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枝醒来,看一眼室内的时钟,已经是下午六点半。
护士进来给她换药,见她醒了,笑道:“你的恢复能力真好,脸色已经好多了。”
上午秦惑走后,她进来看到姜枝枝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张小脸,是惨白的。
把他们给吓一跳,赶紧检查是哪里不对劲,才发现是伤口又碰着了,她估计强撑着身体下了床,又做了些别的事,把自己给累的够呛。
毕竟没人会想到,秦惑一会对她关心切切,守在床边等她退烧,一会又翻脸不认人要把人按在床上掐死。
接下来两三天,姜枝枝都在调养身体,恢复体力,每天都会有人进来检查她的情况。
从他们口中得知,祁晓风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陈思过来:“先生让我来对你说,之前他对你说的话还作数,你要是想见祁晓风,现在就可以让他来见你,先生还说他已经赢了比赛,就算你不说,黑市也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等他好了,会放他离开。”
“到那时,也希望姜小姐再也不要踏入黑市了。”
祁晓风的伤比她严重多了,他的车被其他赛车手往死里撞,脑出血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一夜。
等他好了能正常的下床走动,姜枝枝早好了,能跑能跳,还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这是秦惑的提醒,让她不要想着摊沈枭这浑水。
“不用。”姜枝枝道,“我相信黑市的医疗水平,能好好的照顾他。”
“好的,我会把话带给先生的。”陈思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关上门离开。
【宿主,其实秦惑也是为了你好,金三角太危险了】
自从首都回来后,剧情已经完全脱离书本,走向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分支,除非到达生死攸关的剧情等级,小苏苏的上帝视角将无法开启。
它读取不到,姜枝枝视角外的剧情,也无法提前预告。
【而且只要不走到书中大结局,沈枭就会保持着抓不住的人设,他这次一定不会被抓的】
“我记得。”姜枝枝又犯困了,打了个哈欠。
只是她心底有个疑问,沈枭自信,看似滑头纨绔,实际心思缜密,落到姜家的时候,在层层包围下还能脱逃。
金三角那样的地方,虽然恐怖难以逃脱,但是传闻沈枭曾经把金三角搅的天翻地覆,他与其中一道势力勾结,引起内乱,在这个时候还偷走了金三角的宝物,让金三角乱成一团。
这才让首都驻守的军队能占上上风,成功的让金三角退出国界百米,每年金三角都是在试图挑战底线,边界的居住的人民遭受骚扰。
只有金三角乱了,周边人民才能过的安生。
已经知道他是沈旸的儿子,首都关于沈旸曾经的报道被删了许多,但是还是能找到几条漏网之鱼。
沈旸自建国起,战功累累,骁勇善战,受人民好评,被拥护到一个高的不能再高的地位。
可以说沈家的位置,就是他上战场,真枪实弹,肉搏血战打出来的。
姜枝枝神色有些蔫蔫,又一个哈欠,打断她的了思路,然后顺着枕头慢慢,慢慢的滑了下去。
【宿主……】
她的眼皮很沉,恍惚中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随着针孔进入血管。
心一跳,秦惑……
要将黑市的全部武装力量转移,前去金三角,首先要瞒过姜天的眼睛。
整个苏市,全部军队的指挥权都在他的手上。
平日里黑市隐藏在地下,这次大部队移动,势必会引起骚动。
秦惑的人就在姜枝枝休养的前几天,分成了几批离开,最后只剩下他和几个心腹,以及其他维系黑市运作的管理人员。
“先生,都准备妥当了。”陈思像往常一样,走进房间汇报。
从天花板垂直床边的帘子,隐隐绰绰能看见一抹身影,等他走近了,伏在秦惑脚边的狼犬先钻了出去。
毛发黝黑,四肢修长健硕,高大威武,亲昵的蹭了下陈思的手掌。
“黑市还需要有人运作。”秦惑起身穿衣,低声道。
陈思接着回复:“留下了平时管理的人员,离开后也能正常运营,先生本来就不爱出来示人,所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些人,心思深,要留个人下来看着。”
秦惑换上利落的灰衬黑裤,将手上的玉扳指,佛珠串子一一取下。
这些都是他常随身携带的,在沈家养成的习惯,沈枭总调侃他穷讲究。
“是,那就从几个心腹中留下一个顾后,我们下午就可以日程……”陈思马不停蹄的开始安排。
“不。”秦惑打断了他,手上仔细的扣上袖扣,没看他,“你留下。”
陈思微微一顿,脸上顿时闪过慌张,说话都不利索了:“可,可是先生,我一直,一直都是跟着你……”
“其他人我不放心。”秦惑道,“我不希望姜枝枝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一来我们去金三角已经是很危险的事,如果姜天也闻讯赶来,那就是背腹受敌,前后动弹不得,二来,她不受控制,容易产生变数。”
他面容染上肃穆,定定的看向陈思,这眼神和往常不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秦惑语气平淡:“别人我信不过,所以得你来。”
他要陈思把姜枝枝留住,不能让她离开苏市半步。
陈思抿嘴不言,金三角是何等凶险的地方,他很清楚,秦惑这次去,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可是,先生我一直是跟在你身边的!”
“陈思!”秦惑厉声道。
他的目光极其阴沉,有恐怖血丝,陈思只有渐渐低下头,应声:“是……我会看着姜小姐的……不会让她乱跑……”
秦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离开房间后不久,那头趴在地上的狼犬似有感应到什么,焦虑的围着秦惑常坐着的位置转圈,抬起头冲着还在发呆的陈思发出哀嚎的叫唤声,犹如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等姜枝枝再一次醒来,秦惑已经启程三个小时,她睡得昏昏沉沉,闭眼靠在床边,护士拿着针筒进来,吊瓶的位置不高,于是她半蹲在一旁,正准备往袋子里推药。
徒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护士感觉吃痛,手里的针筒落在了地上,抬眸对上一双冷静的眸子。
姜枝枝问她:“你还准备往里面加什么?”
“姜……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