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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被摆了一道苦肉计(1 / 1)


正思忖时,电梯门‘叮咚’一声,缓缓打开。

涂念看准时机,侧身从门缝里挤了出去,谁知面前忽然横过一堵肉墙。

半路杀出个李小娟?!

下一秒,腰间骤然多了一只大掌,灼烫的温度透过纤薄的布料传至皮肤,激荡起丝丝亶页栗。

涂念赫然抬头,撞上的却是晏郢那无比清晰的下颌线。

他逆光而立,微凸的眉骨下是不似往常的清远疏离。

看这架势,是来阻止她的?

突然,身后的秦屿抓住了她的细腕。

指尖冰凉,像是覆了层薄霜。

涂念眉心微蹙。

“放手。”

晏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双黑眸扫向她身后的秦屿,眸底的寒意逼人。

秦屿也毫不畏惧,主动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挑衅,嘴角挂着一抹痞痞的笑。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许久。

“放手!”

“不放!”

“我老婆!”

“你说是就是,忒!小白脸儿!”

说着,秦屿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涂念吃痛地皱眉,却压抑着没吭声。

不愧是……刹帝利。

无间狱的等级制度完全参照古天竺种姓制度。即达利特、首陀罗、吠舍、刹帝利、婆罗门,越往上,手上沾染的鲜血就越多。

婆罗门只有社长和副社长两人,而刹帝利的地位仅次于婆罗门,是最高阶的杀手。

至于涂念,则是位于最末阶的达特利,像她这样的低阶杀手,无间狱多的是。

俗称炮灰,弃之如敝履。

正思忖时,面前的晏郢突然黑了脸,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结婚证,径直怼在秦屿脸上。

“……焯,还真是!”

秦屿松开手,不服气地朝晏郢甩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随即摁闭了电梯。

直至电梯门完全合上,晏郢箍在她腰间的手才抽离,迈着长腿朝旋转门走去。

涂念揉着被掐疼的手腕,缓步跟上。

心中因为刚才晏郢给秦屿看结婚证的事而惴惴不安。

上面有她的照片,要是被秦屿记起的话,一切将会功亏一篑!

临近车身,晏郢倏尔顿足,低头望着她。

根根分明的睫毛自然地垂下,淡声道:“我刚才用手指遮住了你的脸和名字。”

涂念一怔。

尽管如此,秦屿又是怎么确信那个人就是她的呢?

晏郢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睨着她。

愣了半秒,涂念旋即莞尔一笑。

她居然忘了,今天穿的衣服和结婚证上的是同一件!

“谢谢。”

很客套的两个字,但在晏郢听来却有些刺耳。

晏郢扯了扯嘴角,“谢?”

涂念轻轻抿嘴,“我们是夫妻,理应相敬如宾。”

闻言,晏郢凤眸微眯,闪过一丝不满,“光动嘴说说?”

涂念又是一怔。

晏郢点燃一根烟,斜叼在薄唇边,就那样定定地盯着她。

涂念的脸颊蓦地升起一抹绯红,她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

退退退!

见状,晏郢反手抵住她的腰背,稍稍用力,就将人拽回了怀里。

“叫声老公听听。”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带着淡淡的柚木气息,令人心悸。

涂念咬唇,一双狐狸眼紧盯着他的喉结,浑身有些僵硬。

“还不习惯?”他的尾音拖得很长,像钩子一般在她的心尖狠狠撩拨了一下。

她羞赧地咽了咽嗓子,“什么?”

“不习惯……我靠近你。”修长的手指倏尔攥住她的衣角,从裙摆间扯了出来。

涂念冷不防地打了个激灵。

晏郢挑眉,唇畔泛起一抹笑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涂念氤氲弥蒙的瞳眸闪过一抹精光。

“你怎么知道……”她轻轻喘息地道。

口中的话未尽,只见晏郢玩味地剔看她,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随后缓缓下移。

“我带你去个地方。”

*

皮革制的鞭子上,附着数以万计的针尖般的芒刺。

扬起、落下,带着冽冽的厉风,溅起尘土仆仆。

男人夹着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缓步逼近地上的白罂粟。

赤红的火星掉落在地,滋滋作响。

在距离白罂粟只有半步时,男人停住了身子,转头看向后面正挽着衬衣袖筒的陆南枫。

很明显,他等陆南枫点头。

陆南枫的目光越过他,径直看向白罂粟。

她的眉心紧皱在一起,额前的刘海因汗水的浸湿而结缕成条。

全身的衣衫已经被打烂,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地。

那双视人命如草芥的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

破碎感扑面而来。

“还不承认吗?”

陆南枫的手穿过她的发梢,攥紧,迫使她抬头。

待在角落里目睹一切的涂念,不禁觉得头皮发麻。

这都能忍?!

看来白罂粟是铁了心要吞并暗夜。

“呵,一个s一个m,绝配。”

涂念的瞳孔震了震,她有料到晏郢毒舌,但没想到这么语出惊人!

她揶揄道:“你这么评论你的上司,真的好吗?”

晏郢勾唇,凑到她耳边哂笑,“你这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涂念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直接回了个‘呵呵’。

正当二人吃瓜吃得最精彩,五米外的陆南枫开了口,“向陌,把东西给晏郢。”

话毕,尹向陌手中的鞭子就递到了晏郢的手中。

看着手中颜色深了一个度的鞭子,晏郢轻抬了抬眉。

“我手腕扭伤了,老婆你替我。”

涂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很难不笑。

“好。”答应得干脆利落。

一个甩臂,稳稳落在方才的鞭痕上,森森白骨赫然入目。

“啊——!”

白罂粟的额头冷汗涔涔,她深深地吸气,却从未看涂念一眼。

尽管如此,涂念还是将帽檐压低了几分,紧接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看得出,陆南枫对白罂粟动了心,不然也不会这么愤怒。

只是,让他动心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我没喊停。”

“继续。”

陆南枫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缓步上前。

眸光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地上气若游丝的白罂粟,似乎铁了心要让她受尽酷刑。

不过,这正合涂念意!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的父亲不会莫名失踪,下落不明!

她和母亲更不会天人永隔!

涂念的眼神陡然狠厉,她将鞭子的一头在手背绕了两圈,又将鞭子的另一头勒住白罂粟的腰部。

一圈又一圈,勒紧……直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倾洒在空中,溅落至地面。

白罂粟张了张口,却只发出破碎的呻吟,“我不是……不是……她。”

“老大,白罂粟出现了。”

涂念一滞,脸色变了变。

陆南枫的眉心瞬间拧在了一起,盯着说话人,“在哪?”

“Washington DC,并且刚刚歼灭了北极狼战队。”

涂念缓慢地掀起眼皮,神色寡淡,平静得过分。

呵,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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