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答,男人追问,“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叶知秋暗暗有些懊悔起来,为了告诉他清风赌坊的实情把自己给卖了。
沉默须臾,神情同声音一起藏在了夜色里,“我……我偷听到的。”
“偷听?什么时候?”男人的身子顿时一直。
“就今天晚上。”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经不住男人的拷问全都交代了出来。
按照计划,来财会继续给薛冠玉输送男人,而另一边无迹早已派人在天琅山山脚下潜伏。
就等着将那些尸首从动物口中抢出。
看着那些白白送命的无辜人的尸体,无一例外都被割去了隐私,叶知秋再也坐不住。
他算准今天是薛冠玉发病的日子,不想再等下去,乔装打扮成了赌徒的模样独自去了密道里,想要亲自手刃了那畜生。
怎奈密道复杂难辨,她跟丢了来财,最后只能原路返回。
返回途中,她偶然偷听到清风赌坊几个手下的谈话,才得知当日他们所赢的那些银子是钱老板拿来救命的钱。
为了凑足赎银,小六子不惜以身犯险连闯八家赌坊,最后差点死在了南苑霍老板手上。
苏楠一听,立即将她放了下来。
怒道,“你可知你这样做有多危险?我知道你恨极了薛冠玉,但也不能如此莽撞行事。
叶知秋你给我记着,你是我苏楠的妻子,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单独行动,尤其是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听到了吗?”
他一动怒,叶知秋立即软了下来。
“嗯,知道了。”她缓缓点头,像犯错的孩子一般乖巧温顺。
见她这般,苏楠不忍继续责备。
目光随之悄悄柔和起来,问道,“所以刚才你之所以主动提自己会医术,为的就是要救小六子一命?”
“嗯。”她再次乖巧点头。
这男人很聪明,在他面前撒谎就等于自讨苦吃。
她知道钱峰不会拿全赌坊的命去冒险,所以主动找上门。
小六子那孩子当日在赌坊她见过,是个心善有慧根的孩子,只可惜从小生活在了这样的环境。若是能救下送进学堂好好念几年书,兴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那天后,清风赌坊便成了叶知秋的地盘。
为了不被薛冠玉察觉,她与钱老板约定好租赌坊的这半月里,兄弟们该做什么一切照旧,赌坊大堂还是照常营业,而营业收取的钱财照例归钱老板所有。
她要的则是把守住出口,便于计划行事。
那之后,通过来财送往薛府的人不再是无辜百姓,而是神不知鬼不觉换成了齐云阁抓获的万恶之人。
——
高翥啄黍黄鸡没骨肥。绕篱绿橘缀枝垂。新酿酒,旋裁衣。正是婚男嫁女时。
外面锣鼓喧天,十里红妆。
马车后的随从从街头排到了街尾,井然有序,个个喜气洋洋。
薛冠玉身着喜服,高骑挂着红绸的俊马,一身喜服衬得他人清气爽,气色也比往前些时日好了不少。
林家宅子披红挂绿,喜气洋洋,正门口更是锣鼓喧天,红地毯一直铺在了大马路上。
就连两边的杨树上也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衙役,络绎不绝的人群纷纷朝林府涌来,比肩继踵,个个伸头探脑观望这场柳县最盛大的婚嫁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