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缓慢打开棺材盖,一下子被吓得四下散开,嘴里念叨着,“鬼、鬼啊。”
一时之间,灵堂内吓得人心惶惶。
西炎王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拄着拐杖慢慢走了上去,看到棺内的情况,倒吸了一口气,而后仰天大笑。
众人一脸疑惑,胆大的就凑上前去看,反应有和侍卫一样被吓到的,也有和西炎王一样惊喜的。
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
“玱玹殿下怎么变成一个人偶了?”
“那真正的殿下呢?”
正当众人疑云四起之时,玱玹从门外走了进来。
“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看了一个笑话。”
众人看到玱玹出现,都吓了一跳,而后满脸探究。
随着玱玹一起进来的还有他培养的一部分暗卫,将整个灵堂前后围堵得严严实实。
其中一个名门子弟质问道,“玱玹殿下,这是何意?何故诈死欺骗我们?”
玱玹走到正中央,环顾了一眼四周,“自然是为了抓住凶手。”
听说凶手在灵堂之中,众人面面相觑,而黑暗处有一人正想趁乱逃跑。
防风邶悄然一笑,意会地说道:“敢问殿下,如何知道谁是凶手?”
玱玹走到棺材旁边,慢慢讲述道:“昨夜,我从岳梁府出来后,遇到凶杀,但由于我昨日身子不爽利,便让我的傀儡人代去,却没想到遭此劫难。”
说着还做了个惋惜、痛心疾首的抹泪动作。
“这么说,殿下也不知道凶手是谁?”防风邶继续捧哏道。
“也不全是,证据就在棺内。”玱玹指着棺材说道。
众人探头一望,里面除了人偶外,只有一块玉佩。
岳梁发难道,“区区一块玉佩如何定罪,谁又知道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
众人听到岳梁如此说了之后,纷纷点头认同。
玱玹志在必得一笑,“傀儡人偶想必大家都知道,遇血化形,化形遇伤变回原形,只要再遇血即可变回受伤之时的状态。”
“我只需一滴血,就可让他恢复原形。”
众人听后,又是纷纷点头,其中没有耐性的人催促道:“殿下,那你还不快化形自证清白。”
玱玹看了眼鹿苑,相视点头后,玱玹刺破指尖血,滴在傀儡人偶上,只一瞬,傀儡人偶化作玱玹。
右手紧紧握着刚刚那块玉佩,任由玱玹怎么掰都取不到傀儡手中的玉佩。
尝试了一番后,还是没能取下,玱玹抬头说道,“众人可看到,任由我想尽办法都无法取下玉佩,栽赃陷害不攻自破。”
“是啊,确实取不下来.....”
“可那怎么知道是谁的玉佩.....?”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西炎王开口对着涂山璟说道,“涂山氏傀儡术闻名大荒,敢问这该何解?”
涂山璟先行了个恭敬的礼,而后收起手,轻声开口道:“要解此法不难,只需殿下再取一股血滴在傀儡手心处便可解。”
西炎王点了点头,看向了玱玹。
玱玹立马就把指尖血滴入傀儡手心,不一会,两只手的掌心逐渐张开。
一块鹅黄色的姓名玉佩显现。
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了玉佩的来历,朝着岳梁大声说道,“岳梁,这不是你昨日介绍的皓翎羲和部的高手的玉佩吗?”
“是啊,我也见过....”
“我也见过....”
“上面就有名字。”
一时之间,眼神齐刷刷地望向岳梁,岳梁惊慌失措,却强装镇定。
“是啊,不过这可不关我事,没想到他会做这样的事,敢刺杀西炎子孙,罪不可赦!”岳梁摆着手,装作义愤填膺地说道。
矛头指向岳梁,连带着五王七王也被议论。
“这不会是五王....”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说出假设。
“谁知道呢,他们一直看不爽玱玹....”
由于当事人都在场,众人的讨论都很小声谨慎,却没躲过西炎王的耳朵。
而鹿苑开始表演,沉痛欲绝,“外爷,在自己家都能遇到这种事,当真是不想让哥哥活了......”
场面一片混乱,防风邶饶有兴致地看着鹿苑表演。
门外侍卫匆匆上前,“报——”
场面瞬间安静,西炎王抬手,让侍卫说话。
“应玱玹殿下的吩咐,我们在灵堂四周守卫,抓到一个想从灵堂上溜走的人。”侍卫半跪着禀报道。
西炎王眉头一皱,沉声道:“带上来!”
禺疆被侍卫左右架着带了上来,还没等他站稳,岳梁匆匆一脚踹了上来。
“真是胆大包天,刺杀殿下,是不顾你们羲和部的安危了吗?”
和禺疆眼神对视后,回到原位。
西炎王看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审问道,“你就是禺疆?”
禺疆跪着不回话,一旁的侍卫一掌打在他的后背,血溢出嘴角,跪直身后,倔强回话,“是。”
“为何行刺?”
“因为他,该死!”禺疆突然愤怒,两边的侍卫摁住他。
西炎王闭下眼睛,“何人指使?”
“无人,是我,是我一人恨透了他!”禺疆发狂,来回地窜动。
“那你.....不必活着。”西炎王猛然一睁眼,禺疆直愣愣地呆住,两边的侍卫松开手,他便倒地不起。
西炎王眼神凌厉地环顾着四周的人。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不过,玱玹初回西炎,我知道大家对他争议不小,可若以后再有类似之事,结局就如他。”
一边的鹿苑有些被吓着了,以她对西炎王的了解,就算玱玹客死他乡,他都不带出手帮的,今日怎么一反常态?
难道人老了,贪念亲情?
鹿苑看不懂,疑惑地望向玱玹,而玱玹也是一脸懵逼,事情已经超乎他的想象。
他也没想到爷爷会出手,爷爷这么做,算是保他在西炎山无虞了,只是那两人对他的想法绝对不会止步于此。
说完话后,西炎王踱步离开。
众人一看热闹没有了,也就各回各家了。
五王和七王对视一眼后,愤然离开。
后面的事就交给玱玹处理了,鹿苑看帮不上忙,也就先行离开了。
防风邶一路小跑追上鹿苑,拍手称快却略带讽刺地说道:“王姬导得一出好戏啊!”
对于他的嘲讽,鹿苑没有理会,而是停下脚步,郑重地说道,“今日谢谢你。”
“我又没帮什么忙,承不起。”防风邶笑着摆摆手道。
鹿苑脑袋瓜子一转,拉着防风邶就往寝宫走。
快要走到时,防风邶装模作样地害羞道:“喂喂喂,这样不太好吧。”
鹿苑头也不回地拉着他继续走,“想什么呢,拿点金子奖励你啊。”
防风邶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以身相许呢!”
鹿苑急刹停下脚步,满脸兴奋地说道,“以身相许?我愿意!”
防风邶往前凑了凑,与她不过两三分,眼神对视,收起了嬉皮笑脸,内心带着恻隐。
“你真的愿意?”
鹿苑狂点头,“愿意愿意!”
他眼神一沉,而后吊儿郎当地笑道:“我、不、愿、意。”
说完后,便抚下鹿苑的手,自己往前走去。
鹿苑快步走到他的身侧,“那你说啥!白让人家高兴。”
防风邶微微一笑,笑里带着一丝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