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一会话,许二柱喊了许白前去了书房。
许白前昨晚直到宵禁了才回来。
回来就睡的迷迷糊糊的,到现在还没起。
“爹,您找我?”
“昨晚去哪里了?”
“爹,不就是那里吗?您知道的。”许白前嘻嘻一笑,他可看到许二柱进入勾栏院好几次了。
“注意点。”
“是,爹。”
“找你过来,是要你给京中去一封信,有没有适龄的姑娘可以介绍给我们家老五的。”
“京中的姑娘能看上老五?”
许白前皱眉,现在爹的眼里,是真的只剩老五了。
“老五长的好,还是个秀才,以后也会继续往上考,配一个京中官员的庶女,是不差的。”
“以乌家的能力,不成问题。”
许白前点了点头,或许,他也可以让人帮忙物色一个官员的小女....
"爹,您这个想法不错,我马上给京中去信。”
......
京中,镇国将军府。
“将军,我们在驿站截下了一封信,您看一下。”
“许二柱的?”
“是。”
张景彦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字实在是太入不了眼了。
“呵,给老五找个官家女子,亏他想得出来。”
“原封不动地给乌家送过去,我也好奇,乌家会选哪家的姑娘。”
许二柱这封信的口吻,可不太像请求人办事。
乌家纵容得许家,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老五甚么时候回来?”
“大约还有十来天。”
张景彦安排他跟着老夫子去游学了。
“嗯,时间够了。”
他边说边往将军府的后院走。
“乌乐蓉和安青他们在这里?”
“是,还有...汪泽。”
汪泽就是乌乐蓉的情人,安青的亲爹。
“嗯,知道了。”
还未完全踏进后院,就听到了厅堂里传过来的笑声。
“咯咯,姥姥抱!”
“娘,别惯着笑霜了,看她这些日子,顽劣多了,再闹夜里又不睡觉了。”
“没事,娘这么多年没在你身边照顾你,现在有时间了,多陪陪你和孩子,我心里也高兴。”
“是啊,安青,以前是母亲做的不好,才让你这么多年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张景彦停了脚步,静静地听了一会。
跟在后面的小兵站远了两步,当做甚么都没听到。
心里却是替自家将军感到不值。
京里都传遍了,乌乐蓉大婚之前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连将军辛苦带大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岂不就是说将军这一辈子,除了他们这些兵,其他什么都没有?
更可耻的是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是太傅女儿,占着将军府,还把情郎带进来住!
“将军!”这对狗男女,是他都想动手打的程度。
“没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们也累了,带着兄弟们回去休整。”
“是,将军。”
张景彦发了话,小兵行了个军礼,转身就走了。
管家从账房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从小带到大的将军,孤零零地站在那。
“将军,您回来了。”老管家伸手摸了把眼睛。
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怀念。
“张叔,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老奴看着,将军您又瘦了。”白发也多了。
“没瘦,是壮实了。”
“张叔,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歇着。”
“老奴在账房算了一下这几个月将军府的花用,哎,这些人,可怎么办?”
“张叔不必担心,我回来,就是处理这件事的。”
“有些人啊,这脸皮不知道怎么这么厚的,这可是张家,安青这孩子,您好歹也把她养大了,想不到她还是跟她娘更亲近。”
“或许就是血浓于水吧。”
张景彦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张叔,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现这个汪泽的异常?”
“我让正清盯着呢,他媳妇儿今日生了,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就会过来。”
“好,知道了。”
“张叔,咱们进去看看这一家子吧。”
张叔叹了口气,他家将军这心里不知道多苦呢。
乌家造孽啊。
还有这个安青,养不熟!
“老奴前面给您带路。”
“张叔,你慢点走,我自己家,我还能不熟?”
张叔听着张景彦的声音里没甚变化,猜到是被伤透了心了。
踏进后院,就看到四个小厮,两个丫头守在堂厅门口。
屋里亮了油灯,照着四个人绰约的身影,小娃子在屋里一蹦一跳的,不时有笑声响起。
最前面的小厮眼尖,一眼看到了在前面走的高大身影。
这是...
一拐一拐的,这么高的身量。
还有后面跟着的张叔。
“将军?”
“啊?将军!”
“拜见将军!”
“拜见将军!”
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放在窗台上的油灯被风吹过,吹动了屋里的人影。
婢女在张叔的示意下推开门,跪着恭迎张景彦进去。
跨过门槛,有个看着瘦弱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坐在上首,乌乐蓉坐在左手边。
右手边坐着张安青和师笑霜。
一进屋,屋里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以前一看到张景彦就会笑着扑过来的师笑霜怯生生地躲在张安青的怀里。
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乌乐蓉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倒是坐着的男人站了起来。
这一站,张景彦才发现他身量比他矮了有一个头。
难怪乌乐蓉看不上他,原来她喜欢的是这种文文弱弱的男子。
张景彦也不觉得奇怪,乌家的男人,好像都是这样的。
“在下汪泽,看过将军。”
“将军快屋里请坐。”反客为主做的顺溜。
“本将军要是没记错,这里是将军府,你们这是借住在我家?”
“张景彦,我名义上还是将军夫人,带着几个人住在将军府怎么了?”
乌乐蓉可不认为张景彦有这个胆子敢将她赶出去。
要是他敢,当初就不会让她生下孩子了。
张景彦挑了下眉,将军夫人啊,很快就不是了。
“将军府算是我借给你们住的,张叔他们住多少日了,一日算十两银子,记得跟乌家大小姐要。”
“是,将军。”
“今日老奴凑巧算了一下,乌家大小姐带着客人在将军府住了十个月了,吃食花用一万两,再加上三千两,统共一万三千两。”
“你,张景彦你甚么意思?你敢问我要钱?”
还开口就是一万多两?
“堂堂乌家大小姐,不可能拖着这点银子不给吧?何况这里不是还有永业的这位金将军的弟弟吗?”
张景彦往前走了两步,贴近了乌乐蓉的耳边说了一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