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下意识揉了揉手掌心,这家伙,肯定比张婆还厉害。
“你俩回吧。”老婆子冷眼射在玉儿和青青身上。
青青一惊,眼珠子在意欢和常婆婆身上打转,这一个是现在的主子,一个是少爷特地请来的婆婆,她怎么着都不是。
玉儿没有动,垂着眸,可心底没有半分惧意,这种老太婆,她一只手都能打赢。
“怎么?听不见我这老婆子说话么?”常婆婆在手心拍打着戒尺,眼神射在意欢三人身上。
半晌,意欢这才开口:“玉儿,青青,下去吧。”
“夫人…”
“下去。”
玉儿还想上前说什么,意欢制止了她,人多了,施展不开。
“是。”
玉儿行了个礼,随着青青两人离开了。
“这丫头,倒是挺护主。”常婆婆抬手,一旁的小红立即上前扶她起身。
常婆婆走到意欢面前,上下打量着,转了一圈,口中时不时发出嫌弃的声音,随后又坐回了玫瑰椅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今日便从行礼开始吧。”
说完,常婆婆放下手中的茶杯,“小红去示范一番。”
一旁的小红应声,走到意欢身侧,板板正正行了个礼,可在意欢眼里,与她先前学的并无分别。
“姑娘可看清楚了?”常婆婆淡淡道了句。
意欢微微点了点头。
“如此,那就做给老婆子看看吧。”常婆婆边说着,边拿着戒尺起身。
意欢偷瞄了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得来。
按照她之前学过的行了个礼,结果还未起身,后腰一疼,硬梆梆的戒尺打在后腰,火辣辣的疼。
“腰挺直了,此地又不是勾栏院。”
意欢咬了咬下唇,她忍。
“继续!”常婆婆继续道。
“啪!”
“手置于腰腹部!”
“啪!”
“腿迈这般大,是想绊倒谁呢?”
“啪…”
整整一个上午,意欢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关键还都是打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不知意欢是碍着她什么事了,这就是明晃晃的针对!
最后意欢都是被玉儿扶着回去的。
“姑娘,她怎可如此这般对你?!”玉儿看着意欢身上的青紫,义愤填膺。
“无碍,只要能帮到阿安,这点伤算什么呢。”意欢摇摇头,拉下衣袖。
“姑娘!”玉儿恨铁不成钢,妥妥的恋爱脑!
“好了好了,玉儿,我饿了。”意欢打断玉儿,挑开话题。
玉儿无奈地看了意欢一眼,出门去拿膳食。
见玉儿离开,空旷的房间,她这才放松下来,摸了摸青紫的手臂,“嗷嗷嗷…”
“小黑子,快快快,快给我屏蔽痛觉!”意欢急忙对1279说道。
1279也不拖延,立马就给她开了,“欢姐,苦了你了,你是不知道,当时看到那老太婆抽你,我拳头都握紧了,要不是不能被人看到,她早就噶了…”
意欢在心里白了它一眼,“呵呵哒,你不拍手叫好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欢姐,天地良心,你是不知道,她抽你的时候,我可心疼了。”1279咽了咽口水,谄媚道。
“呵!关心我就来点实际的,我看商城那假死药挺不错的。”
“…”
“说话!别装死。”意欢没好气地说。
“…”
1279用它那双小黑手捂住了耳朵,心中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真是靠不住!”意欢就知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现在还知道不理人了。
“吱呀——”
这时,门被打开,玉儿和青青端着菜进来放在桌上。
“夫人,来用膳了。”
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意欢坐到桌前,大快朵颐起来,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不能解决的,不能就两顿。
所以,用完饭后,意欢又抱着西瓜啃起来。
“夫人莫要忘了,申时得去书斋习字。”青青见意欢吃的正欢,再看看时辰,不忍地开口。
“唉!”意欢一听到这,手中的西瓜都不甜了。
申时一刻,意欢半眯着眼睛,像个霜打的茄子,步子都是虚浮的。
早起,学习,午休后,学习,若是晚上再来个什么,这直接梦回高中啊。
来到书斋,尉迟祈安正坐在紫檀木雕云龙纹长桌前看着书,两侧也摆放着一张黄花梨书案几。
“欢儿,还没睡醒?”尉迟祈安见到蔫蔫的的意欢,柔声道。
意欢揉了揉眼睛,盘腿坐在案几前,“阿安。”
“欢儿,可是要再睡会儿?”
意欢听到这,晃了晃头,“不用。”
“真不用?”尉迟祈安起身,示意让鬼手把笔墨纸砚拿来。
“真的。”意欢用力睁了睁还未清醒的大眼,用力地点了点头。
鬼手端着装着笔墨纸砚的托盘上来,尉迟祈安一件一件地摆放在意欢面前的案几上。
“阿安要教我习字?”意欢一脸期待地看着尉迟祈安。
尉迟祈安点了点头,揉了揉意欢的头,“怎么?不愿?”
“怎么会,早知是阿安教欢儿,欢儿日日来都行。”意欢激动地站起身,认真道。
尉迟祈安轻笑一声,“那我们便开始吧。”
意欢点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脸上满是兴奋,内心却十分拒绝,真是到了哪儿都躲不了学习。
尉迟祈安拿出一本书交给她,“这是初学者必学的,欢儿不妨看看。”
意欢接过书,完蛋,书名就不认识,翻开书,一个字都不认识,再翻几页,然后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尉迟祈安。
“如何?”
“欢儿一字都不识得。”意欢咬着唇不好意思道。
“无妨,本就是教你识字的。”尉迟祈安安慰道。
随后拿起毛笔蘸墨交给意欢,意欢握住毛笔。
尉迟祈安轻柔地帮她改正拿笔方式,然后开始教她写字。
要一个二十一世纪新时代人学写字,还是那种特别复杂的毛笔字,意欢表示真的太难了,难于上青天!
从一到十,她就学了一个多时辰,结果尉迟祈安来一句,“这是最简单的。”
“这…是最简单的?”意欢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尉迟祈安。
“欢儿可是累了?休息一会儿吧。”尉迟祈安看了一眼桌上那一沓纸,再看意欢那黑漆漆的手,忍不住开口。
“呼——”意欢放下毛笔轻呼,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