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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条件(1 / 1)


巴雅布音最终没有死。

一位满脸皱纹,十分苍老的老嬷嬷救活了巴雅布音。

老嬷嬷自称是巴雅布音母亲的仆人,一生只为了守护巴雅布音。

巴雅布音活过来以后,却如同变了一个人。

巴雅布音变得热爱权势,她活过来以后,就嫁给了德仁巴虎,获得了贵族们的支持。

德仁巴虎没多久却因为和侍女胡来,瘫在床上。

有了贵族的支持,没有了德仁巴虎的掣肘,巴雅布音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摄政王。

巴雅布音坐稳摄政王的位置后,涂山璟就再次和巴雅布音提出告辞,准备返回大荒。

巴雅布音给涂山璟送行,千里送别,巴雅布音直到将涂山璟送到了边境才离开。

但第二天晚上,涂山璟被人打晕了,有人把涂山璟劫走了。

巴雅布音对此不知情,直到涂山家的人来打探消息,她才知道涂山璟不见了。

涂山家的人不知涂山璟的失踪是否和巴雅布音有关。他们恳求巴雅布音找回涂山璟,并表示不会声张。

巴雅布音很生气,不知道是谁打着她的名义劫走了涂山璟。

巴雅布音命令手下彻查此事。

等听到属下汇报查到的结果,巴雅布音也十分吃惊。她思考之后,严令属下禁止外传。

巴雅布音根据属下提供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温馨的小院藏在崇山峻岭之后。

“姆妈,是你吗?巴雅尔来了。”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嬷嬷打开了院门,请巴雅布音进去后,老嬷嬷竟然反锁了院门。

“姆妈,你怎么把我锁在里面了?”

“巴雅尔,这个院子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当年,我就是这样把你父亲和母亲关在了一起,才有了你。”

“屋里有一块石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可以看见与你命运相关的人。但是,你记住,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老嬷嬷说完了话就走了,任凭巴雅布音怎么叫门,都不再出现。

巴雅布音只好先去找石头。

巴雅布音在石头的幻境里看到了涂山璟。

涂山璟被数不清的黑衣人围攻,又被一个男人一根根扯断了尾巴,随后涂山璟重伤坠入大海,生死未知。

巴雅布音在一阵摇晃中醒来。

巴雅布音眼前竟然是涂山璟。

巴雅布音一时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

涂山璟递给巴雅布音一杯水。

“你醒了?”

巴雅布音接过水。

“涂山,真的是你吗?”

“是我。”

巴雅布音试探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涂山璟摇摇头。

“我被人打晕了,一醒来,就发现你好像被什么魇住了,我就叫醒你了。”

巴雅布音这才知道,眼前是真实的涂山璟,她一把抓住了涂山璟。

巴雅布音想到了幻境中看到涂山璟坠海后生死不知,她心如刀绞。

“涂山,别回大荒了,北地一样广阔,大荒陛下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涂山璟却以为巴雅布音在说胡话。

“巴雅布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巴雅布音刚想说,你回大荒会有生命危险。

她耳边就回响起老嬷嬷的话。

“你记住,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巴雅布音张了几次嘴,却还是没说出话来。

涂山璟看巴雅布音不说话,以为巴雅布音不想再提,涂山璟就换了话题。

“巴雅布音,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巴雅布音不想提起老嬷嬷,只说不知道。

于是两人开始寻找小院的出口,很显然,门被老嬷嬷锁住了,两个人都打不开。

两个人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打开大门。

涂山璟十分焦虑。

“北地才安稳,你就被困在这里,外面一定乱套了,巴雅布音,你觉得是谁把你困在这里?”

巴雅布音想说是老嬷嬷把你和我困在这里。

但是巴雅布音只能故作沉思。

“是有几个老臣对我处事颇有微词,总拿长辈的身份压我。”

涂山璟的思路果然被引到了别处。

“你骤登高位,他们心里不平衡也是有的,我的经验告诉我,你只需...”

涂山璟将自己治理管家的经验挑一些有用的传授给巴雅布音。

巴雅布音的确很需要这方面的经验,就和涂山璟讨论了起来。

等到夜深了,两人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老嬷嬷不知什么时候送来了饭菜,却仍然不放他们出来。

巴雅布音一咬牙,就整天守在门口,想等到老嬷嬷,求她开门。

涂山璟很是感动。

巴雅布音等的要睡着了,终于等来了老嬷嬷。

巴雅布音放出了隔音的禁止。

“嬷嬷,求你,开门吧。”

“真没用,你既然喜欢这个男娃,为什么不和他生娃娃?”

巴雅布音脸色涨的通红。

“嬷嬷,求你,开门吧。”

“巴雅尔,我可以开门。但我告诉你,这个男娃走了以后,你会抱憾终身。”

“可是,嬷嬷,他心里的人,不是我。”

“如果他死了,或者你死了,让你再重新选择一次,你会怎么做?”

巴雅布音想到了,石头幻境里她看到涂山璟生死不明,自己五内俱焚悲戚的模样。

巴雅布音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嬷嬷走了。

门开了。

巴雅布音一直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口,还是涂山璟告诉她,门被打开了。

巴雅布音一直心不在焉,走路都能被石头绊倒。

涂山璟到底还是不放心,把巴雅布音送到了摄政王府。他决定多留几日,帮着巴雅布音把摄政王的位置坐的更稳一点再走。

巴雅布音继承了父亲索托铁血的手腕,和来自母亲家族睿智的头脑。很快,巴雅布音就收服了一帮老臣,提拔了一帮自己的亲信。

巴雅布音又提拔很多和自己一起打过仗的年轻的将领,又让他们和支持自己的贵族联姻,不到半年时间,巴雅布音就有了完全效忠于她的军队。

有了兵权,巴雅布音对朝堂进行洗牌。巴雅布音追查札勒不花余孽,朝堂一波一波新人换旧人,巴雅布音掀起的风波比白毛风还要猛烈。

德仁巴虎就在一阵一阵风波中,因病故去了。

涂山璟再见到巴雅布音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聪敏坚强的巴雅布音。

只有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涂山璟向巴雅布音告辞,之前每次都痛快送走涂山璟的巴雅布音,这一次却软禁了涂山璟。

这段日子,巴雅布音明白了她自己的心。

如果涂山璟回到大荒会死,那就算涂山璟一辈子会恨死她,她也不会放涂山璟走。

即使巴雅布音被愤怒的涂山璟指责是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徒。

巴雅布音也没有改变心意。

涂山璟不明白巴雅布音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

“涂山,我也算死过一次的人了,权势还是富贵在我心中,都不如你。”

巴雅布音在心中补充道:权势如云,富贵如烟,都不如你一切安好。

涂山璟义正辞严地拒绝巴雅布音:“摄政王大人,我已有意中人,即使你囚禁我,或者杀了我,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我不会杀了你。反而是你有任何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我。我说过,北地一样富庶,你大可一展胸中的抱负。”

涂山璟不作声。

“涂山,你在怨恨我吗?”

涂山璟仍然不作声。

巴雅布音知道涂山璟一定很怨恨她。

“涂山,不管你是不是怨恨我,我都不会放你走。”

巴雅布音走后,命人给涂山璟安排了很多美姬。

涂山璟一个也不要。

巴雅布音却很有耐心,这些美姬如果不合涂山璟心意,巴雅布音就会换另一批。

涂山璟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任何人。

巴雅布音得知后,命人给涂山璟送了一些消息。

一些和小夭有关的消息。

涂山璟从没有如此特别强烈地思念小夭。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他想小念夭,他需要小夭的消息,哪怕这些消息是敌人送来的。

随着涂山璟翻看小夭的消息,涂山璟开始接受巴雅布音的美姬。虽然涂山璟仍然不让她们近身,但已经允许她们进出屋子打扫。

巴雅布音也放松了对涂山璟的看管。

北地的春天来得比大荒要晚一些,节气到了,却仍然十分寒冷。

涂山璟披着纯白色没有一根杂色毛发的狼皮大氅,站在一棵百年老树下,手里握着昨天巴雅布音命人送来的,小夭的最新消息。

上面写着:西陵公主近日未离小华顶。

涂山璟望着远山,思念着小夭。

小夭,你怎么不去百草堂了?小夭,你每日在小华顶的如意园都在做什么呢?

涂山璟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等到晚上,涂山璟让人带话给巴雅布音,说要见她。

巴雅布音还未来得及换下摄政王的朝服,就急忙来看涂山璟。

涂山璟关着门,门外是一众提着食盒的婢女。

巴雅布音笑着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给涂山大人摆膳?”

婢女们赶紧请罪。

巴雅布音也不理她们,她径直推开涂山璟紧闭的房门,看着端坐的涂山璟问道:“你不介意我今天在你这里用膳吧?”

巴雅布音也不等涂山璟回答,而是一转身,扶着侍女的手吩咐道:“更衣。”

因为巴雅布音留下用膳,平常的八个菜,变成了三十二道。

涂山璟却没有胃口。

巴雅布音胃口却很好。

巴雅布音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就像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明亮瑰丽的北庭大公主。

两人坐在长桌的两端。

巴雅布音劝道:“多少吃一点吧。涂山,就算你有话对我说,也陪我吃饭后再说,如何?”

涂山璟拿起了筷子,仪态端方地用了饭。

饭后,婢女们无声地收拾,巴雅布音和涂山璟喝着茶汤。

等到婢女们给他俩再次换了茶水,涂山璟先开了口。

“巴雅布音,感谢你这段日子的招待,我想我是时候回大荒了。”

巴雅布音也不意外。

巴雅布音召来日常来送消息的婢女,问道:“大荒的西陵殿下最近在忙什么?”

“西陵公主一直在小华顶如意园著书。”

巴雅布音让婢女退下,有点意外地望向涂山璟。

“涂山,看起来,你的爱人也没有多少想你。”

涂山璟的眼神带上了警告。

巴雅布音却很理直气壮。

“我说的不对吗?”

巴雅布音继续说道:“涂山,你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

涂山璟不作声。

“一个不像你想象中爱你的人,你却要不顾一切地回去找她?”

巴雅布音严肃了一些。

“涂山,你别告诉我,你的爱人还喜欢别人?”

涂山璟的眼神立刻变得冷若冰霜,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涂山璟此刻却比万年寒冰还要冷。

涂山璟的确不能确认小夭的心意,尤其是这么久没见过小夭,就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爱他。

一想到小夭可能会忘记他,涂山璟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到小夭。

“那是我和小夭的事。”

巴雅布音却感觉自己的后槽牙要咬碎了。

什么?我怕你回大荒被人害死了,才宁愿背着恶名留下你。

我以为你和她情投意合,难道是你单方面一厢情愿?

为了她,你知不知道你会死?

涂山璟不知巴雅布音所想,他正色道:“巴雅布音,请你放我离开。你可以提出任何我能做到的条件,只要你放我走。”

巴雅布音被气笑了。

“涂山,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条件,我只问你一件事。”

“请说。”

“你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吗?哪怕我要你为她死?”

涂山璟没有任何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的确可以为她而死。”

巴雅布音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巴雅布音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她自己,明明早就知道的答案,却非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涂山璟一辑到底。

“请你放我离开,我说过的话自然全部作数。”

看到涂山璟执意离开,巴雅布音知道再强留涂山璟不得。巴雅布音心里明白,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在涂山璟眼里,都是徒劳无功。

只能惹涂山璟更加讨厌自己。

巴雅布音内心凄苦。

涂山璟,你一刀一刀凌迟我的心,一刀一刀放我的血,我却,

我却还在心疼你。

巴雅布音强忍着心疼,打起精神,再一次确认涂山璟的心意。

“你为了她可以做到任何事?”

涂山璟直接点头,没有加任何修饰和限制语。

面对意料之中的答案,巴雅布音对着涂山璟勉强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坚决。

“涂山,我的确可以放你走。甚至,我也不要你任何条件,也可以不要你任何许诺。”

巴雅布音用手勾住了涂山璟的外衣。她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了涂山璟,直到两个人的呼吸交错在了一起。

巴雅布音说出了条件。

“只要你给我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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