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认清自己
柳坤本来想说下午他去镇上看看，结果看到他爹嫌弃的眼神，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了。
今天没什么事情，吃完饭柳初颜和秦悦麻利地就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完了，完全不给柳初月插手的机会。
她无聊地在家里的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往空间里偷渡了一点粮食种子，就跟坐在过道里的爷爷奶奶打了招呼就去屋子里了。
柳初颜还在过道里看书，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她躺在炕上，意识沉入空间。
此时墨煜正挂在板栗树上摇着尾巴，悠闲地享受生活，突然他的身体一僵，尾巴也停在半空。
“嗖”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等到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池塘边上。
“你，你怎么来了？”他盘在池塘边的一颗石头上，头努力往上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柳初月脸上的表情。
“你既然是黑玉戒的戒灵，那么这空间的一切想必你都很熟悉吧！”
柳初月看着乖巧的墨煜，心里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上次的训诫还是有成效的。
“那当然，我可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腾蛇大人。”
看着小黑蛇一脸骄傲地仰起头。
全身上下仿佛写着：“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
柳初月低头看着旁边的种子，“种子能分清吧，你把这些都种下去。既然是腾蛇，应该会布雨，浇水也应该没问题。”
墨煜顺着柳初月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地上放着两个大背篓，里面装满了东西。
“本腾蛇大人这么高贵的空间，你竟然用来种这么低贱的东西。”墨煜一脸不可置信。
这东西和杂草有什么区别？
柳初月低头看着小黑蛇眼里首先浮现一丝不可置信，到逐渐变为嫌弃。
墨煜还在嫌弃地上的种子，没有发现柳初月眼神慢慢变得幽冷。
“还是学不乖啊。”偌大的空间中传来一句似有若无的声音。
突然，墨煜嫌弃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提到空中，柳初月用精神力掐着小黑蛇的七寸。
上辈子的经历让柳初月习惯掌控一切。
自从遇见小黑蛇，出现空间，以及这股她从来没了解过的精神力，一切的经历都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看似是她契约了黑玉戒，但是她清楚要不是上辈子临死前阴差阳错绑定了黑玉戒，恐怕被契约的就是她了。
所以在她发现小黑蛇还是惧怕她这股精神力的时候，她就开始不断练习，到如今她发现在空间里她的精神力使用得更加得心应手，也不用担心会枯竭。
但是外面使用过度的话就会出现头疼，恶心的现象，严重的话甚至会晕厥。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我上次已经告诉过你了，认清自己，我才是黑玉戒的主人，你要是不愿意待在这里，那你就滚。”柳初月平淡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
墨煜感受面前之人的威压，再一次感受到了痛苦，心想：她绝对不是凡人，到底哪路神仙下凡渡劫。
突然之间，墨煜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快到柳初月都没有发现。
他从里面感受到了一股魔气，墨煜一脸生无可恋，他堂堂腾蛇大人，竟然认了一个魔女做主人。
完了，完了。
“事不过三。”柳初月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意识退出了空间，就看到柳景和抱着一沓书进来了。
柳初月刚坐起来就与进门的柳景和面面相觑。
还是柳景和抵不住自家二姐那幽深的眼睛。
“二姐，我来给你送书。”
说完一溜烟跑了。
柳初月下地，坐在书桌前翻了翻。
课本用旧报纸包着封面，右下角用毛笔字写着：
语文 一年级 柳景和
书还保存得挺好，破是破了点，但至少还是完整的。
打开第一页，就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画了一个猪头，头上还象征性地画着三根毛，头顶着三个大字：王文海。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一年级的语文老师。
柳初月记得这么清楚的原因是这个前两天去地里地听到几个婶婶八卦，这个老师和周寡妇有点关系。
翻开书。
春天
冰雪融化 种子发芽 果树开花
……
课本没什么问题，可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要把一个字有空隙的地方用铅笔填满。
柳初月有着过目不忘的技能，所以将课本快速过了一遍。
按照这个程度，小学和初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高中的课本是怎么样的？
柳初月不会觉得自己经历过高考就一定能考上，任何时候高考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华夏泱泱大国从来就不缺少天才。
柳初月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天气已经晴了，太阳也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了头。
柳奶奶也放下来了手里的活，招呼大家一起去采蘑菇，晚上做小鸡炖蘑菇吃。
听到柳奶奶话，柳景和干劲十足，迅速地跑到杂物房把大家的背篓拿出来。
柳初月一家依旧是从小路上山，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
等到了山上，柳初月也没怎么乱跑，就跟着柳奶奶她们，离柳初颜开学还有三天的时间，她打算开学前一天上一趟山，打点猎物去黑市转一圈。
她背着背篓和柳初颜走在最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大家，你以后想过要干什么吗？”
柳初颜听到自家小妹问她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后要干什么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
她今年二十岁了，村里和她一样大的差不多都已经结婚了。
再过两年，她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找个男人嫁了，为了柴米油盐的事儿可能也会偶尔拌嘴，然后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
明明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事情，可为什么心底会感到不甘心呢？
“我不知道，可能过两年就会嫁人。”柳初颜故作轻松地说。
柳初月看出大姐眼底的不甘心，故意问了一句：“大姐已经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吗？柳初颜在心底问自己，真的决定好了吗？
她真的愿意过一辈子平淡如水的生活吗？
其实是不愿意的，她们一家子骨子里都带着疯狂与野心。
就像以前，柳坤还没结婚的时候，他就是柳林村的小混混，一天天正事儿不干，游手好闲。
只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在外面倒腾，只要不干偷鸡摸狗，违法犯罪的事儿，柳卫国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现在村里都有人说，秦悦是个有福气的人，她一嫁过来，柳坤就改邪归正，浪子回头。
人家第一胎还生了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