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叮当"一声响,正在刺向李梅的刀被一支镖撞飞了,同时向李梅行刺的人脑门也中了一镖,109重地向后倒去。
出镖的人正是刚刚赶到的刘婵娟,她担心有人再对李梅不利,于是迅速双手伸向腰间,用力一甩手,四、五只镖飞向前方,顿时,就有几个倒霉蛋应声倒下。刘婵娟施展"快速移动法”瞬间近身到对方,瞅准要害处击去,只听一片"哎哟"声,不少人各自捂着受伤处向后退去。
李梅也挣扎着站了起来,俩人立马背对背,举着刀,拉开迎敌的架式。对方刚吃了大亏,不敢轻举妄动。
王江月看到李梅和刘婵娟相互照应着,就少了后顾之忧,于是越战越勇,施展武功更加得心应手,而敌方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还能活着与之对抗的都有种惊惧,心理上早输了。
也不知这场人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横尸遍野了,可还在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围攻他仨人。武功再好的人,也哪能经得住如此不间断的折腾与损耗。三人在进攻和防御中开始出现了误判、漏洞,导致精疲力尽、遍体鳞伤。而对方步步紧逼,势在赶尽杀绝。
王江月在打斗中瞥见不远处有棵大树,心生一计,且战且退,最后背靠大树,减少了自己的受敌面,有了些喘息的余地。
对方都是训练有素的沙场老手,渐渐地把李梅和刘婵娟分离开来,让她们失去依托,变成孤立无援。从而打击她们的自信,加速体能消耗。
刘婵娟也已身中数刀,虽然刀口不深,但还是钻心的疼痛,血流不止。那个一直观战的领头人,去了外套,拉开打斗架势,向王江月逼近。他以逸待劳,对王江月的武功路数已有七分了解,再者王江月体力消耗过半,觉得拿下王江月已是九拿十稳。
他练的是硬功夫,没带武器,赤手空拳的向王江月扑来。王江月挥刀平砍过去,那人早有防备,上半身向后倒去,双脚却不曾停歇,直滑向王江月跟前,王江月眼疾手快,收刀的同时也向右闪去,那人也不含糊,双手着地,然后向右来了个连环腿,王江月避过一退可腰上也挨了一退。好大的力道,王江月趔趄了一下后站稳了身子,可是他也感觉到了这一脚似乎震到了他的五脏六腑,隐隐作痛,续而有一股热血涌上喉咙,然后从嘴里喷了出来。
那领头人没有再进攻,看到王江月中腿受了重伤,他的睑虽然被蒙住了,但从眼神中可以想象到他此刻得意的样子。他自己向后退了两步,习惯性的向属下人挥手说了句:"上。"
那些人得到指令便蜂拥而上,发动又一波围攻。
领头人便是人称"李南腿"的李江南,腿上的功夫在大江南北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他的霸道恶名也令人闻风丧胆,只要他一出脚,必定把对方踢死或是踢个残废。他每次遇到敌手,绝不会先出招,而是先叫手下人去交锋,自己则在一旁观摩,等有了十足的把握,才出奇制胜,所以一直保持了出脚不败的记录。
王江月带伤全力以赴地应对着众人的围攻,可这些人还真是难缠了,只要不断气的,倒下了又会爬起来加入到打斗中。
战斗一直持续,王江月仨人均受重伤,精疲力竭,在打斗中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每个人都有想到过今天命休此地了,可谁都不愿意轻易的放弃抗争,力保生命。
正在三人命悬一线时,忽闻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声,黑衣人倒下了一大片,有的跪地求饶,有的趁乱钻进了树林,就连李南腿也早已逃之夭夭,腿再厉害也干不过洋枪,谁都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知道来者不是敌人,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无论对方怀有何种目的,没有性命之忧那是天大的好事了,三人却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轴转般运行中的生命,骤然停了下来后,王江月便迷糊了起来。李梅和刘婵娟听到陈灿的声音,顿时激动不已,舍命保护的宝藏总算有了保障,绷着的神经一松驰,俩人也相继昏迷了过去。
王江月醒来时,只见不远处有微弱的火苗在跳动,稍微动了动,便觉得全身酸疼。他不禁"哎哟"了一声,这时床边仰起一女子的脸,并激动的喊道:"江月哥,你终于酲了。"
王江月透过朦胧的光线细看女子,原来是刘婵娟,她那俊俏的脸上满是惊喜,眼里闪动着泪花。他动一动手指,却感觉到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股暖流淌向他的心窝。
他转动着眼珠,努力回想着曾经发生的一切,突然紧握了一下刘婵娟的手开口问道:“李梅呢,李梅怎么样了?"
听到王江月开口说话,刘婵娟心里又喜又有些伤感。喜的是他从鬼门关转了回来,伤心的是自己担惊受怕的守护了半天,人家醒来连个长短都不问,心里关心的是别人。
她有些黯然失色,松开了他的手没好气的回道:"还活着呢!"
王江月心里一高兴,兴奋地说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王江月喜悦立刻呈现在脸上。
"那她在哪里?"
听到这话,刘婵娟真的生气了,吃力地边站起来边说道:"她在另外一个屋子里!"
顿了一下,刘婵娟突然怒视着王江月说道:"你这人怎么会这样,伤成了这个样子,还要她陪着你睡吗?"
王江月听出了刘婵娟话里的酸味和火药味。确实觉得自己做得有些欠妥,别人辛辛苦苦照顾守候在昏迷中的自己,自己醒来一睁开眼睛,没有对她表示一下关心,却在迫不及待的追问另外一个女人,人家心里肯定不高兴了。
王江月嚅动了一下唇,有些歉意的说道:"婵娟,我不是不关心你,你、你这不好好的在我跟前吗?我只是不见她,心里真担心她。"
刘婵娟用袖子擦了擦泪水,拙笨地挪动着受伤的腿脚,吃力转身,向门望去,却看见李梅噙着泪扶着门框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