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虹这时候吃相也开始斯文起来：“我说实话啊。”
林云曲：“你说。”
方虹认认真真： “前面几口还可以，但是后面……我觉得有点腻，放菜单上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想可能销量不怎么样，价格也定不了多高，你可以想想配什么解腻的汤水或者酒水，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林云曲认真听取意见：“好，我记下来，酒水什么的我到时候给填上。”
石锅饭吃完，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林云曲又开始琢磨起石锅拌饭的其他样式。
方虹和禾小小尽心尽力帮忙给意见。
方虹惦记着林云曲说的螺蛳粉，在林云曲这里吃了两天的石锅拌饭，每天捧着肚子回家。
终于等到林云曲开始刷田螺，不等林云曲跟她客套，就自己搬着小凳子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云曲。
林云曲受不了她，左思右想，叫禾小小给她取来厨剪，给她安排了一个剪田螺屁股的活儿。
林云曲刷好一个，她就剪一个尾巴，前头两个没拿掌握好技巧，没剪好，到了第三第四个，就开始有模有样了。
“你上手还挺快。”林云曲称赞。
方虹咔咔剪，剪刀每响一声，就有一个田螺失去自己的屁股：“也不难啊。”
五斤的田螺，三个人忙活大半个早上才清理好。
林云曲热锅浇油爆炒田螺，加了水之后，才想起香料没备好。
匆匆忙忙找出香料，却只有几种。
“小小，你去大厨房那边看看有没有干紫苏、甘草和山奈，有的话借点过来。”
林云曲吩咐着禾小小。
禾小小应一声就跑出去。
方虹疑惑：“前天老板娘不是送了紫苏？”
林云曲：“要干的，我没用过鲜的，不知道鲜紫苏和其他香料一起放香料包里行不行，还是用干的保险一点。”
方虹不懂这个有什么讲究，便不再问了。
趁着禾小小还没回来，林云曲将备好的鸡洗干净，放入锅中和田螺一起，盖上盖，又开始忙活其他配菜，没个停的时候。
方虹暂时代替禾小小的位置，往炉中添柴火。
林云曲这两日在梁绮院子里折腾吃的这点事儿没瞒过其他下人，大厨房一见禾小小过来，立刻就乐了。
“唷！是小小啊，这是又缺什么了？”主厨大叔笑呵呵地问。
大前天借砂锅，昨天借烧鸭，不知道今天又借什么？
禾小小不好意思：“缺点香料。”
说着把林云曲交代的几样香料给说了一遍。
主厨大叔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腩，手一挥：“小张，去给小小姑娘拿香料来。”
不多时，被称作小张的小伙子就顶着一张大红脸把香料给交到她手上。
禾小小小声跟他道谢。
小张磕磕绊绊地说不用。
禾小小便又去谢主厨，主厨瞧着小张有贼心没贼胆的模样欢乐得紧：“没事没事，有借有还的，谢个啥！”
……
历史将近三个时辰，林云曲总算在临近晚饭的时候将螺蛳汤给熬好了。
螺蛳汤一好，其他的可就简单了。
烫粉、下配菜、螺蛳汤一浇，再添一勺红艳艳的辣油，瞧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方虹眼巴巴地嘶溜着口水，等林云曲做好第一碗，就立刻端走，呼哧呼哧地边吹边吃，期间还不忘记赞叹这辣油够劲儿！
和方虹不同，此时的禾小小已经躲到外面去了，只伸一个头往小厨房看，捂着口鼻，有点怀疑人生。
方姑娘吃着，看起来很香很好吃，可是为什么她闻着那么臭？！
她光闻着就觉得魂儿都要飘忽了，方姑娘是怎么吃下去的？
禾小小愁眉苦脸，纠结至极。
吃吧，她忍受不了这个臭味，不吃吧，姑娘已经花了一天时间，好不容易才做好的……
林云曲早在她找借口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很贴心地给她配一碗没有酸笋酸豆角一点都不臭的“螺狮粉”。
林云曲把碗端到外面，笑着把筷子递给她：“吃吧，这碗不臭。”
禾小小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质疑：“真的？”
“真的，没放臭臭的东西。”林云曲无奈地解释。
禾小小小心翼翼挪开捂着口鼻的手，小心地吸了一口气，确定没闻到那股令她窒息的臭味，这才放心地接过来：“谢谢姑娘！”
“吃吧，我给其他人送一些过去，府里还有其他主子在吗？”
禾小小摇头：“都不在。”
“那我给大厨房送点过去。”林云曲说。
借了人家的香料，总得让人尝尝。
禾小小连忙放下碗，道：“奴婢去吧，哪能让姑娘去，怎么说姑娘也算半个主子。”
哪里有主子给下人送吃的的道理？
林云曲好笑地看着她：“就你现在连厨房的进不了的模样，你送过去，也不怕路上自己先受不了？别多想，我去送，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禾小小想想那臭味，只好妥协。
林云曲端着一大碗螺蛳粉往大厨房走，在一众下人好奇的目光之中踏进大厨房的门。
“啥味儿？”正在洗手的主厨抽抽鼻子，扭头问。
“叔，是我，弄了点的吃的，送点过来给你尝尝。”林云曲将碗放在案台上。
厨房的另外几个人显然也闻到了这味道，频频往林云曲这边看。
主厨闻着鼻尖奇特的味道，觉得有点上头：“姑娘有心了，闻着感觉还不错，我试试看。”
主厨擦干手，走到案台边，拿起筷子将碗里的粉挑起来，用个小碗接着，送进嘴里。
林云曲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方虹吃得欢，但是她还是很期待别人的意见。
瞧着主厨慢慢品味的模样，林云曲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叔，感觉怎么样？”
主厨砸吧嘴里的味道，看向林云曲的眼神里带着点赞赏。
“这东西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主厨问。
林云曲老实摇头：“不是，在别人那里吃过，然后自己找资料学来的。”
主厨点点头：“很不错，虽然还没喝汤，但是光吃这粉就能觉出鲜味来，这红油也很香，要是能再多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