙撑着腿起身,伸手化出一条两指粗的铁链朝着秋娘丢去。铁链脱手,像是有生命似的精准地盘绕在秋娘身上,将她牢牢锁住。
秋娘大仇得报,已了无牵挂,任由那锁鬼链寸寸束紧。
鬼七朝殷舟尘和姜舒敏哈了哈腰,拖拽起垂着脑袋、长发掩面的秋娘就往鬼门去。
“等等……”姜舒敏叫住他们。
鬼七站住脚,转身拱手道:“小的听着。”
姜舒敏冲他摆摆手,径直走向秋娘,盯了她一会儿,询问道:“可否予我一缕青丝?”
秋娘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她,掩在脸上的长发也朝两侧散了散,片刻她才淡然开口,“自己拔。”
鬼七等姜舒敏拔下秋娘的一根头发后,拖着她进了鬼门,虽然他对姜舒敏这个举动很是疑惑,但他知道,这可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鬼门即将消失的时候,殷舟尘忽的想起来什么,挥手将一个东西扔了进去。
后对姜舒敏说,“我们也走吧!”
姜舒敏颔首。
“舟尘帝君,你们要去哪?是回不周山吗?”一旁的路不贫问。
殷舟尘斜眼暼他,语气阴沉的道:“非也,所以你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可是你……”路不贫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殷舟尘眼里泛起寒光,吓得他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看到他还算识趣,又是一个心正赤诚之人,便让他伸出手来。
路不贫不知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帝君是何意思,但还是迟疑地伸出一只手,只见殷舟尘的手掌在他掌心滑过,一道符文显现。
“这是我不周山的通行符节,你去后将符节展于邺缪看,他便明白是何意思。”
路不贫双眼亮起金光,面色大喜,连忙兴奋的单膝跪地,作揖道:“多谢舟尘帝君抬爱。”
殷舟尘轻笑一声。“别高兴太早,我给你的符节只能用一次,你只有一次机会,至于结果如何,那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帝君放心,弟子定全力以赴,争取一次通过山门应试。”
姜舒敏鄙夷的看着路不贫,这改口也太快了吧!还没进门呢就已经称上弟子了,她目光转向殷舟尘。
果然殷舟尘也微微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