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因为剧烈的生气,而胸腔不停的起伏,几个人,第一次见到福叔发这么大火。
大家都沉默了,大家都懂,这不仅是福叔对赵玉乐的爱护,同时也说明,赵玉乐的伤很棘手。
业叔盘着腿,掐着手指算了算,鼻子里发出来一声,重重的冷哼。
“这黑金山,这他妈的是要下黑手啊,他这么冲着乐乐来,也是在试探咱们兄弟二人,这不明摆着,宣战吗?挑衅吗?”屠洪业非常的气愤。
李国福当然看的明白,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把赵玉乐的伤给治了,咒给解了。
李国福捻着自己的胡子,皱着眉头来回走。“师弟,这腐生咒需要生辰八字,需要稻草扎人。我们必须得先找到稻草人,才能解开此咒。”
“我们先看看乐乐的伤,能不能控制一下。”接着福叔和业叔,就开始围着赵玉乐看伤。
福叔看着赵玉乐的脖子侧边肿的极高,但是跟刚刚来的时候比,出现了明显的红痕。
用手指摸,赵玉乐也不觉得疼。
“师兄,现在我们找不到稻草人。先想个办法给这孩子,减轻一下痛苦吧!”业叔说道。
福叔点了点头,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把包里的黄纸拿出来一张,点上了烛火,又拿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又拿出来那个钵盂。
盘起了腿,那双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最后在烛火中引燃,放到钵盂里。
等火熄灭,又把黑乎乎的东西放进去,拿了一杯水冲开。递给赵玉乐。冷声说道“给你。”之后转身离去。
赵玉乐拿起钵盂里的水,就往脖子上擦,还没接触到,脖子就听到福叔,大喝一声:“呆子,这个是喝的!”
赵玉乐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钵盂掉在地上。
“师父,你头都没有回,咋知道我没有喝!”赵玉乐不解的问。
“哼,你可真是傻而不自知。”福叔什么也没有解释,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赵玉乐也有些懵了,“黑熊掌的时候,是洗,这个居然是喝?”他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秦一飞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赵玉乐不服气了:“你笑什么笑?我都这么可怜了,还笑我?哼”
秦一飞也有点忍不住了:“我笑啥,我笑你呗,上次福叔给你用的脸盆,你却要喝,这次福叔给你用的钵盂,你却要抹,我可不得笑。”说完了还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赵玉乐也不跟他多说,闭着眼睛,捏着鼻子,才喝进去了。
“乐乐,这个不能治病。”福叔垂着眼睛说道。
赵玉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说道:“啥?治不了。”
秦一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刚业叔说的,治不了,但是能帮你减少痛苦。”
完了,赵玉乐一听,完球犊子了,这直接越过治疗,进行下一步了,这是临终关怀吗?
福叔看他那呆愣愣的样子,又赶紧安慰道:“七天之内,找到你的替身稻草人,就解决了。”
“师父,那要是找不到呢?”赵玉乐有些急切。是啊,搁谁谁也得急,谁受伤谁急。
沉默,大家都沉默了。成年人的世界大家都懂,沉默就是答案。
赵玉乐害怕的瘫坐在旁边,一脸无神眼睛里都是空洞。
福叔当然明白,这几天赵玉乐的伤口,会沿着这个红色的印记,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这个红色的印记就是,斧子砍下的痕迹,解不了就会一直腐烂。
直到伤口深到喉咙,就再也没有回旋之地,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可是他能说吗?显然不能。
福叔跟业叔,手上一直没有停,他们拿上自己的家伙什,一人背着个包袱,就开始往外走。
临走前叮嘱秦一飞:“好孩子,你照顾好乐乐。我们出去一趟。”
秦一飞有些疑惑又有些急切:“福叔,业叔,你们去干什么?你们是要去找那个稻草人吗?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福叔和业叔,一时间有一些惊讶,毕竟这是一个苦差事,而且面临着未知的危险。
赵玉乐突然想到,秦一飞拜托自己想拜师的事情,还没提呢,赶紧插嘴:“师父,师叔,你就让他跟着去吧,他想拜业叔为师,你们俩正好考察他一下。”
这件事情,就这样被赵玉乐,大剌剌的在众人面前挑明了。
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福叔和业叔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尤其是业叔,眼睛里亮亮的。
“此去,凶险不如。。。”业叔还没有说完,就被秦一飞打断了。
“师父,师伯,也许我真的能帮上什么忙。乐乐现在还能自己照顾自己。如果他严重了,我自然会照顾他,你们就让我去吧。我想能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个秦一飞倒是活泛,看着两个老头没有拒绝,直接顺竿爬了,喊上师父师伯了。
业叔想着,如果在学校附近秦一飞跟着,对于找稻草人,绝对百利无一害。冲着福叔点了点头,秦一飞就这样跟着他俩走了。
临走时,秦一飞还随手抓了一个双肩包。
赵玉乐也是乐见其成的。其实,赵玉乐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是被人害了,不管秦一飞在不在自己身边,都没有用处。
师父师叔不想让秦一飞去,不过是不想让他涉入险地。但是秦一飞想入门拜师就不一样了。这些都是他要面对的。
他自己不知道,秦一飞能不能帮上忙。但是去找稻草人,也是在救自己,如果能成功拜师,他是喜闻乐见的。
只是,赵玉乐,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多大的痛苦。这都是后话了。
秦一飞跟着福叔和业叔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处荒地。他们知道既然要对赵玉乐下腐生咒,那就一定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空地,荒地更利于定位。
指针不停的晃动,最后指向了学校的西南角,秦一飞知道那里是,有一个银杏林。
他边走边说:“师父师伯,那里有一个银杏林,我带你们过去,只是不知道那个稻草人多大,那个地方好不好找。”
一路上秦一飞絮絮叨叨的,他也不知道什么信息有用,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只是福叔,业叔,一路上都是沉默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福叔到了地方先是看了看周围,说道:“没有遮挡物,太阳底下是绝对不行的。这树林不是。”
转身就是,实验室,这个实验楼,鲜有人来,除非有实验课。实验楼下面有地下车库和设备间,对于一个学建筑相关类目的学生而言,这些东西还是有章法的。
“应该在这里。”福叔指了指身后的大楼说道。
“师父,师伯,这进去需要刷学生卡,有人拦着,我有卡,我可以,只要值班的人,不在这都能进去。”秦一飞赶紧说道。
但是实验楼里,福叔业叔,这么显眼,肯定会被认出来,搞不好被诬陷成偷器材的,到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秦一飞先打头阵,看了看值班老师就在门口,这溜不进去。
三人着急的不行,秦一飞动了动脑子,把二人的包袱装进了双肩包。
“老师,您好,我是材料专业的,梁敏。老师的展示台坏了,找了两个师傅过来,您看,要不要通融一下。”秦一飞眼睛里都是清澈的愚蠢。
老师一听有些不耐烦。没想搭理他。
他又说道:“老师,这是老师给我的钥匙,不用您麻烦跟着我们,我们就过去修一下。您知道的,我们老师爱惜他物品,而且自己掏钱,省了多少麻烦,您说是不是?”
值班老师一听,老师自己掏腰包,赶紧让他们进去,省的他还得走流程,修得好不好的,还得落埋怨。
三个人就这样进去了,直接就来到了地下室,地下室多是设备间,设备多的话,会有个隔开的值班室。
一般情况下,也是形同虚设,谁来这里值班,黑黢黢的,手机都没有信号。
这里出入口都有监控,一般也没人看,但是几个人也都表现得正常,没有鬼鬼祟祟。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最角落得小屋,屋内一片漆黑,很不正常。
福叔打开手电筒,发现玻璃得地方还遮盖住蓝色的布。这布一看就不对,这是有人去世,棺材上盖的布。
福叔,想推门进去,结果,门被锁着。根本推不开。再仔细一看,门把手上贴着一个符。
业叔拉住了福叔的手说道,别硬来。
如果这个符被毁,怕是赵玉乐会即刻跟地球人说再见。
之后,几个人动手把玻璃,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