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收到气运，就能活得更长，就不会拿他们献祭。
而这些信徒献上来的金银宝物，祖师爷又不要，自然就会落在他们手里。
第三小供奉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些金银宝物已经被拿在了手上一样，满眼痴迷。
……
小绿将身上最后的一两银子交上去，目光在人群中搜寻，找了个看起来很忠诚的信徒就粘上去开始打听情况。
被小绿盯上的“资深”信徒是位大娘。
小绿揉揉脸，扯出一个甜甜的笑，亲昵地跟上去。
“孃孃好！”
大娘转头一看，是个白生生的小姑娘，立刻就生了好感，笑呵呵的：“好好，哎，看你是个生面孔，刚刚进来的吧？”
小绿纯真地点头：“是呀！”
“那你可就信对了神仙了，孃孃跟你讲吼，这个神道天尊是真的神呢！是孃孃拜过的神仙当中最灵验的一个！”
小绿惊叹：“真的吗？”
大娘骄傲地叉着腰：“是呀，孃孃能骗你不成？”
小绿面露好奇：“那孃孃能告诉我哪些人实现愿望了吗？我前段时间才知道这个，也不知道灵不灵，就怕是骗人……”
大娘好像是被人羞辱了一般，一挥手，打断小绿的质疑：“灵！哪能不灵呢！”
激将法奏效，小绿压下就要上扬的嘴角：“真的？”
连番的质疑让大娘有些不满。
可转念一想，这个小姑娘才刚刚成为信徒，不知道缘由，不信也是情有可原。
大娘便耐着性子给小绿讲解那些已经应验的例子。
“孃孃跟你说啊，咱们乾灵教已经立教差不多百年了呢，也就是路途遥远，最近两年才来到我们这里。”
“别看咱们教来的时间短，却已经有不少人成功了，只是为了避开因果，成功的人离开了这里去别的城池享福去了。”
小绿：“哈？”
真的是去了别的城池了吗？
难道不是被杀人灭口了？
乾灵教的前身天灵教可是杀人放血，搞献祭那一套呢!
小绿表示深深的怀疑。
大娘怕小绿还不信，干脆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在乾灵教来到鹊鸣城的这两年里，有不下三十人成功获得大气运。
就是被模仿的那些人，到最后都会把自己的家业贡献出来，献给最最最信仰他们的信徒，也就是谁模仿得最像，谁就会得到好运。
那些奉献出家业的人，在之后就会福德圆满，前往天国提前过上幸福生活，再也没有病痛烦恼。
大娘讲得慷慨激昂，小绿却听出了一身冷汗。
福德圆满……
这不就是死了吗？
她长这么大，一般用这个词形容的，都是已经过世的人。
大娘越讲越激动，说出来的人物就越多。
小绿甚至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凉意从脚底一瞬间窜上脑门。
小绿忍着不让自己发抖，瞅着时机打断大娘的热情“分享”。
“ 啊，原来真的这么灵验啊！”小绿努力做出羡慕惊叹的表情。
心里却快吓哭了。
大娘意犹未尽地止住话头：“是呀，孃孃可没骗你，你随便问问今日参加祈福的人都能知道这些，不过你要记住，这些是不能说给外人听的哦，否则会消磨身上的福分。”
“为什么呀？”
“因为这也是给自己积攒口德的一部分呀，你乱说出去，别人不信，或者误会了，在外面造谣，抹黑天尊，天尊是会生气的。天尊生气了，怎么可能还给你好运气呀？”
小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个屁！
不就是怕人家不信，说出去被官府知道然后来抓人！
所以只能说给信徒听。
小绿气哼哼，找借口跑了！
她要回去跟夫人告状！
直到回到方虹的身边，小绿的手还忍不住地发抖。
方虹听到林云曲沉睡不醒之后就急得在院子里直转圈，一看到小绿回来，立刻上前：“怎么样？打探到了什么？”
小绿咽口水，瑟缩道：“去、去找夫人，一起听。”
方虹拉着小绿小绿一直在抖的手，心知小绿得到的消息恐怕影响挺严重。
二话不说就拉着人往自家娘亲的院子跑。
方夫人也在等消息，小绿一来马上就问了。
小绿哆哆嗦嗦地将过程讲了一遍，最后提到自己最害怕的部分。
“夫人可还记得前年十二月在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捐赠家业的事吗？”
方夫人点头：“记得。”
城南吴家和城西米家，梁家的产业一夜之间忽然易主。
偌大的家业直接捐赠给了一个外人，两家在捐赠家业不久之后举家搬走，再然后就杳无音讯。
因为得到捐赠的人和捐赠者太过相似，城里还传了好大一阵子。
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两家家主和他们有什么血缘关系。
而得到大笔财富的人，因为经营不善，最后所有商铺都关了门。
林云曲的林记所在的门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挂出来的，否则那么好的地段，做什么不能盈利？
方夫人有些疑惑：“他们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小绿大着胆子猜测：“奴婢先前听到王榛说借运和换运，借运要还，换运则不用，不管借运或者换运，都要模仿想要借运换运的对象。”
“奴婢猜想，他们就是这样培养一个替身，然后通过某种手段或者说辞，让目标心甘情愿将家业拱手于人，因为替身和他们太过相似，大家就不会太过怀疑。然后幕后主使将他们骗到别的地方灭口了。”
方夫人在小绿提到换运借运时，心里就已经想到了这个方面，和小绿的猜测出入不大。
不过方夫人还是有一点想不通：“可是信任不是说有就有的，难道这些人成为信徒的时候，就没发生过什么坏事吗？”
小绿苦笑：“夫人你忘了？心诚则灵啊，不灵的就是诚意不够，这怎么能怪天尊呢？”
方夫人想起当初自己喝下所谓灵泉圣水的时候，当时内心的想法，还真是这样的，无奈跟着苦笑。
既然得到了一些人的消息，方夫人便不会白白浪费，拿了张纸让小绿口述记得的人名和案例，随后让人送到姻亲那里去。
这说不得，可是不小的政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