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宫。
修皿帮床上的人取下最后一根银针,退到一边,看着旁边愣神的楼弃。
“尊上,好了。”
楼弃那黑而长的睫毛动了动没有说话,半晌,转身。
“扔进地牢,醒了告诉本尊。”
修皿抬眸,瞳孔缩了缩,显然是对楼弃说的话很是震惊。
不过,他并未多问,相信尊上有他自己的考量,他只需要按照尊上说的做就行了。
“是。”
修皿颔首应道,抬脚上前伸手欲要去抱起床上的人。
“让侍女去。”
修皿麻溜地收回手退到一边,“是。”
看了一眼床上还昏迷不醒的人,紧了紧手,抬脚离开了。
——地牢——
意欢睁开眼,正巧看到一只又大又黑的耗子正站在她眼前踮着后脚蓄势待发,她下意识就坐了起来。
“吱吱吱——”
那黑耗子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也被吓了一跳,尿都劈叉了。
“滚!”见状,意欢皱了皱眉,给那黑耗子来了一脚,然后挪远了些。
手下潮湿刺啦的手感,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不是看到大魔头了么?
她现在这是在哪?
环顾四周,看到那粗壮的牢笼,这地方,有点眼熟。
“尊上!”
牢外传来一阵声响,听到那两个字,意欢缩到墙角紧张兮兮地看着门口。
牢门被打开,一双黑底靴子出现在她面前,往上移一分,入眼是黑色长袍,她不敢再往上看,她知道这黑袍的主人是谁。
身上一道灼热的视线,意欢感觉头顶都要被射穿了。
不敢动,根本不敢动。
“怎么,敢给本尊下毒,敢只身去救人,不敢抬头看本尊?”
看她像个鹌鹑一般一动不动,若不是亲自见识过她的厉害,楼弃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错怪她了。
意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扯了扯嘴角,“呵呵...尊上...您...近来身体可好?”
看着她那讨好的模样,楼弃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托你的福,本尊没死。”
“我就知道,尊上您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呵!”楼弃蹲下身子,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是么?那你说说,本尊会有什么福气?”
意欢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可楼弃并不想如她的愿,抬手扼住她的下巴。
“唔...”
意欢吃痛地叫出声,被迫看着他。
“定是心有愿,必有成。”
“嗤——”楼弃早就听惯了她拍马屁,越到生死关头,她嘴里的话就越不可信,“你是不是以为本尊是傻子?”
说着,楼弃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敢...”他要是傻子,她任务早就完成了。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他松开了手,“说,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那些人都是被你救走的?”
意欢往后退了退,直到后背触碰到冰冷的墙壁,她活动活动了一下下巴,着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见她还愣怔在那里,楼弃耐着性子出声:“你若不说,本尊有的是办法放你乖乖开口。”
“你...你不是答应我...”
“本尊只答应不杀你,可没说不能伤你,放心,有药魔在,你完全不用为你的小命担心。”
楼弃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慢慢起身。
意欢抿了抿唇,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楼弃,她知道,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我叫希儿,本是一只桃花妖,在遇见阿阳后,就与他一同去了天龙界,可我身份低微,龙君不允我们在一起,阿阳带着我来到了琼瑶海,没过多久就...就碰到了地魔族袭击,我被安置在人鱼王宫,没想到地魔族竟潜进入琼瑶海,我被掳走,人鱼公主来救我,没料想她被打伤我被扔进了这九幽之地...”
说到这,意欢抬头看了一眼楼弃,那双深邃的紫眸像是能把她看穿似的。
“继续编。”
“......”
楼弃嗤笑一声,看了一眼身后的修皿,“既然她不愿说实话,那就让她好好尝尝这地宫八十八极刑的滋味。”
“是。”修皿挥了挥手,意欢直接被两侍女架起拖走了。
“尊上,我说的都是真的!”
......
“噗通——”
意欢被带到一间装满刑具的牢房,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夹杂着腐肉味,闻得她直想吐。
楼弃则好整以暇地坐在侍卫搬来的黑木椅上,旁边的侍女还在为他看茶。
楼弃摆了摆手,她被绑在十字柱上,修皿正在挑选着刑具,把意欢看得一颤一颤的。
“尊上...我现在说...还成不?”
“你说呢?”楼弃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杯,垂眸抿了一口。
修皿会意,拿起一块‘布条’来到意欢面前。
待意欢看清楚,这哪是什么布条啊,上面挂着细针,比绣花针长。
“尊上,我错了!错了!”
修皿置若罔闻,抽下一根,慢慢向她靠近。
只要楼弃不发话,他就不会停手。
就在银针靠近皮肤那一刻,身后楼弃的声音传来。
“等一下——”
意欢眼睛都亮了,还好,只是吓吓她。
“先给她介绍介绍吧。”
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还是要扎的,意欢微微扬起的嘴角僵在原地。
狗男人!
“是。”修皿收回手,在她面前展示着。
“这是‘点皮针’,这装针的皮子是上一个受八十八刑法的人的,那是第五十道,几乎很少人能撑到那时候,故而这皮子的年份颇久,姑娘放心,这是第一道刑罚,只是会让人痛,不会伤到他处的。”
修皿笑着为她解释着,意欢头皮发麻。
“唔...”
冷不丁的一针扎下,痛!她只能感觉到痛!
说不出有多痛,反正她是不想再尝试了。
“小黑子,屏蔽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