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池的瘴气都逐渐被星夭伞吸走了。
灰雾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响起,飞禽走兽四处逃窜着。
大约半个时辰,瘴气彻底消散,清晰可见沼泽里盛开着一朵朵黑煞莲。
星夭伞谨记着自家主人的叮嘱,直接把那些黑煞莲全部连根吸起,绕着伞围成了一圈圈,立马飞回了星织身边。
星织连忙运转星辰之力,把那些黑煞莲包裹起来,放进了空间之中。
待重新把星夭伞拿在手中,不出片刻,沼泽下面开始有了动静。
“咕咚、咕咚……”泡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星织连忙飞远,再次朝沼泽之地看去。
只见一个浑身是泥的好几吨的妖兽直接从沼泽里爬了出来,浑身还散发着瘴气,许是瘴气来源。
星织看得直犯恶心,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特别想自戳双目。
星织忍不了了,也不再有什么好奇心,直接召唤出雷霆之火扔了过去。
一顿“噼里啪啦”伺候,什么都不剩了。
星织呼了口气,把雷霆之火收了起来。
四处望去,灰雾里,到处都是枯木,什么都不曾剩下。
直接丢出了一把大火,待枯木燃尽,星织已然发现自己已在追月森林之中。
月祁看到这一幕,又坐了下来,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星织想着刚刚许是进入了幻境之中,不再多想,继续向前走去。
星织又陆续和几只奇形怪状的妖兽打斗了一番,修为差不多,倒是没受什么伤。
略微休息了一下,正要继续前行,身旁一阵淡蓝色光芒闪过。
星织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瞬间眉眼都带上了笑意。
连忙施了好几个清洁术,转身直接扑到了来人怀里。
“师尊。”
简短的两个字里,满是思念,还有些委屈。
耳畔想起熟悉的、柔和至极的声音:“为师在。”
师徒俩好几个月没见,下意识把对方又抱紧了一些。
良久。
星织才想起来不对劲。
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家师尊,“师尊,可是发生了何事?”
月祁神情有些凝重。
叹了口气,“君凌来信,前些时日凌丹宗弟子选拔,墨羽贪玩,和一众新弟子进了秘境。
结果被一名修士暗算,身中剧毒。
浑身血流不止,修为全失,疼痛难忍。
若不是墨羽留了个心眼,估计小命都没了。
君凌一众人毫无办法,让为师过去瞧瞧。”
星织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脸上毫无震惊或者意外之色,只是嘟囔了一句:“来得这般快吗?”
月祁自是知道星织的本事,也知道上次与墨羽相见,提点了墨羽那些话,定是看出了什么。
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可是大凶?”
星织神色有些凝重,点了点头,“生死劫难,不过尚有一线生机。
墨羽师兄能活下来,已是渡过了一部分劫难。
之前观他命星,有贵人相助,可平安无事。
不过,会遭受什么苦楚,我也不是很清楚。”
月祁轻轻揉了揉星织的脑袋,和星织商量道:“为师先带织织过去看看吧?
之后得空了,再来此试炼。”
星织自是乖乖点头,“嗯。”
月祁把星织护在怀里,撕裂空间向着凌丹宗而去。
… …
凌丹宗。
凌羽峰。
一处房间里。
气氛极其沉重,时不时有抽泣声传来。
几位墨羽的亲人围在床边,对着床上已成了一个血人的墨羽不断输送灵力,却是毫无作用。
君凌在一旁的桌子上一直调配解药,可毒药配比太过复杂,君凌配出的解药根本没有作用,现在连给墨羽止疼都做不到。
整个人衣衫凌乱,脸上、手上,是已经凝固了的血迹,眼里溢满了心疼,完全不复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样。
门口一道淡蓝色光芒闪过。
君凌察觉到来人,立马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墨羽的大哥、二哥立马跟着快步跑了出去。
几人太过担忧墨羽,这会儿似乎忘了自己会瞬移。
月祁师徒俩刚站稳,看到的便是迎面跑来的神色憔悴的几人。
君凌人还未到,颤抖的声音已经传来:“冷冰块,快去看看,毒性太大,我配出的解药几乎无用。
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月祁也顾不上和几人交谈什么,带着星织一个闪身到了墨羽床边。
两人刚到床边,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两人皱了皱眉,一时之间面面相觑。
星织刚想开口又闭上了嘴巴,传音对月祁说道:“师尊,毒药里夹杂着规则之力,和我们所得的那缕气息一模一样。
所以,这毒许是出自那个天道之手。
这也是针对我们做好的局吗?”
月祁思索了一瞬,传音道:“织织不觉得这幕后之人似乎会推衍之术吗?
这一切,或许早是布好的局。”
星织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继续传音说道:“看来墨羽师兄劫难中那一线生机是我们了。
只是,墨羽师兄这不是受了无妄之灾吗?
针对我们,为何要连累无辜之人?
这幕后之人着实过分了。”
月祁倒是不太赞同这一说法,传音反驳道:“织织说的太过绝对,世间之事一饮一啄,自是有因才有果。
往后真相会慢慢浮出水面的。
现下,先救人吧。”
两人讨论这些不过在几息之间。
君凌几人见月祁瞬移进了房间,才想起来自己也会瞬移。
几人到了床边,连忙看向月祁,“如何?可看出了什么?”
月祁点了点头,“可以先止住疼痛和全身出血情况。
解毒之事稍后再说。
各位先出去一下吧。”
因着月祁在辰澜大陆的名气,几人倒是不会质疑月祁什么。
君凌只是开口问道:“可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月祁摇了摇头,“不必,守在门口便好。
若需要,我会唤你们。”
星织眼里满是担忧,“师尊,当心一些。”
又传音补充了一句:“星月链中有大量星辰之力,师尊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可以借用一些。
我对他们而言是个陌生人,留在房间里不太好。
但师尊若需要,我立马进来。”
月祁捏了捏星织手心,以示安抚。
一堆人立马退出了门外等候着。
房间内。
月祁双手结印,先在房间内布了个大阵以隔绝门外之人的窥探。
规则之力,事关他和星织,自是保密的好。
月祁正眼看向床上成了血人的墨羽,想着当初星织和天道对战之时定也是这般,心里只觉得裂开了一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