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吉普车开进家属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空旷处唠嗑闲聊的老人妇女和嬉笑玩耍打闹的孩子们全都望了过来。
乔锦没让凌栋将车开到楼下,在门口专用的信箱报刊亭口停下,等车子停稳后,她才推开车门下车。
“咦,是乔锦。”李梅芳眼尖第一个看清是她。
林婆子正在嗑瓜子,见真是乔锦回来了,人连忙起身:“真的是乔锦回来了,她怎么坐着吉普车啊?”
乔锦自从上次被送去医院,家属区的邻居就再没见过她,而其他听说过她名字但未见过她的人却个个好奇的看着她,还有人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她就是乔锦啊,长得挺漂亮啊,比乔碧玉好看多了。”
李梅芳胳膊上挂着个袋子,双手在钩织着毛线衣,人朝她走去,嘴上问着:“乔锦,你今天怎么回来了?这头上怎么包着纱布,是又受伤了吗?”
乔锦记得是她送自己去医院的,也知道她是隔壁邻居,朝她露出浅浅笑容:“李姨,我昨天不小心磕伤了脑袋,没什么大碍,我听说家里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回来看看。”
“你们家最近是发生了些事情。”李梅芳说着,看向已经走下车的三个年轻男人,问她:“这些同志是?”
“阿姨好,我们也是刚和乔锦认识不久,前两天她在街上帮了我们一点忙,今天又正好遇到她磕伤脑袋,也就顺路开车送她回来了。”凌栋接了话。
李梅芳眼睛尖得很,一眼看透他们是当兵的,朝他们和善笑了笑,对乔锦说着:“乔锦,你家这两天乱得很,你爸妈这两天都没有去上班,刚刚县委的领导才过来走了一趟,你这个时间点不回去为好。”
“我一直住在医院也不是个事,吃喝用度及医药费要花费不少。”乔锦抿着唇,一副老实乖巧的模样,又立即趁机向她道谢:“李姨,那天谢谢您送我去医院,若不是您出手帮忙,我那天估计就...”
“谢什么呀,邻里邻居的。”
李梅芳虽然与乔家是邻居,但很少与她说话,见她依旧毫无血色,身板消瘦得如同麻杆,眼里流露着心疼:“以后若在家里遭了欺负,你可以大声喊,我们隔壁邻居都听得到的。”
“好,谢谢。”乔锦扯了扯嘴角。
在她们说话间,有个小孩子前去乔家报信了,乔健山紧赶着就下楼来了,他可不是来迎接乔锦的,而是来打探送她回来的三个男人的身份的。
他平时穿着严谨正式,这两天估计是被折腾得够呛,穿着偏旧的上衣,一条褶皱的裤子,神情有些疲惫,不过见到她扬着虚假的笑容:“小锦,你怎么回来了?在医院再多住几天啊?”
乔锦看着他这副虚伪的模样就想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极为冷漠:“你没看到我又受伤了?”
乔健山一愣,这才发现她脑袋上绑着一圈纱布,神情有点尴尬,连忙关心着:“这脑袋怎么受伤了啊?怎么磕着的?”
乔锦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分贝加高:“我上次跟你说过,我脑袋这个位置一直痛,这回磕着了,因祸得福,一块淤积多年的血块流了出来。”
乔健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瞳孔也缩了缩,在与她那双清明的双眼对视着时,心肝一颤,声音里溢出了他未察觉到的颤意:“怎么会这样?你脑袋里怎么有淤血,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医生说的。”
乔锦收回冰冷的视线,对旁边的三人道:“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你们快回去吧。”
乔健山看向他们三人,主动攀谈:“三位同志,你们好,我是乔锦的爸爸,很感谢你们送她回来,若不嫌弃,到家里喝杯茶吧。”
“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还...”
韩成煊正要拒绝,一道谩骂声从二楼传了过来,“乔锦,你个贱蹄子死回来干什么,给我滚。”
大家循声望去,见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远远望去还可见她的脸红肿如猪头,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一张嘴就骂个不停,很明显此时的精神很不正常。
乔锦就算没看清,也听出了这道声音是乔碧珠的,见她受了两次教训都没有安静,嘴角噙着冷笑:“乔副局长,乔家真的好教养。”
乔健山听出了她话里的冷意,回头看向她,这下已发现她有了很大的变化。
心里再度咯噔一跳。
“这个家,我就不进去了,我还不想被这个神经病疯子给弄死。至于我的朋友,乔家的茶还是别喝了,省得沾染一身骚。”
乔锦此时气势大变,就算依旧是那副柔弱模样,但旁边的人全都发现她变了,变得极为冷漠阴沉了。
“小锦,我会回去教育碧珠,你别...”
乔健山已经确定她变了,也许是已经...越是这样,他越不会放任她离开乔家。
乔锦知道他的打算,眼神冷漠,言语极为犀利:“乔副局长,你怎么教育你的女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也没心情掺和你们家的破烂事,我今天回来是想跟你说一句话,我若死了,乔家必会为我陪葬。”
她话里的威胁意味如此明显,旁边的邻居们全都皱起了眉头,个个用复杂怪异的眼神在他们父女两之间打量。
乔健山此时的脸色也极为不好,绷着脸道:“小锦,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不是脑袋的伤没处理好,伤到神经了?”
“是啊,这次是伤到了神经,还打通了淤积多年的神经,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乔锦冰冷的眼神直视着他,故意用恢复记忆的事情刺激他,看到他骤缩的瞳孔后,冷哼一声:“今天的乔锦,再不是在乔家的乔锦。你给我听好了,管好家里的疯狗,他们若再来招惹我,我会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疯狗。另外,我也告诉你,有些事我做不到,自有人帮我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