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誉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其实这线索……也不是非找不可。
可没人敢动,他们能想象到,只要动了,那些蛇就会瞬间将他们吞没。
“现在怎么办?”白嘉誉幅度极小地扯着唇,几乎是用鼻音说出这句话。
声音很小,但足够在场四人听清。
无人回答,每个人的脑子都在飞速运转,在巨蛇绿幽幽双眼的注视下,压力剧增。
程演没有动作,他站在一边像个透明人。
四人与蛇群僵持着,这么多蛇,想要救人,显然是不现实的。
他们没有工具,赤手空拳根本打不了。
就在众人准备慢慢退步离开之际,被缠绕的唐茂山情绪忽而激动。
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让他大吼出声,“救我!”
在他出声的一瞬间,众多小蛇扭头,一拥而上!
千钧一发之际,敖嘉佑猛地拉上门。
“跑!”
敖嘉佑与白嘉誉率先跑出去,没跑两步,就看到前面忽然窜出两个身影。
那两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跑的比谁都快。
而身后,蛇已经破门而出,追了出来。
“敖哥,快想想办法啊!”
白嘉誉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被吓得不敢再看。
他们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梯,此时却不知该跑向何处。
但与其逗留在外,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
徐珩转了脚步,跑进教室。
身后的蛇还穷追猛打,四人的动作很快,进入教室后迅速锁上门窗,再用椅子将门堵上。
“卧槽,这也太恐怖了。”
白嘉誉抵住门后的桌子喘粗气。
如果是鬼吓人,他还能安慰自己,可蛇那种生物,着实让他平静不了。
“现在怎么办?”
敖嘉佑看向程演,他直觉对方有办法,但没人问他是不会说的。
他和白嘉誉双拳难敌四手,真落入了毒蛇窝里,也只有死的份。
程演目光落在教室里的钟表上,“天快亮了。”
敖嘉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指针指向4,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
听程演的意思,只要天亮,他们就暂时安全了。
所有人不禁将注意力转到了时钟上,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得很缓慢。
“彭,嘭——”
沉闷的敲砸声传入众人耳里,在极端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众人不由心头一跳。
一抬眸便对上窗户上绿幽幽的眼睛,密密麻麻,像装饰灯一般挤满整个窗户,将视野挡的严严实实。
不断有小蛇砸向窗户和门板,毫无节奏的声音不断重复,扰乱众人的心绪。
清晰的吞口水声在此刻显得那般突兀。
不止是走廊上的窗户被蛇占据,后边面对一片空旷的窗户亦是如此。
它们无孔不入,锲而不舍。
但那条大蛇似乎还缠着唐茂山,没有跟过来。
“我们的窗户结实吗?”
白嘉誉觉得自己现在必需要说点话才能平静下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教室的窗户并不结实。
除非这一次,还有那股神秘力量的加持。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徐珩走到了窗户边。
“徐珩!你别乱来啊!”
徐珩慢慢抬起手覆在窗户上,白嘉誉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刻他将窗户打开。
白嘉誉曾经见过徐珩有多疯,虽然他大部分时候除了孤僻还挺正常的,但不妨碍他对徐珩的印象深刻。
这位可是握着玻璃渣扎出满手血都面不改色的狠角色,白嘉誉觉得,他把蛇放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徐珩恍若未闻,只是将自己的脸凑近窗户,几乎贴上去。
他与蛇群对视,眸色幽深,似乎要穿透蛇眼,观察其内在结构。
程演盯着徐珩的后脑勺,在脑子里调出关于他这方面的资料。
徐珩小时候被邀请去领居家里的动物园玩,一群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却把他遗忘在蛇园里,门被锁上,徐珩独自与蛇群待了三个小时。
等有人记起他时,打开蛇园的门,就看到一地的尸体。
遍地被开膛破肚的蛇尸,小小的徐珩坐在蛇尸里,望着他们的眼神凉薄又狠戾。
所有人看到这副景象都被吓得不轻,更是给他的同龄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很难想象,一个才一米三高的小孩,是怎么做到把所有蛇都杀死的。
虽然那些蛇都被驯化了,没有攻击性,但不代表里面没有毒蛇,徐珩却毫发无伤。
从此徐珩的凶名传出,再也没人与他交往。
徐珩怕蛇,但他对待惧怕的态度是摧毁。
他把所有蛇都杀光,蛇就不会威胁到他。
此时再见到蛇,怕是勾起了他心底深处的记忆。
程演微微蹙眉,眸光里染上一抹暗色。
徐珩指尖隔着玻璃落在蛇身的七寸处,慢慢摩挲,他似乎在演练杀死这些蛇的步骤。
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双眼,会发现他眼里倒映着蛇眼的绿光,以及杀戮。
“反派黑化值91%。”
系统声音久违地传来,程演思绪一动,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
刹那间,所有围绕在外的蛇通通化作齑粉!
变故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些蛇呼吸间便成了粉末!
萦绕的绿芒消失,那股压迫感也随着烟消云散。
但众人心里愈发恐惧。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徐珩眸光一滞,他离得最近,看的最专注,却也只依稀看到是有一道气流迅速掠过。
那道气流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它的破坏力极强。
徐珩缓慢地扭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最高的那个人身上。
对方懒散地坐在椅子上,双眸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还懒懒地眨了眨眼。
徐珩可以确定,就是他做的。
此时,就是徐珩也不禁怀疑,程演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与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程演这么强,想做到先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轻而易举。
徐珩脑子里的谜团愈来愈大,心底久违的好奇破土而出,萌生绿芽。
他对程演越来越好奇了。
程演与他,似乎是同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