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未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死神,他诡异且近乎扭曲的笑容,让鬼女未感到一阵阴寒。她翻遍了回忆,从虹死后,好像就没有死神微笑的画面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变态的笑容,让她觉得恶心。
虽然他的面容和死神一模一样,就连灵力带给她的感觉都无法找出一丝的破绽,但她可以肯定,面前的人不是死神!
假死神的话,让鬼女未感到困惑。但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的身后,竖立着一把镰刀。镰刃锋利,甚至闪着光,镰柄怪异而凹凸不平,有一种别致的美感,吸引着鬼女未。鬼女未甚至觉得,就是这几乎与她等高的镰,在召唤着她。
“想要触碰吗?”
假死神让开了路,鬼女未也真的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手伸向了镰刀。不,不对!鬼女未的内心,还没有被那小小的占有欲冲昏头脑,她握起了拳。
“你是谁!”
假死神又凑到了鬼女未跟前,顶着她狠恶的眼神,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鬼女未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这个死神眼神中,竟多了一分温柔与宠溺。
“受伤了啊?死神那个家伙怎么下得去手。”假死神说话的语气也如眼神一样温和,也是因为对死神的称呼,侧面向鬼女未承认了自己的确不是真的死神。他绕到了鬼女未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紧握的拳舒展开。
鬼女未这次没有觉得反感。假死神的动作很轻,没有任何的强迫。他的手,没有任何温度,既不冰凉,也不温热,但是会从心底,升上一股暖流。这种感觉,会让鬼女未陷入一段从未经历过的幻想。
鬼女未出拳,击碎了幻想,但这一拳,却扑了空。假死神被打散了,但又重聚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收起你的拳头,我可打不过你。”
假死神贴着鬼女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但是不再和她有肢体接触。鬼女未又试了几次,完全没有打中他的触感。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见鬼女未有些恼怒了,假死神又飘到了她的身后,贴着她的耳根窃语。
“我只是他一段尘封的记忆,也可以说是一段悔恨。我本该同这‘暗噬’一起,被封印于此,永无翻身之时。可随着死神的强大,我也会强大,我醒过来了。何况,‘暗噬’相信,你一定会来找到我们,带我们离开。”
假死神推着鬼女未的肩膀,让镰刀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黑暗,而迷人。
“对了,好像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如果你已经把我忘记了的话。镰的名字,是‘暗噬’。”
鬼女未看着镰刀,心中那份想要触碰的悸动,被狠狠地压了下去。
她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嘲讽假死神:“你只不过是一段无用的记忆,我为什么要带你离开?”
“因为你需要我!需要我,去杀了死神。”假死神的双手,绕过了鬼女未的脖子,搭在她身前,将她搂在了怀里。
“我可以穿透死神的心脏,击碎他的神识,让他自此消失。只有我,可以。你是知道的,没有任何兵器法术可以杀了他。你尽可以划破他的血肉,刺穿他的身体,甚至把他轰成碎末,他呢,可以受伤,可以变得虚弱,但就是,不会死。他的灵体,就像你用的灵术一样,可以不断重组,找不出那个关键点,你就永远也杀不死他!”
鬼女未挥动胳膊,试图将假死神甩开,但拳头也只是将他的头打散,很快又重聚在一起。鬼女未有些恼怒,大吼着:“这些东西我都知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要着急动怒,我的孩子,我们不应该是敌人。我要说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不过,”假死神收紧了胳膊,勒得鬼女未有些难受,“你好像,没有我想得那么想杀了他。”
鬼女未扭动身体,灵气凝聚成刃,从手中挥出,将假死神打散。假死神松开了她,重新聚拢在她眼前,盯着她的双目。鬼女未被他注视地心里发慌,但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无法转动。他的眼神,清澈有光,黑色的眼睛映出自己的样子,有些凌乱的发丝,和逐渐湿润的眼眶。
假死神还在笑着,那温柔而熟悉的面庞,好似在哪里见过。那亲和的语气,好像跨越过几千年。
“看样子,你心里有很多委屈,想找人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