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也有些懵圈,他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无量流火,只能看着自家哥哥,宫尚角还在皱着眉,问道:
“你说无锋的目的是无量流火?你去了审问室?”
淳于意面无表情地点头。
宫尚角嘴唇嗡动,想说她这行为不符宫门规则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他垂头接着问:
“她还有说什么吗?”
淳于意把云为衫告诉她的那些都说了出来,说到半月之蝇可能是补药的时候,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若还有想知道的,自己去问她,她本来想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但我没肯听。”
宫尚角虚握着拳头:“她为何告诉你这些?”
淳于意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第一,我不是你的嫌疑人,你没权利对我的事问来问去,第二,我不是她,有事问她别来找我,第三,是我救了执刃!”
宫尚角错愕呆住,他并不是有意怀疑她。
淳于意的来历,宫门之中没有谁能比他更清楚,他知道她绝对没问题,但他在外周旋太久,遇上正事难免急切。
她才不管他有意无意,她只知道这人成天沉着一张脸,除了在淳于府的时候,见他笑过,其他时候跟她欠了他似的。
一副上位者的拽样,看着就让她不爽。
她可还不是宫门的人,可不吃他这一套。
宫尚角有些气虚:“我没有怀疑你。”
淳于意冷哼:“这也是你的事,不用跟我说明。”看了眼宫远徵,“阿远,我累了,先回去睡了。”
宫远徵就很懵逼,实在不知道自家哥哥到底做错了什么,导致她这么生气,只能憨憨点头。
回到新住处的淳于意,狠狠地捶了一下被子。
她知道宫尚角只是为了宫门付出习惯了,未必是真觉得她有问题的意思,但她还是很不爽。
她好好吃着饭,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你嫂嫂跟人跑了”,早上她离开执刃大殿,他也莫名其妙说过她没等他的话。
一边表示着对她还有点情意的样子,下一秒又作出这样的姿态,这是在膈应谁呢,桌边的点心看着都不香了!
他宫尚角又不是皇帝,还不配让她憋着气不放。
在心里给他扎了一堆针,激动的情绪这才平稳下来,说实话,也是她小题大做受不得半点委屈。
就算这一世武功平平,仅凭她父亲和执刃的私交,外加她救了执刃的功劳,在宫门,还真没人能给她委屈受。
她最近的情绪时常起起伏伏,总感觉自己的心十分疲惫,这是行走太多世界,见太多山海的后遗症。
无数人渴求系统,渴求长生,渴求行走诸天万界,改变自己也改变别人的人生。
只有她自己明白,守着内心的荒芜,哪怕活了几十万年,见过许多不同的美好,也只会觉得疲惫。
这些人再好,也只是悠长生命中的一个过路人,清楚明白这一点的她,对她来说,无异是另一种煎熬。
能封锁情感又怎样?
记忆依旧好好的呆在脑子里。
可为了自己的安全,又不能将所有的记忆尽数封存,她得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整理好自己这即将破碎的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