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跑回医堂,看到原本还是木乃伊的叶十七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鹿苑看着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急忙拉着麻子在一旁问道,“麻子,他怎么就能坐起来了?”
麻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鹿苑,“这都过去三年了,他要再不能坐起来,这不枉费你这么辛苦的医治。”
鹿苑一脸呆滞,回想到昨夜做的梦,看来不是梦,就是她亲身经历的。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实感都没有?
“他是喝灵芝好的对吧?”鹿苑还是不解。
“你真忘了吗小六,灵芝根本没有,是你用自己的血以毒攻毒,剑走偏锋给他救醒的啊。”麻子提醒道。
“你这是三年流血流傻了吗?”麻子担心地拿起鹿苑的手,探了探脉象并无不妥。
鹿苑尴尬地抽回了手,“麻子,我刚刚睡糊涂了,记起来了。”
麻子神神叨叨地去庭院切药了,鹿苑看了眼叶十七,说道:“今日你该洗澡了,我去准备一些热水。”
叶十七点了点头,没一会功夫,鹿苑准备好了一切,她记得叶十七就是在此处识破玟小六是女子的事,只要这次不掺和,叶十七的感情就不会变质,于她来说就会少了很多麻烦。
“好了,你自己洗吧,我走了。”说完后,鹿苑出门关上门,留叶十七一人。
鹿苑、麻子和串子在庭院里整理着药草,叶十七洗完之后,缓缓推开房门,这人洗干净了果然更招人喜欢些。他有一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鼻尖的痣恰到好处地装点了他的清冷高傲,多了些媚气。
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都多了些许贵气,串子忍不住夸赞道:“叫花子,你这身模样长得真不赖。”
叶十七笑了笑,走到鹿苑面前,“你觉得呢?”
鹿苑感觉这问话这么诡异,笑了笑说还不错。
“我看你器宇不凡,早些回家吧,我们这里不养闲人,要么会干活,要么滚蛋。”鹿苑一屁股坐在了摇摇椅里,仰头看着远处的叶十七。
“我不......”
“行行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就留下吧,听我的,不可违抗。你跟着就叫叶十七吧。”鹿苑知道他会如何回答,不愿和他周旋径直说道,反正到时间他也就自然离开医馆,不多养他这一时。
“谢、谢。”叶十七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啊,喉咙还伤着,少说些话。”其实叶十七实在美丽,鹿苑害怕和他说多被他带过去了,她可是一心一意想着相柳,可她却也是花痴一个,可不能在此倒戈。
是夜,吃过晚饭后的鹿苑来到门前的小溪边,一脸哀思,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怎么还能快进呢?
相柳答应给她弄的千年灵芝也没能送来,还是被相柳骗了。
忽然,墨黑的天空上一只白色老鹰在盘旋。鹿苑激动地挥了挥手,相柳一跃而下,“你是来喝血的吧?”
“来来来,都准备好了。”鹿苑扒开脖子上的衣物,拍了拍脖子,示意相柳来。
相柳一脸皱眉,冷言道:“千年灵芝不要了?”
说着便从手中幻化出一棵千年灵芝,鹿苑迟疑地接了过去,没好气地说道:“难为相柳大人找了这么久,万分感激。”
“左右不过一日,有什么久的。”相柳一脸不屑地说道。
一日?他和她的时间流逝速度是一样的?那说明他并没有失约。
难道这个世界对他们两个有另外的时间专属,想到这鹿苑不免嘴角上扬。
相柳看着鹿苑在原地傻傻发笑,不耐烦道:“两万金。”
鹿苑一下回过神来,“那个,我可不可以先付你一万金?余下的一年内补齐。”鹿苑缩了缩头请求道。
相柳看着鹿苑,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抬手给了鹿苑一巴掌。
随后说道:“那就用你的血来抵。”
说着便一把抓过还没站稳的鹿苑,对着脖子咬了下去,吨吨吨地喝了起来了。
鹿苑就像任人宰割的猪,站着一动不动。
等到相柳吸完血后,说了声别走,便席地而坐开始运功。
鹿苑瘪了瘪嘴,她其实也没想走,她并排坐在溪边,看着远处的湖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这是在城市看不到的。
相柳睁开眼睛,面色冰冷,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看着不远处的医馆,“知春堂?前面那是你的医馆?”
鹿苑循声看去,医馆不再叫麻子医馆了,指定就是她“不在”的那段时间改的。
“对啊,相柳大人要是有病也可以找我,我医病制毒最强了。”鹿苑有些自豪地说道。
“清水镇是否有一家麻子医馆?”相柳身体微微后倾,侧头看着她问道。
他还在找她。
鹿苑不自然地笑了笑,“清水镇上唯我们这一家医馆,从未听说什么麻子医馆。”
相柳低头自嘲地笑了笑。
鹿苑漫不经心地挥动着手中的树枝。
相柳突然逼近鹿苑的脸,说着一些很不着调的话,“女人是个危险的物种,越美丽、越危险,他们就像蛊虫一样入心却毫不自知,必要时会一直驱动着你,与原本的你相背离。你说是与不是?”
鹿苑呼吸一窒,他这是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对着她说这些?
“啊哈哈哈哈,谁说不是呢相柳大人,不过你与我说这些是何用意?”鹿苑试探道。
“没什么,近段时间的感悟罢了。”相柳恢复了那般毫不在意的模样。
我们两还没熟到可以交换感悟吧!鹿苑心想道。
“很荣幸能成为你的倾听者。”
只要不要再用鞭子打我就好,鹿苑心话不一。
相柳一直盯着鹿苑看,越发觉得她的神态和那日的女子极为相似,却又有不同,一种矛盾的想法在脑海中战斗。
“你是否有姊妹?”
“相柳大人,霍霍我一个还不够,家中就我一人,再无其他人了,流浪至此,幸得一两个挚友,仅此而已。”鹿苑打哈哈地说道。
相柳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次没有临走前来个爱的巴掌,飞身坐着白鹰飞走了。
鹿苑觉得莫名其妙,摊了摊手准备起身,叶十七缓缓地走了过来。
“夜深、露重,看你许久未归,就...出来、找你。”叶十七断断续续地说着,“刚、刚那是、何人?”
“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走吧,回去吧。”鹿苑起身拉着叶十七就要走。
叶十七看着天空中的残影,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