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缓步走出门外,关上门,却没有离开。
屋内的两人四目相对,互相使着眼色。
“主上,为何不让夫人知晓此事。”鬼手上前问道。
尉迟祈安捂着胸口坐直身子,“咳咳…”
“主上…”鬼手急忙上前去扶。
尉迟祈安摆了摆手,继续道:“是我大哥吧。”
鬼手点了点头,“方才鬼手去探查了一番,还有个活口,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开口,是太子…”
“行了,别说了。”尉迟祈安制止了鬼手。
“主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主上还念及旧情,不反抗吗?”鬼手上前,略微有些激动。
“可他…咳咳…毕竟是我大哥啊!”尉迟祈安沉痛地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可他没有把您当弟弟,主上这次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
“大哥…这次确实做的太过了。”尉迟祈安欲言又止。
“主上!”
“可是…我该从哪儿去寻一位与沈小姐相似的女子呢?”尉迟祈安看着鬼手,一脸茫然。
“主上,欢儿姑娘她…”
“不可!我承认当初救她是因为她与沈小姐有几分相似,可后来,她就只是欢儿,与沈小姐无半分相似,是我心悦之人,我…我定不会这么做。”尉迟祈安立即打断了鬼手,喘着粗气说道。
“可是…主上,太子如此无情,他定不会放过您的,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鬼手越说越心急。
“鬼手,莫要再说了,我定不会把欢儿往火坑里推的。”
“主上!”鬼手叹了口气,满脸都是焦急。
这时,门被推开。
“我去!”意欢上前,看着尉迟祈安,目光坚毅。
“欢儿…你为何在这?”尉迟祈安脸上慌乱无比,急忙捂着胸口要下床。
“阿安,莫动,别再伤着。”意欢上前扶住他,帮他把被子掖了掖。
“欢儿,方才你听到什么了?”尉迟祈安拉住她的手,眼神慌乱无比。
“我都听到了。”意欢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欢儿…我…咳咳咳…”尉迟祈安拉紧了她的手,一个着急,胸口都渗血了。
“阿安,莫要再说了,欢儿晓得。”意欢手指轻触他的唇,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欢儿…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怕…我怕你不愿跟我走。”尉迟祈安白着脸解释道。
“阿安,我晓得的,昨日若不是你,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那就是我,欢儿愿意。”意欢轻拍尉迟祈安的手,安慰道。
“欢儿,我不愿!”尉迟祈安激动地说。
“主上,既然欢儿姑娘愿意,您就莫要固执了。”鬼手上前劝诫道。
“阿安,就让欢儿帮帮你吧,昨日欢儿见你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欢儿恨不得伤的就是自己。”意欢泪眼朦胧,紧握尉迟祈安的手。
“欢儿…”尉迟祈安摇了摇头。
“阿安,欢儿一个烟花柳巷之女,若不是你,我便早已死在那流匪手下了,能帮到阿安,欢儿做什么都愿意。”意欢温柔地对他笑着。
“欢儿,你可知你要去干什么?”
“阿安,只要能帮到你,欢儿做什么都愿意。”意欢继续笑着,眼里满是尉迟祈安。
“欢儿…”尉迟祈安一脸疼惜地看着意欢,眼中闪过一丝凉意。
“呀!都渗血了。”意欢看着他的胸口,着急忙慌地去拿布带和药粉。
“痛不痛?”意欢小心翼翼地给他松着布条,边吹着。
尉迟祈安看着面前女孩的头顶,摇摇头,“不痛。”
布条撕开,血淋淋的伤口,肉都翻出来了,伤口还在继续渗着血。
“怎么可能不痛呢?”意欢红着眼,瘪着嘴,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真的不痛。”尉迟祈安安慰道。
意欢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着,听到他的闷哼,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一分。
“嗯哼!”尉迟祈安没忍住,叫出了声。
听到尉迟祈安的声音,意欢心中暗爽,面上满是焦急,“阿安,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没有,欢儿不必自责。”尉迟祈安强忍着同意,扯了扯嘴角。
听到这,意欢继续帮他包扎着,小样,姐那几滴眼泪可不是白流的,姐流多少泪,你就得给姐流多少血!
包扎好了,意欢这才在鬼手的护送下回到了院中,洗漱完,用完膳,便趴在床上,戴着让青青做的眼罩,开始补觉。
“尉迟祈安好感度+10,当前总好感度47。”
听到1279的播报,意欢这才满意地进入了梦乡,不枉她忍着一身血腥味,衣不解带地照顾尉迟祈安一晚,还陪他演了那么久的戏。
***尉迟祈安房内***
“都处理干净了吗?”尉迟祈安坐在床边,脸上苍白并未褪去。
“处理干净了。”鬼手恭恭敬敬回答。
尉迟祈安点了点头,起身,鬼手急忙上前扶住他。
尉迟祈安走到紫檀平角条桌前,拿起毛笔,开始写起来。
半晌,吹了吹手中的信纸,折起来交给了鬼手,“把它交给沈大人。”
鬼手双手接过信纸,“是。”
“主上,昨日属实过于危险了。”
“无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尉迟祈安摆摆手,过程虽是曲折了点,可是目的达到了不是么?
“主上,近半月定要好生休养,王府属下都安排好了。”
“好,所有变故,立即来报。”
受伤之事定是瞒不住的,他早已想好对策,对外宣称夏日贪凉不慎染上风热,需得卧床静养。
反正他这病秧子的称号从小便揽下了,如今身子骨健朗了,他那父皇却还以此为由,朝中之事全权交于他那大哥来处理。
虽说他也能上朝了,可除了在那站着,偶有机会发表一下意见,却也只是意见而已,转身又把事情交给他的宝贝大儿子,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他好。
他不甘心,为何,为何一生下来,他就是祈安,也只是祈安,平安;而那人,奕承,承天之佑,一脉相承。
从一生下来那人就是高高在上,众望所归。
而他,只能抱着药罐子,接受着众人的怜悯,和母妃的怨恨!
他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