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战奉贤扶着赛达回营帐。刚进门,赛达就一蹦三尺高。
“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要打起来。”她煞有其事地拍拍胸脯。
虽贵为公主,但真的是从小就被宠在手心,什么都不需要她忧愁,所以经历的大场面也并不多。
“有我在,稳得住。”战奉贤半是自夸半是玩笑。
赛达公主被眼前男人的笑容晃了眼,他向来自信,虽不露锋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安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有他在都不怕,他都会解决。
“你,挺好的。”她说,背后绞在一起的手隐藏了她的紧张。
“只是挺好吗?那是非常好,好嘛。”他也不谦虚。
“你自己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喜欢男人?”她越说声音越小。一次小小的试探。
“我怎么会…”他本想说,我怎么会喜欢男人,幸好及时刹住了车,当初就因为他说他喜欢男人,她才放心跟他完婚。如今他在哈达的地盘,需要她的配合和保护,不能说这些让她炸雷的话。于是他话锋一转,“我怎么会很厉害,厉害就不会被你父王抓住了。”
他并不否认,赛达公主垂下了眼眸。而且他不喜欢被抓到这里来,强迫和她呆在一起。
她默默地洗漱好,上床休息,没再说话。
战奉贤看突然沉默的人,她似乎心情不好,但他不知道原因,一下子也找不到话题跟她聊,便在桌边坐着,静静品茶,想事情。
赛达公主躺了会儿,郁闷的情绪稍微缓了会儿,再听那边似乎没了声音,见他在桌边坐得直直的,便喊他,“喂,上来休息。”
思路被打断,战奉贤回望过去,被窝里一个小小的人儿,只露出脑袋和滴溜溜的大眼睛,可爱得紧。
晚上的边关寒冷异常,他们住的又是行军营帐,风和寒气从各个角落看不见的缝隙里涌进来,更加的冷,所以她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如今在铁泽的眼线监视下,二人分营睡是不可能的。分床睡也不现实,地上太冷,躺一夜得成冰棍。只能两人挤挤。
见他不回话,赛达公主以为他不愿意和她一起睡,便又加了句,“你若是不愿意,明日我找人多拿几床被褥,现在太晚了。”
他“噗嗤”就笑了,“你信不信,你这一刻喊人多拿几床被褥,下一刻你父王就会想办法废了我。”
她小脸涨得通红,她父王的德性她最清楚,真有可能是这样。
“那你就上来睡。”反正之前也一起睡过,也不是第一次。
他闻言便走过去,和衣躺在她旁边,她小小伸出一只手,让给他半床被子,“最多只能让这么多了。”
见她惜“被”如金的样子,他觉得好笑,“睡吧。”
两人正安静地酝酿睡意,营帐上传来“笃笃笃”的轻微响声。
战奉贤侧耳听了下,起身打开营帐的窗口,一只信鸽飞了进来。
他解下信鸽上绑的信件,递给赛达公主。
“是紫涵的信,她说已经出发过来了。”赛达公主展信看了一会,从床上一跃而起。压在心头的大石落地了,她很兴奋,一时忘形,蹦蹦跳跳地一把抱住了站在床边的战奉贤。
他知她开心,见她忘形 怕她踩空掉下床,便抬手虚虚护着。
然而她虽没踩空,但是床褥柔软,她没蹦几下就失了重心,往后倒去,由兴奋转为惊慌,她忘了松开搂住他脖子的手,拉着他一起倒下。
战奉贤也没能止住她后倒的趋势,只能将原来就虚抬在她身后的手垫在她脑后,以防她摔痛头。
“啊啊啊啊!”
“啪!”两人一起摔了个结实。男人经常锻炼的身板出奇地硬,压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都要被压成平胸了。
两人的姿势也很奇妙,她搂着他的脖子,他护住她的后脑勺,彼此环绕。
“公主,发生了什么事?”守在外面的婢女听到营帐里的声响,连求见都来不及,慌忙跑了进来,看到的就是夫妻二人正在调情。
“抱歉公主殿下,抱歉驸马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婢女见状,又吓得立刻跑了出去。
这倒是合了赛达的心意,这个婢女是她父王派来监视她的,什么事都会向她父王汇报,这下父王该相信他们了。
战奉贤本以为她会娇羞,没想到在她脸上看到了狡黠的笑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哪里有?”她又笑笑,“我父王的眼线。”
她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偷着乐,男人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也有点愉悦。
这个女人乍一看很英气,细一看很漂亮,但是相处久了又觉得她有点稚气。嗯,重点是挺合他口味。
这么一想,看她眼眉弯弯,他便鬼使神差的 用鼻尖碰了下她的鼻尖。
赛达公主本来笑得乐不可支,一下被他的动作整得没了声。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动作,已经晚了,他连忙解释,“她可能还在外面看着,这样她就更加相信了。”
“这个营帐不透光。”
“嗯,知道了。”见过大场面的人,脸不红心不跳。
眼看他要起来,赛达公主急了,每次试探,两个人的关系最终都回到原点。顾不上胸口生疼,她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