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如今大商最富盛名的就是当今商王还是王子之时,组织建立的一支军队。
这军队被人称作质子旅。
商王直接管辖东西南北,四大伯侯,每位伯侯下属分管两百个镇。
而质子旅的成员即为四大伯侯之子,及其下两百镇小诸侯之子。
这八百位天之骄子,直接由商王亲手调教,管理。他们既是质子,是商王胁迫底下诸侯的筹码,又是一支极为受当今商王重视的精锐部队。
其中,东伯侯之子姜文焕,西伯侯之子姬发,南伯侯之子鄂顺,北伯侯之子崇应彪,又同时身兼大商王家侍卫之职,出入伴随于商王左右。
而在大商质子军营里,这样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
假如他们只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他们会设宴款待,招待你好酒好菜。
但是假如他们把你当亲兄弟,就会拉着你一起去麓山脚下泡温泉。
对于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殷郊给的评价是,大家脱了衣服坦诚相见,都是一个澡池子里泡过的兄弟,以后的相处,自然更亲近些。
要是兄弟之间有了矛盾,也去澡池里坦诚相见,大家摊开来把话说清楚,大男人之间,没有一顿澡堂子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泡几顿。
所以同四大伯侯之子一起泡澡这件事情,在质子旅就显得那样至高无上。
用鄂顺的话来说就是,除开大王的旨意,就是这泡澡邀请最有份量。
它是不能被抗拒的。
“小兄弟,你救了我们姬发,敢问尊姓大名啊?”
崇应彪这般温和的姿态,很难让我想象三天之前他还拿剑指着我。
“叫我姚青就可以了。”
“大姚兄弟,你救了姬发,姬发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恩人。”鄂顺说着,递给我一套干净的衣服,“你这几天一定累坏了,你歇一歇,等姬发醒过来了,我们一起去泡澡堂子。”
“啊?”我虽然现在是男儿身,但是由于没有了灵力,所以我所施展的法术,也会一点点的消失。
再过几天,我的粗眉会越来越细,下巴会越来越尖,女性样貌会越来越明显。
我连忙摆手拒绝了这泡澡邀请,“这......就不必了吧?”
“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吧鄂顺,我看人家根本看不上咱们。”
崇应彪开始得不到就诋毁。
“大姚兄弟这才救完姬发,你们稍微让他歇一会儿吧,哪有你们这样强制性要求的。咱们又不是流氓土匪,上来就要人家脱衣服坦诚相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质子旅是什么勾栏瓦舍。”
姜文焕见我两眼一黑差点没站住,伸手扶了我一下,说了几句人话。
我眼含热泪、求助式的望着殷郊,他可是太子,说话比谁都好使,他说不让我去,那我一定去不了。
殷郊看到了我的紧张和焦虑,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给了我一个“兄弟别慌”的眼神。
我这才放下心来,打算回身跟姬发一起躺下,歇一会儿。
“姬发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殷郊心里只有他的姬发好兄弟。
“今晚上应该就能醒,半月之后大概能下地,痊愈的话估计要等到月末了。”
我和姬发一起躺得这小床实在有些拥挤,我随口问了殷郊一句,“你能不能再给我安排一张床,我俩实在挤不下。”
“这个要求算是那三件事之一吗?”
“不算。”
“那我不安排。”
殷郊说完俩胳膊抱在胸前,一脸欠揍的样子,我是真想抽他两下。
“不安排拉到。”
反正姬发醒了以后会给我安排。
(作者:不信!)
“大姚兄弟这才来军中不熟悉,我们三天以后的集体泡澡堂子的活动,他先就免了吧。”
接触殷郊也好几天,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人话。
“啊?他怎么说也算是救了姬发,跟我们就是一家兄弟了,殿下你这样对兄弟不好吧,姬发醒来估计要怨你了。”
鄂顺这小子是真没有眼力见啊。
我连忙打着圆场,“不怨的不怨的,姬发这小子我了解,他醒来一定不会怪你的,太子殿下。”
“鄂顺说得对,那就等姬发醒来,我们几个再一起去泡澡堂子”,他抱着胳膊的手突然向我指来,“到时候当然也包括你,大姚兄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殷郊脸上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但我又不太相信,我总觉得堂堂大商太子,未来的天下共主,总不至于那么小心眼。
可是,他的离去之后的笑容是那么阴险、狡诈。
月儿渐渐跑上了屋檐,我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肚子空空如也,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无比想念青丘王宫里的烤羊腿。
父亲命人才从山上抓下来的小肥羊,再撒上他秘制的调料,鲜嫩多汁的羊肉,在石板上烤得滋滋流油。最后出锅时再淋上一把才从玉山脚下摘回来的野葱,就着嫩软的羊腿,那叫一个鲜香麻辣,入口即化。
以前吃苦的时候,总是幻想这羊腿的味道,想着想着感觉眼前吃得苦也顿时鲜香麻辣、入口即化起来,然后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你这哈喇子能不能擦一擦啊,都流我衣服上了。”
姬发虚弱苍白的脸,此刻已经变得红润,唇角的灰白也转变为嫣红。
他伸手捏着我的鼻子,我鼻子一时间呼吸不了,一张嘴,我嘴里的口水直接全都流了出来。
“你这是又在梦里梦见啥了,如此的垂涎欲滴。人家苏妲己好歹也是名门淑女,你一天天顶着她的皮囊,做这此等无礼下流的事,你就不怕她变成厉鬼来找你吗?”
我的鼻子被捏住,说话有些嗡嗡的,“嘿嘿,我梦见了大羊排,整整五个!”
我没法把梦见五个男人赤身裸体,叫我一起共浴的画面告诉姬发。
一来,毕竟场面过于淫乱不堪,说出来恐怕真的有损这苏小姐的清誉,当时候只怕是她的棺材板真的压不住了,气得跳出来把我掐死。
二来,我觉得这小子要是知道了,多半是要找我吵架的。大晚上的,吵架伤肝又伤脾胃。
他见我这副没出息的馋猫儿模样,笑的无语又宠溺,“你就这般贪吃?”
看来他想象中的羊排,应该只是羊排。
“当然!民以食为天,吃饭,是人生头等大事,就算天塌下来了,我涂山瑶绝也不做饿死鬼!”
我又用求助一般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姬发,“姬发,我这样被捏着鼻子说话不舒服。”
姬发终于是心软的松开了我的鼻子,又顺手刮了一下我的鼻梁,啼笑皆非的望着我。
我本以为他的捉弄就此结束了。
却没成想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脖颈吻了上来。
这样一屋子的春光旖旎,连天上的月儿都羞得躲在了云彩背后。
我这边被姬发亲的头晕脑胀,突然想起来月末的麓山质子共浴的事情,方才慌忙的推开了姬发。
姬发却以为我是欲擒故纵,手脚越发的不老实起来。
“那个......等......等一下”,我非常艰难的,将把我脖子当鸭脖啃的姬发推开,“我有事要跟你说。”
“不管,一会儿再说!”
他开始耍赖。
“我真的有大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