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方的院子中间,站满了清风赌坊的人,大致分成两队分别位于大虎与顺子身后。
所有人紧绷着脸,像新代所有等在病房外的亲属一样,生怕屋子里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叶知秋走了出来。
她看上去身体发轻,手轻扶额头一阵眩晕。
苏楠赶紧上前将她扶在怀里。
与此同时,大虎与顺子两人同时冲了上来,高声喊道,“小六子到底怎样了?”
他们因为着急,动作与言语显得有些粗鲁,钱峰赶紧示意他们退下。
重新开口道,“敢问苏娘子,病人如何?”
先前在外等候时,钱峰有问过苏楠贵姓,便顺着夫家的姓叫了她苏娘子。
叶知秋微微撑起身子站直了些,虚弱道,“命是暂且保住了,后面的就只能看他造化了。”
闻言,所有人大松了一口气。
却独独苏楠盯着女人惨白的脸色,剑眉紧蹙,眉心不安。
回去的路上苏楠背着叶知秋,两人缓缓行走在月色下,静谧而美好。
只是,一路上男人始终不发一言。
她知道,他还在生气。
开口道,“医者父母心,在大夫眼里病人无男女,你不会还在为这生气吧?”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淡,甚至带了些冰。
“那是什么?”
她偏头,温婉的声音带出一缕清香的气息传入他的耳朵里,撩得他一肚子气顿时消了大半,全身也跟着酥了一般。
却仍没好气道,“我生气的是,你明明已经虚弱成了这样却还要给那姓钱的治腿。”
就在刚才,叶知秋坚持为钱峰医治好腿后才肯离开。
原来是因为这个。
叶知秋的嘴角悄悄浮现出一抹笑意,“小气鬼,那你可知咱们前段时间赢的银子,可是清风赌坊救命的钱?”
“……”苏楠身子一顿,沉疑。
好半晌才问道,“什么意思?”
叶知秋也不瞒他,直言道,“黔州知府文清远掳走了清风赌坊十几号兄弟,放出消息要让钱老板拿一万两赎人。
这些年清风赌坊虽表面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底子早就被薛吉在位时已经榨干。不然你以为钱老板为何会找你设赌局,还不是想着从你手上赢了银子好去救人。
可没想到……”
千年老道栽给了小新。
苏楠有些明白过来,“我说你刚才租他们赌坊怎么肯花那么多银子,敢情是打着借口悄悄送还啊。”
“你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
“哦?”
叶知秋继续道,“我们明面上租他们赌坊,实际是为了便宜行事好走密道连同薛府。另一方面钱老板并非作恶之人,上次若不是他主动放咱们离开,恐怕咱们也不能那般轻松脱身,更别说找到来财了。而且这次钱老板等人遭受文清远那狗官的突袭,想来需要花不少银子抓药治病,我可不想清风赌坊再有人为了钱险些丧命。”
为了钱险些丧命?说的不是小六子还会是谁。
苏楠突然停下脚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被问及此,叶知秋突然有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