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意挠了挠脑袋:“许是吹久了风。”
这具身体濒死一回,能被她养成这样,已经是很尽力了,顶多是受不得冷,倒也没什么问题。
宫远徵责怪地看她一眼,将她的手捂在自己披风里,一阵热气扑到手上,暖得她不由喟叹一声。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他的书房,走那么久她也累了,左右看了眼,没见到什么凳子,便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宫远徵被她这副动作惊得不轻,脸颊迅速泛红,直红到了耳朵根,让她好笑不已,“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脸红。”
他无奈地展开披风,将她整个身子拢进怀里罩住,“脸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我能够控制得住的。”
淳于意在他胸口蹭了蹭,“真暖和,我们能不能提前住在一起,如果跟你一起睡,我也不会被冻醒了。”
宫远徵脑子晕乎:“等我及冠就好了。”
她不满地噘嘴,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也没律法规定,男子必须二十岁才能跟女朋友亲热吧?
好吧,古代没有这条规定,但讲究清白之说。
她也没再做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怪异行为,等宫远徵及冠,还得等半年多的时间呢,倒也算不上长。
“上官浅都招了吗?”
宫远徵顿了顿:“说了一些,但没说完。”
淳于意好奇抬头:“她也是为了无量流火?”
宫远徵颔首:“不止如此,她还是孤山派遗孤。”
淳于意嘴角抽了抽,又是上官府,又是无锋刺客,又是孤山派,这身份怎么跟套娃似的,一套又一套。
“那她跟宫唤羽岂不是血脉至亲?”
宫远徵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同为孤山派的人,未必就是一样的血脉,毕竟只是个门派而已。”
他并不知道宫唤羽在孤山派是什么身份,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血脉关系,真的是堂兄妹或表兄妹又如何,一个弑父,一个无锋刺客,都是该死之人。
江湖之事,从来都不讲究什么对与错。
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责任,两个势力之间的厮杀,早已脱离了论对错的层次,只看接下来谁更技高一筹。
“执刃至今没有想要杀宫唤羽的意思,在我看来,执刃对于孤山派被灭门的事情,还是有些内疚的。”
“那上官浅岂不是还能留有一命?”
宫远徵点头:“其实就算没有执刃,上官浅也不会死,她到底还没有开始犯下错,哥哥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上官浅若是已经对宫门不利,早在审问的时候,他就会上自己配制出来的毒药逼供了,哪能跟玩似的吓吓她。
淳于意想起云为衫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不由有些同情,她到底是急切了些,亲眼目睹少主弑父,遭了大罪。
果然不能做第一个出头的人。
“其他新娘怕是被这三番几次的变故吓坏了,说起来,也是你们宫门的能力不行,导致被无锋钻空子。”
宫远徵有些讪讪,谁能想到无锋会这么丧心病狂,提前安排了那么多年,给手下刺客安排了正经身份。
“宫门里面肯定有内鬼,不然不会这么巧,三位刺客明面上的身份,都正好被宫门选中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