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很是担心蒋嬷嬷的伤势,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饭点,一婢女端着饭菜正往林晚晚屋子的方向走去,彩莹正好经过。
上前问道,“这是送去少夫人房里的?”
婢女福身点头,“是。”
闻言,彩莹眼珠子一转,“对了,刚才我听到薛伯在前院四处找你,想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可我这……”那婢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食案,有些着急。
彩莹接过食案,“饭菜给我吧,我去替你送。最近府里事多,可别让薛伯给等急了,仔细寻了错处将你给打发了出去。”
那婢子一听,赶紧福身道了谢,离去。
彩莹端着食案朝林晚晚屋子走去。
守在门口的两小厮见是彩莹,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被彩莹给说动放了进去。
房门打开,一见到彩莹进来,林晚晚的眼里立即放出一道光来。
“彩莹。”
她赶紧上前想要打探蒋嬷嬷的消息。
“嘘。”
彩莹拉着她往里面走了两步,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朝门外使了使眼色。
林晚晚立马明白过来。
彩莹梗着脖子对着门外大声道,“少夫人,人是铁饭是钢,你这不吃不喝一整天,坏的可是你自己的身子。”
她这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林晚晚当然懂。
立马配合着大声回道,“我要见你家少爷,你不让我见他我说什么也不会吃的。”
门外两人趴在门上听里面的情况,见并无异常便直起身子站回了原处。
屋子里,林晚晚见门上的影子离开,立马拉住彩莹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彩莹,蒋嬷嬷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蒋嬷嬷已经醒了。不过小姐,你再这样继续不吃不喝下去,你的身体可就垮了,到那时你还拿什么跟薛家斗?”
“你放心,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饿个一两天不会有什么事的。”被父母从小宠到大的她,身体的营养是绝对跟得上的。
彩莹又劝了几句,见她实在没胃口便也只好作罢。
低声问道,“对了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好好的,夫人怎么就给摔下山崖了呢?”
林晚晚默不作声,忽而,拧眉思忖道,“看来薛家母子已经开始对我起了疑心。”
“此话怎讲?”彩莹颇为所惊。
这些时日,她们每天在薛冠玉的膳食里按剂量下药粉,不多一克不少一钱严格把控分量,寻常大夫根本查不出薛冠玉的身体有异。
日积月累后,他体内的毒素便会慢慢发作,直至要了他的命。
林晚晚无奈叹息一声,看向前方,眸子坚定道,“人不是我推的,当时现场只有我与那女人在,小青赶来时正好见到我推她下去,可事实却是我真的没有推她。那不过是小青情急之下看错罢了。”
“当真不是小姐?”彩莹诧异。
“当然不是我。”林晚晚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莫不是你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其实当彩莹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便猜到是林晚晚下的手。林晚晚痛恨薛家,趁出门在外对薛母下手也不是没有道理。
最重要的是,昨晚薛冠玉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保不齐她会心生报复,伤及薛母。
可尽管如此,也不过全都是猜测罢了。
彩莹赶紧低头避开她的眼神,回道,“小姐误会婢子了,婢子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小姐,那夫人摔下悬崖兴许是雨天路滑,脚下不稳才导致了这出意外。小姐你去跟少爷解释啊,如今少爷与你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就算是顾全大局也不会真的将小姐怎样吧?”
其实彩莹也没底,来之前她刚从门子那听说,少夫人被关了紧闭后,少爷便换了衣裳从后门溜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香脂水粉味。
用脚指头猜也知道他去了哪儿。
林晚晚无奈摇摇头,自嘲一笑,“没用的,他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我解释再多都没用。而且……”
她的眼神慢慢聚焦成一根线,像是能洞穿人心一般。
笃定道,“而且整件事情或许并非意外那么简单。”
“不是小姐推的又不是意外?那是什么?难道小姐的意思是……?”
彩莹说着,眼里有了一丝惊恐。
“没错。”女人点点头。
若是意外,薛母摔倒后醒来是不会当着那么多家丁小厮的面去指责她,当时她之所以那样做,就是处心积虑想要构陷她,让人们误以为是她推她滚下台阶。
林晚晚踱着步子重新坐回座位上,眼神毒辣,一字一句道:“看来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