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向左移了两步。他俩的话李梅全都听见了,她心里也有些醋意,但知道王江月还能说话,心里还是兴奋异常,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刘婵娟和李梅四眼相对,刘婵娟显得有些尴尬,她有些慌乱地向外走去。而李梅也有些歉意地瞥了一眼她,然后急匆匆地扑向王江月的床边,带着哭腔呼叫着:"江月哥,你还好吗?你伤得怎么样?"
王江月伸手轻轻摆了摆,虚弱里带着颤音回道:"我没事,你怎么样了?"
李梅就在刘婵娟刚离开的椅子坐下,椅子上还留有她的体温,可见她在这里守护了很久。李梅伸手抓住王江月的手,他的手上似乎也有刘婵娟的体温,这一切都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王江月深情的看着她,之前护宝的打斗太过于残酷了,他几乎都有点不相信仨人都还活着。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是谁救了我们呀?"
李梅眼睛一亮回道:"是陈灿大哥带着同盟会的武装小分队救下了我们。"
王江月有些着急地又问:"宝藏怎么样了?"
"那些宝藏在陈灿大哥的保护下。"李梅有些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王江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俩人正说话间,有人敲门,其实门并没有关着。循声望去,陈灿有些歉意地站在门口。他挠挠头说道:"事儿有些紧,所以打扰二位了。"
李梅也有伤在身,实在不方便,也就没有客套起身去迎,斜看着陈灿说道:"陈大哥,没啥打扰不打扰的,有事尽管说吧。”
陈灿搬了个椅子和李梅并排坐下,然后关切地问道:"江月,感觉怎么样?"
“唉!这一仗真干到了鬼门关,现在全身疼痛,好像全身都散架了似的,不听使唤。"
陈灿深吸一口气后感叹道:"你们仨真是勇敢、厉害,在那么多的人围攻之下,全身带伤支撑了那么久,真是可敬可佩,换作常人,真是早已命丧黄泉了。"
王江月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地的呢?"
"这个说来话长,其实我们同盟会为搜罗人才,在各帮派甚至在土匪窝里都发现有自己的人。当青帮抓李梅作人质时,我们就得到消息往这边赶。你们刚拜脱青帮,又遇上了李南腿,其实,在青帮里也有李南腿的眼线,所以你们才会中了他的埋伏。幸好前面你们给我们弄的资金,让我们购置了些枪支,今天派上了大用场。否则,我们来的人再多,拳脚上我们也是赢不了他们的。"
王江月微微点点说:"太感谢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们仨人今天怕到头了。"
陈灿摇了摇头说:“不用谢我们,就谢你们自己的善举吧,你们为同盟会筹措那么多资金,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也救了你们自己,我们的革命早日成功,就早解救千千万万个劳苦大众,我们的国家就早强大起来,不受列强的蹂躏。不知道你们准备把这笔宝藏如何处理?"
王江月有些感慨地回道:"这笔宝藏的主人赵毅,原本也是你们同盟会的革命战士,后遭官府杀害了,他留给父亲的遗言是想办法找到你们,然后把这笔宝藏献给你们,作为你们革命的本钱。父亲生前没能完成,今天我把这笔宝藏交给你,算是帮父亲完成了赵毅的遗志。本应该一路相护送的,可你看我们仨都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这里,陈灿一脸的感激,他激动得颤着声回道:"江月,感谢你们这些有识之士为同盟会所做的一切,你们做得已经够多够好了,我代表同盟会组织感谢你们。这个小镇也并非理想的养病之所,我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今晚就送你们过去,你们仨人在那里安心养病,一切等病好了再说。我们也会带上宝藏立刻启程。"
王江月欣慰地点了点头,压在心中的一桩心事了结了。一阵轻松感遍布全身,陈灿也告辞出去安排事宜去了。
陈灿和同盟会的几个成员把行动不便的仨人扶上马车,然后陈情灿握紧王江月的手说道:"真是太感谢您们了,我以自己的性命与人格担保,一定把这笔宝藏用在刀刃上,也希望你们早日康复,然后来找我们,一起投入到这前所未有的水深火热的大革命中。"大家相互依依惜别,人生无常,不知能否再相遇。
护送王江月他们的马车在黑夜里行进着,王江月躺着,李梅和刘婵娟各坐左右两边。李梅握着王江月的手,仨人各怀心事,没有言语。
赶马车的人是当地同盟会的人,护送的三人是陈灿带来的,身上佩了短枪,手脚上有些武功。三人实在是太疲倦了,迷糊中睡去了。
巨大的震动让仨人感觉到伤口撕心裂肺般心疼痈,原来车轮掉坑了。王江月松开李梅的手,正在左右摸找着什么。
李梅开口柔声说道:“江月哥,我知道你在找什么,可是你有伤在身,不能喝酒的。"
"梅儿,给我喝一口吧,实在是疼,喝了可能就不会那么疼了。"
一听王江月称呼自己"梅儿",李梅的心里像抹了密般的甜,他可很少这样称呼自己,特别是当着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她的虚荣心在刘婵娟面前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心软了,明知他为了酒而讨好自己,可她全然不去计较。
她费劲地扶起他的上半身,把没受伤的左脚伸直过去,让他头抌在自己的腿上。她拿过酒葫芦,拔了塞子,刚要把酒葫芦移到他嘴边时,刘婵娟却开口说道:"明知道他不能喝酒,你这样做岂不是在害他吗?"
李梅心中一怔,有些理亏,弱弱地回道:“江月哥他痛,他要喝酒止痛,我有什么办法。"
正在两人说话间,王江月已抓过酒葫芦“咕噜咕噜"地喝个不停,李梅去抢夺他还不放手,只到他要换气时,才松了手。真是嗜酒如命,李梅无奈地摇了摇头,塞上塞子,把酒葫芦放到了他够不到的右方。
刘婵娟没有再言语,心里的羡慕嫉妒恨却在强烈的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