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茵苦恼在无法得知血有哪些效果。
假沈下的血,是否跟Ta共存意识,是否会将被下者心思、记忆上传。
只能确定自己跟傅建没有被下——聊了这么多次,如果被下,假沈早有动作。
不确定因素太多太多,以防走错路,连找人取血实验都不太行。
更不能去拿假沈寄存的血液来检验。
因为,假沈敢把血液放出来,肯定做好万全防范。
傅建太不可靠,她不打算把推测说出来。
碍着他在场,也无法转述给稀里糊涂的豹豹。
贝茵仰起脸望着阮翡:“好苦恼啊…亲亲我吧,给我点动力。”
阮阮无形大尾巴立马摇啊摇,“好哒~我不懂医学,无法帮姐姐,但半个小时的亲亲绝对可以哦!”
“……”傅建望着那热烈拥吻的二人,默默背过身。
这个吻并不算温柔,有些粗野,过于火烫。
但野的人不是拥有十天战斗力的阮大指挥官,而是她家温柔的贝姐姐。
有些不理智的模样,跟将士那股粗鲁蛮狠的劲儿,一致吻合。
阮翡觉得十分新鲜,眉梢特坏地一挑,扬起后脑袋不给她亲。
下一瞬又被人抓住后颈,强行摁回来,威胁地摩挲着唇角,“别皮,再捣蛋咬你。”
难得见这等大场面,不捣蛋是不可能不捣蛋的。
阮翡头二次往后一倒。
然后,她的手臂上,得到两排齐整牙印。
疼倒是不疼,小病娇甚至还想让她再制造几个,当勋章去炫耀。
正想实施想法,贝茵若即若离地吻着唇,忽然惊叹:“差点忘了,我家还有小老头呢!”
师父绝对知道点门道。
贝茵火速松开阮翡,把傅建调到门外,拿来师父专门给做的通讯设备。
阮阮手僵在空中,委屈巴巴地喊:“还没到三十分钟…”
“先憋着,没空。”
“噢吼!用完立马把我丢掉!”
贝茵“噗”的声:“好啦好啦,来抱抱。”
“嗯~”
意料之中,那边根本没人接。
贝茵紧接着联系上梵卡,花了三次才成功通上话。
听到师妹说想请教师父医学知识,梵卡不疑有他,立马道:“等我三分钟,必把咱家小老头给你揪出来。”
还不到三分钟,两分钟多一点,师父便主动联系上最小的徒弟。
声音充斥着年迈气息,语速慢的活像数学讲师,“徒儿,可是想为师了?”
“还好一般,问您件事……”
“什么?竟然不想?挂了!嘟嘟嘟……”
“噗~”阮阮笑出两颗尖牙,“老顽童比我还皮呢。”
暗地监视……咳,暗地里保护姐姐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她有师父、师姐。
假使哪天突然跳出来个师兄,似乎也不足为奇。
阮阮很好奇,她家姐姐已经这么厉害了,能当她师父的人,那该厉害到什么程度呀?
“没有没有,你比师父更胜一筹。”贝茵二次打过去。
贝医生这么会哄人,就是天天哄师父积累出的经验。
几句话便轻松把老顽童哄得眉开眼笑。
听完贝茵所有猜测,老顽童捋了两把小白胡,开口确定:“没错,百分百是塞斐利星人。
贝茵道:“师父,他们我没做过研究——”
主要是太过弱小,于星际中的存在,仿佛一窝小蚂蚁。
所有种族都在抬头向强星看,谁又会低头看蚂蚁?
却忽略了,有些蚂蚁是有毒的,被咬一口也挺疼。
“您这么见多识广,肯定做过,给徒儿支支招?”
前几个字并非哄人,而是大实话。
能让贝茵打心眼里佩服的人不多,唯有她师父。
除了是医生,还会做武器、机甲、机器人等等,貌似没有不会的。
这么一个全能天才,那年不知何故去到28区难民营,救下躺在血泊里的母女。
妈妈的腺颈是师父帮着去除的,她制作的P52身体恢复药剂也是他教的。
她会的所有东西,全是师父手把手教。
从七岁教到十二岁那年,师父说关于医学知识已经没什么能教她的了。
丢下一句要去星际流浪,此后两年不知所踪。
那时她想进军医院,那是最快出人头地的方式。
而必须通过正规医学院才能进。
十二岁上半年师姐每个月资助她,后面学院发生一件事。
有个外星家长付不起学费,便找人打了虚拟款到学院账户,没几天被发现。
调查时,又查出曾经做过盗猎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院开始严查严打。
学费打款人的姓名、住址、地标,家庭账户来往,每个学员人际往来,地毯式地查。
师姐好歹抹除所有来往痕迹,但再没办法打钱过来。
来蓝星风险太大,又不能亲自给,真真的走投无路。
——师兄倒可以,但他太忙联系不上。
后来,辍学到冬天。
有一天学院突然来通知,有人愿意资助她所有学费。
一直资助到十八岁毕业。
无论她怎么问,院方都不肯透露对方身份,至今不知恩人是谁。
老顽童先道:“血人来自于幕后之人本体,被赋予自主意识,我叫它一次血。一次血可以操控二次血,无法给意识。”
贝茵明白了:“假沈下给将士的二次血,与自己意识无法相通,无法上传记忆。”
“哎,对喽,不过可以操控被下血者,让他们变得比机器人都听话,哪怕,自杀。”
贝茵心猛地一沉。
老顽童又道:“剥离二次血的办法很简单,先用X35医疗器皿融,再用P102提取……”
阮阮数了数,一共听到13个专业词汇,代表13道程序。
手放贝茵耳朵边:“重新定义简单。”
别看老顽童年纪大,耳朵特别灵敏,“谁在说话?”
阮阮瞬间来了精神,撒娇地摇摇胳膊,讨好地亲亲额头,满脸急切写着“快点快点介绍”。
“好好好。”贝茵轻咳一声,“师父,跟您老说一件事,您好徒儿有老婆啦。”
阮阮立马把脑袋凑过去,软乎乎地喊:“师父好!”
小老头沉默近三十秒,爆发出一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