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是喜鹊写的,她没学写字多久,但很勤奋,几乎每晚上都练习很久,所以,一页纸上写了很多字,也工整。
佃户们拖后腿,李师傅做主没带进城。
老太太和村里所有老少都到了城里新院子,大院那边货品卖光也关门了。
刀大叔带人日夜看守两个院子,老兵们都在,防止宵小起坏心。
进城不容易,马车扔到城外等等。
怡安看后,终于放心了。
什么事都是,尽人事听天命,万里总有个一。
她最怕的就是,准备的这么早,这么充足,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如今只损失一点财物,人都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佃户,带上他们是简家的善良,却不是责任和义务。
毕竟之前这么久,地租收的少,干活还给工钱,简家待他们已经不薄了。
邹桓端了热粥进来,见到家里的书信,也是惊喜,拿过去看了两遍,才收了起来。
“等一会儿,叔回来,给叔再看看。”
怡安点头,吃了粥,又要喝药,喝完等着等着,看不住困意,她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夜半了,屋里只点了一个小油灯,邹桓趴在旁边的桌子上。
许是听到动静,他就揉着眼睛站起来,问道,“醒了,妞妞,饿不饿?”
怡安觉得身上更轻松了,就是有些渴,“哥,我有些渴。”
邹桓立刻走了出去,趁着这个机会,怡安赶紧喝了一些空间泉水。
邹桓端进来一碗温水,她也坚持都喝了。
这个小身板太差,虽然逆天改了剧情,没有早早夭折,但还是时不时生点小毛病。
怡安要下地去外边看看,因为一直没看见爹爹呢。
若是爹爹不忙,一定早就过来了。
邹桓拦不住,就扯了被子把她裹了,然后抱去外间,坐在火炉边上。
怡安刚要开口问询,外边就有喊杀声传了过来!
“这是,蛮人杀来了?”
邹桓点头,“先前你睡着,已经又一次佯攻了,这次怕是要持续很久。上边怕有人偷袭后勤营这里,派了人过来。叔和徐叔他们都在帮着防守呢。”
怡安不懂战事,但火烧联营可是听过不少,赶紧说道,“小心敌人用火箭,万一引燃了草料,就坏事了。”
“你就放心吧,叔他们早就想到了。”邹桓安慰她,“先不说两军交战在几里路外,就是到了附近也不怕,马厩和草料都浇水结冰了。火箭根本点不燃!”
“这就好!”怡安闲不住,又惦记爹爹,就道,“什么时候了,咱们要不要给爹爹准备一些吃的,垫垫肚子。”
邹桓有些迟疑,外边太冷,若是有热乎乎的东西下肚,当然更好。
但怡安刚好一些,他舍不得她劳累。
怡安赶紧说道,“都是现成的,哥你帮我蒸一下,我不动手。”
邹桓立刻同意了,很快,小炉子被捅开,加了木头,架上小锅,添水加蒸屉。
怡安偷偷从空间里拿了二十多个馒头,二十多个包子。
邹桓都放到了笼屉里,大火烧开蒸透。
打开盖子的时候,热气腾腾,两人忍不住,一人吃了两个包子。
这个时候,安老大夫却推门匆忙进来了,一见怡安围着被子,抱着个包子吃的香甜,他长长松了一口气,扭头就要走。
“我没事,就是惦记这丫头,过来看看。伤兵营那边还忙着呢,这就回去了!”
“师傅!”怡安赶紧喊人,邹桓也飞快包了两个馒头塞给老爷子,“安师傅,你路上咬几口,垫垫肚子。”
安老大夫接过包子,反倒坐了下来,一边大口吃一边含糊说着,“累死老头子了,也不差这盏茶功夫,我可吃口饭吧。”
邹桓赶紧又去给老爷子倒了一碗温着的稀粥,老爷子唏哩呼噜吃喝完,一抹嘴就走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显见是忙的厉害。
邹桓不敢耽搁,装好包子馒头,嘱咐怡安,“一定不要离开这里,外边有亲卫守着。小心有蛮人奸细混进来!”
“好。”怡安答应了,很是乖巧,邹桓放了心,赶紧去送馒头。
屋里不算冷,怡安跳下地,到处走走看看。
家里先前送来的干粮筐子,放在最角落,盖的很严实,这才两日功夫,已经空了一半了。
她赶紧把空间里私藏的那些,补进去不少。
毕竟,不能每次都从空间拿东西,总要有个幌子。
但左等右等,都不见邹桓回来,她有些惦记,就围了棉被悄悄开了门。
门前哪里有亲卫啊,整个班房门口都空荡荡的,不知道人都跑哪里去了。
怡安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正要关门的时候,突然有几个兵卒从旁边转过来,正好同怡安走了个对面。
几个兵卒许是也没想到会遇到人,还是个小丫头!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就上前说道,“小姑娘,我们是来拉草料的,战马要吃草。你知道草料房在哪里吗?”
怡安脸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懵懂好奇,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样。
这几个人绝对不是自己人,她整日喝空间泉水,体质没提升多少,但嗅觉听觉都比常人好很多。
这几人虽然身上有汗臭,血腥味道,但更浓重的是腥膻!就是常吃牛羊肉,羊奶马奶等,累积留下的体味。
还有方才说话那人,发音很别扭生硬。
她伸手指了指草料房,相反的方向,“那里,爹爹都是从那里给马儿拉草。”
六七岁的小姑娘,怎么瞧都不像有什么心机的样子,几个兵卒都没会怀疑,摆摆手,就往那边走。
怡安飞快从空间里寻了一个装水的破铜盆,一个铁榔头,一边往外狂跑,一边疯狂敲打!
“来人啊,有蛮子混进来了!来人啊,抓蛮子啊!”
那几个兵卒没走出多远,听到动静都是咒骂,下意识扭头来抓人。
怡安跑的飞快,但腿太短了,还要顾着敲铜盆,没一会儿就听见几个兵卒追了上来。
她咬咬牙,喊了金子,突然把它从空间放了出来。
金子先前累够呛,好不容易吃点东西,睡一觉,又要给主子救命,简直暴躁。
于是,这点儿气理所当然都发泄在了敌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