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老实交代，公安局领导也看透了，这个老婆子绝对对当年的事情知情，说着：“乔婆子，你可以不说实话，你儿子乔健山的事情并不难调查，你卖掉的那个儿子只要当年是卖在将兴县，我们花点时间就可以调查出来的。另外，他们在桐城涟县那边犯了大案子，现在全家工作都停了，两方配合，你们家这点事很容易就能调查清楚。你若不老实交代，要瞒着，我们也不强求，到时候法律也会制裁说谎欺骗的人的。”
轰！
公安领导这番话将乔婆子吓得彻底慌了，“我，我没有，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那个儿子到底卖给了谁？卖在哪个村？将你知道的，全部老实交代出来。”
乔婆子被厉声一吓，胆都差点破了，立即老实交代：“卖，卖给了县城南边，石井公社牛角沟郝家。他们家连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找我买个儿子。那孩子在那边叫郝续，郝家穷得叮当响，不过对他也还算不错，可过了差不多十年，郝家那女人又突然有了，还运气好生了个儿子。他们也就不要郝续了，还告诉他是买来的，让他来乔家找亲生父母。”
“他当时没有来找我们，十来岁的年纪跟着人在外边走街串巷卖货，那些年他在外边过的什么日子，我们也不清楚，郝家也不知道。一直到十五六岁时，那时候健山正好在城里念高中，我去给他送冬被，这才第一次见到他。他确实跟健山长得一模一样，当时他看到我和健山，估计也是认出来了，没有跟我们说话，直接就走了。”
“他后来一直没来家里找过我们，不过健山有回来跟我说，他到农技站找过他好几次，每次都是找他要钱。健山觉得这个兄弟受了苦，他每次来要钱的时候都给了，最少也给了十块钱，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七八十块的。”
“健山三十岁过后，有天他回到家里，跟我们说那个孩子又来找他了，这回不是要钱，是要他帮忙找份工作，还要求是国营厂的工作。健山根本没有那门路关系，想让我们出面去跟他谈谈，还猜测他生活应该很差，还让我们拿点钱给他，我们当时给了二十块钱，让他带过去给对方。”
“后面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健山也被调去了涟县，跟唐娟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离了婚，他们......”
她说到这里，公安领导提醒她：“乔婆子，你前面的话，我相信是真的，但是从这里开始，你不要坑骗我，最好也老老实实说。”
“我说的是实话，都是真的。”
乔婆子扯着脖子，指着唐娟：“若不是她在外边偷人养汉子，健山怎么可能突然跟她离婚？”
“你亲眼看到了？”
“没有，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肯定是有人看到。”乔婆子唾沫纷飞。
“你们完全是胡说八道。”
廖同志为唐娟说话，看乔家这些人的眼神很不喜，“唐娟跟健山夫妻感情关系，我们农技站的同事和以前的同学一清二楚，没有一个人相信唐娟是那种品德败坏的女人。你们完全是造谣乱说，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至于你们的目的，我们心里都有数的。”
“我们能有什么目的啊，就是唐娟她自己不检点，在外边乱搞。”乔家另一个妯娌立即出声。
“别人没有目的，我还是相信的，你就算了吧。”
廖同志对她很不客气，直接撕破她的脸：“乔健山刚去涟县，诽谤唐娟的那些话就出来了，就属你说得最多，你还紧赶着就来县城闹事，逼着他们母子三人离开原来的房子，你还带着你娘家人过来霸占抢夺这房子。当时若不是我们农技站的领导出面，那套房子就被你们占了，他们母子三人只能去外边喝西北风了。”
“廖刚，你完全是胡说八道，我看跟唐娟关系不正当的男人，十有八九是你。”这女人张嘴就来。
“姓方的，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若在这里败坏抹黑我的名声，我现在就报警，让公安局好好来调查下，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以诽谤诬陷罪告你去吃牢饭。”
见廖同志来真的，这女人也有些怕了，指着唐娟：“唐娟，你个破烂肮脏东西，难怪健山离婚不要你了，你还真的挺会勾男人啊。”
唐娟懒得跟这种无赖说话，估计也是对这家人彻底心寒了，突然起身，对公安局领导说着：“袁局长，我想通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不能再老实软弱了。今天趁调查健山的事情，我也趁这机会报警，请求你们调查方荷。她才是真正跟男人乱搞的破鞋，她跟她娘家村里会计李胜坪婚内通奸，乱搞男女关系，她的女儿乔飞梅并不是乔家老二的种，是她跟李胜坪的女儿，我亲耳听到他们私下碰面说的。”
“唐娟，你个婊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方荷当场发飙了。
比起她的激动，唐娟冷静多了，神情也很冷漠：“乔飞梅长得跟李胜坪的妹妹很像，她现在在供销社工作，好像是李胜坪妹妹帮的忙，她私下里也一直喊对方姑姑的。”
说完，又看向脸色铁青的乔老二：“你应该早就知道方荷这臭婆娘给你戴了绿帽子吧，明明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破鞋，在她冤枉我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时，你还当做没听到纵容着，你活该当一辈子绿乌龟王八蛋。”
本是调查乔健山的事，这下又将乔家内部的破烂事给扯了出来，方荷在这里大吵大闹，公安局同志以她妨碍公务为由将人带走，也派了另一拨人去调查她的事了。
唐娟想着丈夫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乔家二老应该知情却瞒着，还任由着那个混蛋冒名顶替他的名字上任，心痛如刀割，泪流满面：“袁局长，对不起，我打扰您审问了，您继续。”
袁局长紧接着又问了很多问题，乔家二老一直含糊其辞，不老实交代，不过也露出了很多破绽，最后又问了句：“郝续后面应该成家了，你们对他的家庭有多少了解？”
“结婚了。”乔老头倒是知道这事，低着头道：“好像是一个卖货郎的女儿，我们只知道姓贺，不知道是哪里人，健山倒是见过他媳妇儿女，回来跟我们说了一嘴，说那女人连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
“是姓贺，叫贺翠娥，两儿两女，乔良，乔帆，乔碧玉和乔碧珠。”
宫觅锦告诉他们，见他们都看向自己，又道：“他们一家子全在涟县生活。郝续顶替了乔健山的身份，去涟县农技站上岗任职，连带着他的妻儿子女全跟着过去了，一大家子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之前全都有着铁饭碗工作，在涟县风光无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