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月故作惊讶的问道:“你说这赵家有宝贝?”
老者见王江月一脸好奇,索性将肩上的柴放了下来,坐到了上面,拿了别在腰间的烟锅头,从烟袋里拿了些烟丝装上,划了洋火点上,猛吸了几口后吐着烟雾说道:“这赵家原本是富裕人家,后来听说成了乱党,遭了官府的通缉,家也查抄,主人生死下落不明,据说有一大笔宝藏,可没人知晓藏匿在何处。”
“哦,原来是这样!”王江月似乎恍然大悟。
老人接着又说道:“赵家风光时,没少接济过穷人,灾荒时还开粥栅,施粥给那些逃荒之人,可这颠倒黑白的世界,好人命不长啊!”
抽完旱烟,老人敲了敲烟锅头,与王江月道别,挑上柴禾离去。其实王江月早已心急火燎,只是刚才不好驳了老人面子而已。他开始认真查看杂乱的车辙印,分析判断他们的去向。
经过半天的分析辨别,他基本确定了方向,并顺藤摸瓜,一路尾随而去。
夕阳西下,王江月的前方出现了一座县城,城门口上“土城"两字很显眼,王江月知道难题又来了,偌大一座县城里找到他们,难度系数显然大了许多。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先入城了。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王江月完全失去了目标,只好找了家客栈住下。他点了些酒菜,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脑海却不曾停止过思想,这些人得了宝藏会藏匿到何方?
来喝酒吃饭的人都陆续离去了,住店的也回房休息去了,王江月跟掌柜的要了壸酒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但他心里惦记着李梅,毫无睡觉,关了房门,连灯都没点,坐在桌前,又喝起了寡酒。其实,喝酒他是不需要下酒菜的,在那谷底里他和李梅常常没菜也会狂饮,早已经习惯了。
王江月只脒了一会儿,就起来洗漱了。他出去吃早点,小吃摊上冷冷清清。王江月看看四下无人,于是跟摊主搭讪道:“老伯,你这摊怎么人这么少?”
老伯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对面热闹非凡的早点摊说道:“原先我这里也是挺多的,后来对面开了之后,都跑那儿去了。”
王江月好奇的又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你有没有认真寻思过问题出在哪儿吗?”
那老伯一怔,在王江月旁边坐下,压低声音说道:“那边肯定是有猫腻的了,要知道我们在这里开了十多年,他们不耍点手段,哪里会有那么多人呢!”
“那你给我说道说道,他们是耍什么手段的?”王江月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老伯再次压低声音,怕只有王江月听得到的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肯定在酱料里放了大烟子,听说这东西研成粉沫放到酱料里,奇香无比,还能使人上瘾。”
“你怎么那样肯定他们放了大烟子呢?”王江月穷追不舍。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本地人谁个不了解那摊主,原本是个地痞流氓,仗着他姐夫在青帮里是个小头目,强行盘了人家的店,开了小吃店,又使了阴招招揽顾客,否则哪有今日的门庭若市。”老伯说完一脸愤愤愤不平。
王江月有些打抱不平地说道:“既然人家抢你生意,你为何不学着人家的样去做?”
老伯有些鄙视地看了一眼王江月并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厚道,别人坑人难道我也要学着去害人吗?再说那东西是随便能弄到手的吗?人家青帮可是种植、加工、烟馆一条龙,其他人都插不上手,你叫我去哪里弄那玩意儿?”
王江月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掏出一两银子往桌上一放并说道:“不用找了,剩下的我打听点事。”
老伯有些诚惶诚恐,但看王江月一脸认真的样子,于是收下了银子并回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县城里大小事都知道点儿。”
王江月清了清嗓子,却又压低声音问道:“县城里有几个帮派,哪个帮派更有实力?”
老伯迟疑了一下,思忖着说道:“县城里帮派倒是不多,其中丐帮不成气候,就在城东的城隍庙,城西的青帮倒是无恶不作,规模庞大,连官府都要避让三分。你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他们,昨天傍晚我还看见他们浩浩荡荡地打道回府,不知哪里的谁又遭了殃。”
一听这话,王江月心里有些高兴,总算有了些线索,于是告别老伯,向城西前往。
青帮的牌匾很显眼,烫金的,老远就闪闪发光。王江月试图着接近,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这是一座庞大的四合院,前后门守卫森严,除了青帮之人,怕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入里面。
回到客栈,已经是午饭时间,王江月点了些自己喜欢的菜,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自斟自饮。心里盘算着夜晚的行动,青帮的巢穴从外观上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只可惜无法了解到里面的情况,只是发现每个进出门的人都似乎都要对个腰牌。
夜幕降临,王江月跟掌柜的要了壶酒,径直回了自个的房间。把酒启封,灌满了随身带在身上的酒葫芦。
他已确定李梅就在青帮巢穴之内,白天他在青帮大院外转悠时,有了意外的收获,一个精致小巧的草编心形物,那是在谷底时,他百般无聊时编的,编出来觉得挺好看的,于是送给了李梅。没想到李梅把它视作珍宝,用细线拴好戴在胸前,说是他们的爱情信物,每天都不离身。
那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地掉在那里,肯定是李梅向他发出的求救信号。想到李梅,心中又是按捺不住的焦虑,不知道她在里面是否安全?那些人是否会善待她?
换好夜行衣,他又坐了下来拧开酒葫芦的塞子,猛的来了一口,算是给自己打气。然后把行动计划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吹了灯,轻轻推开窗子,向外一跃,便轻轻落到了地上。
借着夜色,他往青帮巢穴的方向迅速地移动,半炷香的光景,便来到了青帮大院西墙角。一棵巨大的大叶榕树靠墙伫立着,王江月不费吹灰之力便上了榕树,院内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灯笼闪动,一派繁忙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