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组织好语言,“可能不小心磕到哪了,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
晏郢眯眸,老婆撒起谎来还真是张口就说,连草稿都不带打的。
幸好只有这一处伤。
否则……
他一定第一时间剐了晏坤!
察觉到男人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涂念倾了倾身子,往他的怀里钻。
晏郢的瞳眸倏然一亮。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低柔地叮嘱着,“明早我带你回庄园,接下来六个月我陪你在屋子里安心养胎,哪也不许去。”
涂念眉心微蹙,这是准备囚禁她?
“我会憋坏的。”她忽然抬臂,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喉结上,缓缓打圈。
“我不会让你坏掉。”
他一把摁住她准备继续胡作非为的手,嗓音沉了几分,“除非你想。”
涂念的脸上旋即遍布黑线,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反唇相讥,“跟你在一起,悬。”
晏郢挑眉,眸光灼灼,“我保证。”
呵。
涂念在心里冷笑了声,信他,不如信根草。
“乖,别闹。”晏郢哄劝着,将她圈进了怀里。
涂念挣扎了两下,发现徒劳,遂而放弃,任由他搂着。
翌日一早。
晏郢就抱着她去洗漱。
涂念靠在他的肩上,昏昏欲睡。
昨晚手肘处时不时地阵痛,她半夜醒了好几回,现下困倦得厉害。
不多时,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眼时,周围陌生无比。
这是哪儿?
涂念蹙眉,猛地起身,却发现脚踝处多了两根金色的锁链。
当啷当啷……
下一刻,头顶上方忽闪过一道红光。
涂念勾唇,眸色深谙。
呵,疯批这是又犯病了?
“醒了。”
低哑磁性的声音从正前方的巷道内传来,毫无疑问,是晏郢。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邪美的俊容,多了几分寒气。
涂念轻启红唇,却听见晏郢的身后传来一道轻而柔和的声音。
“涂、念。”一字一顿,听不出其中情绪。
但,涂念很清楚,来者不善。
话音落下,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晏郢的身后踱了过来,在距离她半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疯批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还是个难得的美人。
涂念的眸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讶异之色。
“你忍辱负重了四个月,意欲为何?”女人冷声问道,视线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透着浓重的杀气。
涂念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她捏起涂念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女人眸底划过狠戾,一柄锋芒毕露的匕首赫然呈现在涂念的视线里。
刀刃冰冷,泛着森寒的光。
涂念不露声色地挑了挑眉梢,看来他们还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怎么,还准备对我一个孕妇严刑逼供吗?”涂念掀起眼皮看她。
女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想得倒美,我今日便送你上西天!”
说罢,她毫不留情地挥舞起手中的匕首!
“商洛,住手!”晏郢突然开口制止。
闻声,名叫商洛的女人动作一滞,拧眉看向晏郢,“你心软了?”
晏郢看着涂念泛红的脚踝,眸色一沉。
商洛见他迟迟没表示,厉声斥道:“晏郢,事到如今你还在袒护这个女人?你忘了上级下达的死令吗!”
“闭嘴!”晏郢沉喝。
涂念轻勾了勾唇。
运送的物资尽数被毁,这是特地派了一个女督察员来监视疯批。
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晏郢不悦地皱着剑眉,“你敢动她试试。”
“你!你真是昏了头了!”商洛气极,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碎涂念。
她早就听说晏郢的身边多了个女人,整天痴缠于他,烦人得紧。
况且,晏郢在男女之情上本就木讷,久而久之难免会被迷惑,却不想对方的手段如此之高,竟然哄得他对她疾言厉色!
这口气,她咽不下。
“晏爷,临床试验成功了!”
正僵持间,李宇穿着白大褂从门外跑了进来,满面喜色。
涂念的眉尖微微蹙起。
什么临床试验?
晏郢脸上的怒气敛了几分,侧目望去,“好,我知道了。”
商洛眼波流转,在涂念的身上停留了三秒,继而转向李宇,“那个女人可有吐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宇摇头,“还未,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商洛薄凉的唇勾起,“尽快。”
“是。”
“行了,你先出去吧。”晏郢吩咐完,才扭头看向涂念,眸光闪烁,浮起一丝不忍,“念念,你先暂且在这委屈一段时间,待我处理好一切,便接你出去。”
涂念重重地阖上双眸,不愿看他。
“你好好休息。”话罢,他和商洛一前一后离开了地下室。
随着脚步声消失不见,涂念缓缓睁开双眸,目光陡然变得凌冽。
这链子,真碍眼!
她抬起手腕,用力一扯,铁环瞬间断裂成两截。
她将铁链缠绕在掌心,朝着屋内仅有的一个摄像头掷出。
“啪嗒——”
镜头应声而碎。
“哼。”涂念冷嗤,环顾了一下四周。
居然把她关到了这里。
早知今日,她当初还费那劲干啥?
不过,这间密室似乎还关押过别人,莫非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
她眯眸,顺着墙根摸索,试图找到些许痕迹。
不多时,她的注意力落到了两砖之间的缝隙。
上面浅浅划了一个米字。
是她。
竟然是她!
那双潋滟的狐狸眸止不住地颤抖,隐约浮现出泪花。
涂念蹲坐在墙根,伸手抚上那个米字印迹。
四个多月了,她原以为……
晏郢啊晏郢,你藏得够深呐!
涂念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攥起,指甲嵌入肉中。
这一刻,她只觉浑身血液逆涌。
胸腔里堆积着无法释放的仇恨。
涂念抬眸扫了一眼周围。
这间地下室虽然狭窄简陋,但胜在空荡,并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东西。
而且,这里似乎常年封闭,连通风口都没有!
她若是想逃,唯有走门。
可门外,全是晏郢的人。若贸然硬闯,必定死得很惨。
她可不想这么早就领了盒饭!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
蓦地,她勾唇,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
她慢悠悠地走到墙角,弯腰捡起一颗石子。
随即,她蹲下身,将石头扔在地上。
石头滚动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涂念起身,淡漠地瞥了眼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倒想看看,生命垂危之际,你还能那么淡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