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风朝王秋菊扑面而来,与此同时那鬼妇人苍白,干瘦的手在缓缓的朝王秋菊的脖子伸过来。
“不是我,不是我——”王秋菊吓的朝后退,可她这会儿就在床上呢,再朝后退那就是墙了,真是退无可他啊。
就在王秋菊退无可他的时候她的脖颈已经被那双冰凉,干瘦的手给掐住了,但又似乎没被掐住。
王秋菊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冰凉,浑身发软,耳边除来那阴风外还有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声。
一瞬间,王秋菊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塌了。
“是齐秀敏让我害死那孩子的,有本事你去找你的二儿媳妇齐秀敏去啊。她不光让我害死了你的重孙子,她还让我在你两个宝贝孙女的吃喝里下了伤她们子宫的药。齐秀敏那么歹毒你不去找她,你来找我,你——啊——”王秋菊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即将断掉的时候,她就失去了直觉。
整个宣徽堂重新恢复到了平素的安宁,窗外的风穿竹叶声听来竟然有些聒噪。
空气里散发出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原来是王秋菊尿了裤子。
“都录下来了吗?”一道温柔且带着严厉的声音打破了这骇人的安宁。
紧接着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回应道:“妈,王秋菊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录下来了。”
五分钟后,木永和和叶婉容,木楚楚,木天佑和林四月面色严肃的坐在了楼上的书房里头。
这几天他们精心布局,这会儿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睡在保姆间的王秋菊早就被吓的不省人事了。
原本就瘦弱的林四月经过一番捯饬后,她就伴成了早就做了古的木老夫人的所谓鬼样,伴随着那时断时续的婴儿啼哭声让原本就做贼心虚,心神不宁了好几天的王秋菊只当是木老夫人来索命了。
那会儿早就被吓的六神无主,三魂七魄飞了一半的王秋菊说出的每句话完全是藏在潜意识里正常状态下不可能说出来的。
酒后未必吐真言,但是人在极度恐惧状态下说出来的话更有可信度。
这几天木天佑和林四月跟家里相互配合着演了一出戏,如今总算是可以收网了。
叶婉容一脸义愤道:“没想到这个王秋菊果然是齐秀敏安排的,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比起妻子的一脸愤然来,木永和要冷静的多。
木永和平静的说:“抽空让水老帮楚楚和思思看看。”
“楚楚,这一年多来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儿不舒服,特别是生理期的时候?”林四月凝视着木楚楚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庞认真的问。
根据王秋菊刚才说的她按照齐秀敏的吩咐给楚楚姐妹下了那种伤宫体的药,生理期肯定会有些变化的。
木楚楚略微回忆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从年初开始我的例假就不咋准了,原先来的时候是没啥感觉的。自从例假不准以后每次来都肚子疼的要死,我一直以为是我有几次生理期的时候出去采访给累的那啥不调了。”
叶婉容道:“思思的生理期好像也不怎么准了,我也没多想,因为这妮子来了例假也不听劝,背着我们吃雪糕。等周末我带着你们姐妹去找水老给仔细的看看,但愿还来得及。”
苏老不能随时赶过来,所以木永和跟叶婉容才想请医术跟苏老不相上下的水行舟水老给姐妹二人仔细的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开了,穿着睡衣的木老面色严峻的走了进来。
“爸,您怎么过来了?”木永和忙起身去把老爷子扶在了黄花梨木太师椅上坐下。
木老指着卓上的录音机道:“打开让我仔细听听。”
木永和迟疑了一下,然后就把录音机打开了,然后房间里就响起了王秋菊的“疯言疯语”来。
木老的面色变得越发的严肃,沉郁起来。
等录音播放完了,房间里重新恢复平静后木老才徐徐的开口:“永和,你打算咋处理这件事?”
木永和不加迟疑的说:“当然是报警处理了,如果证明王秋菊是胡言乱语自然会还老二媳妇清白,如果不是的话那她就得付出代价。”
接着木永和的目光从木天佑,林四月,还有木楚楚身上一一逡巡而过,然后才又道:“按理说家务事不能闹的人尽皆知的,可是我身为他们的父亲,我必须得替他们讨回公道。四月的孩子没了,楚楚和思思也被伤到了,她们可是在我和婉容的眼皮子底下被算计的啊。”
木老朝木永和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沉吟须臾他才又开口:“你把这份录音重新弄一份给我,明天我去找老二。让老二给你们一个交代,就算追究的话追究的不是咱们老木家的媳妇,而是老齐家的闺女。”
木老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若是齐秀敏真的做了伤害木家大房几个晚辈的事,就让木永兴跟齐秀敏撇清关系,然后再去追责。
如果证明这件事是王秋菊的疯言疯语,胡乱攀咬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绝对不能节外生枝,让亲戚朋友们看笑话。
木老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兄弟彻底的失和,甚至是对簿公堂,让外人去看笑话。
木老的思想是很传统的,他看重大儿子,看重嫡长孙,同时也看重大家族的利益。
如果说王秋菊说的都是真的,木老也只希望把罪责都归于齐秀敏一个人,不管木永兴是否知道他妻子做的事,甚至是参与其中了,都得把他给摘出去。
一旦事情彻底的公开化了,木永兴的职位保不住了,就是他的一双儿女都会受到牵连。
想明白老爷子的安排后木永和到是没什么太大反应,叶婉容的脸色却阴的可以滴出水来。
木天佑和林四月,木楚楚相互对视了一番,然后木楚楚便愤愤的开了口:“爷爷,如果证明王秋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还是要保住二叔的颜面是吗?你觉得这样对我们这一家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