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道远刚收到允帝的圣旨,让他去边疆备战,面具男子就出现在他的书房外。
边疆打仗,死伤是很正常的事,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所以皇子都没有想去边疆的。
他阴鸷着一张脸,“你到底是谁?”每次有什么重大消息的时候这面具男子就会出现,似乎对他的周边事物了如指掌。
“我是帮你的人。”
“既是要帮我,那就无需躲躲闪闪的,摘下你的面具。”
“现在还不是时候。”面具男子说。
“你若是不摘,我喊人帮你摘。”他打了个响指,“上。”
周边跃出两排侍卫,把面具男子的前后都堵住。
而面具男子也不惧,轻飘飘地跃上围墙立于墙头,在暗夜中他一身黑衣,加上看不清脸容的面具,给人一种神秘感,“殿下此次前去边疆,我猜这次哈达可汗也会亲自前往,到时殿下跟他串通,假意不敌,等他逼近京城,殿下就可以跟允帝谈条件。至于谈什么,想必殿下早已心里有数。”
面具男子没有跟他硬拼,凭着自己敏捷的身手,留下想说话语就走了。
“殿下,追不追?”
“让他走。”这个人虽来无影去无踪,但也算真的没有伤害过他,他就姑且再信他一次。
结局已可预测,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他这次不会再失手。
乾丽宫。
“儿臣见过母后。”
“川儿来啦,快过来坐。”皇后给婢女们使了个眼色,“你们下去吧。”
婢女侍卫全部都退下了,门也被贴心地关上。
“明日战道远便会启程去边疆,我跟你父皇说了,吏部那边的事情让你多分担点,你就辛苦一点,累一点。”皇后语重心长地说。
“知道了,母后。”战昱川说,“让母后操心了,儿臣会努力不让母后失望的。”
“母后只是推波助澜,主要是你的计划缜密,不愧是我们冯家的担当。”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皇上这些年一直对冯家很是忌讳,明里暗里削减我冯家的势力。再这么听之任之,冯家很快就会泯为众人。我们要进一步扎根,这次我们要把握住机会,把吏部也拿下来。”
“有三弟的神助攻,快了。”
“你说,那赛达公主和战奉贤是被人绑走了,还是自己逃走了呢?”皇后问。
“不重要,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我会让他们回不来。”
皇后露出会心的笑容,“还是川儿缜密,你办事母后放心。”
在路上,战奉贤就凭着他强大的情报网收到了讯息,说哈达可汗铁泽决定带兵出征,正在往边境这边赶来。
“父王要是来了,事情可就大发了。”赛达公主扶额,“我们要快马加鞭,尽早拦住他。”
“莫急,既然他已经出发了,总会相见的,不妨欣赏下周围的美景。”战奉贤骑马骑累了,干脆下了马,牵着马走。
赛达公主勒马,居高临下地望着走在她前面的身影。她从不否认,他是个翩翩公子,所以她对于他是个断袖这件事,感到甚是可惜。
如果他不是断袖,以他的才智、样貌和面对困难时的气度,她倒是可以尝试和他一起计划未来。但他在新婚之夜就跟她坦白了,他是个短袖,而且他们相处这么久,他对她完全没有任何逾越,甚至连走神都没有,幸好她早知道他的癖好,不然都要对自己的魅力失去信心。
他们走走停停,一路上倒是走得惬意,像是一对游山玩水的情侣。
这天他们很难得的遇到了一个湖泊,天色也不早了,便决定宿在水边。
“你很少吃到鱼吧?我去给你抓鱼,今晚烤着吃。”战奉贤一边说一边卷起袖子。
赛达公主听闻,来了兴趣,“我和你一起抓,你教我。”
“跟我来。”
他先从杨树上折了几段树枝,然后用匕首将树枝其中一端削尖,便带着赛达公主来到水边。
“我们去那里,那里有鱼。”他指着右边的方向,水里正有一小群鱼在停着休息。
“我来我来。”赛达公主开心得像个小女孩,抓鱼这事对她来讲又新鲜又好玩,也是近来旅途上少有的消遣。
战奉贤递了一根树枝给她。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举起手里的树枝,对着鱼群就猛扎。
她很开心地举起树枝,期待一条大鱼会被刺上来,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不信了,换了个地方,又对着鱼猛扎一下,再举起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姿势又帅又不准。
她疑惑地转头,对上一直在憋笑的战奉贤,“这是怎么回事?”
战奉贤一边乐一边走上前来,把手里的树枝放在水里,“你看,树枝在水里是什么样的?”
“看起来像折了。”
“对。所以我们眼睛看到的位置,和实际水里的位置不一样。你看它往那边折,你就往它的反方向退一点,才能刺得中。”
赛达公主恍然大悟。
“你看,那里有条鱼,很大。”战奉贤抓住她的手,对着鱼的方向又稍微偏一点,然后猛地扎下去。
这次赛达公主能感觉到树枝穿过硬物,然后他又抓着她的手举起树枝,果然有一尾肥美的鱼在树枝上活蹦乱跳。
“哇,好大一条。”赛达公主好兴奋,她激动地想转头跟战奉贤说话,却忘了两人挨得极近,她一转头,就亲在了他下巴上。
时间好像一瞬间就定格了,她募地睁大了眼,战奉贤垂眸,两人的视线在半路相遇。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动,也没分开,直到他们手里的树枝上的鱼忍着痛继续蹦跶,惊醒了二人。
赛达公主连忙后退一步,挣脱他的手,“你…我…这鱼…”
“那里还有一条,你再试试。”战奉贤把视线移开,清了清嗓子,指着另一条鱼。
尴尬的气氛被冲散,赛达公主的注意力又被鱼吸引了去,举起树枝又继续去扎鱼。她本是练武之人,甩鞭射箭皆不在话下,又试了几次,很快就扎到另一条鱼。
她开心地举起鱼,朝战奉贤大喊,“我又扎到了一条。”
战奉贤在她转过身前,就迅速把粘在她身上的视线移开,佯装从另一个方向看过来,“不错,孺子可教也。”
赛达公主得了夸赞,很是开心,已经忘了刚才的不自在,继续去巩固她的扎鱼技能。
战奉贤则用匕首灵活地处理她扎上来的鱼,去鳞、去鳃、去内脏,清洗干净,然后用树枝将它穿起来。
“不要扎太多了,我们吃不完。”他朝还在乐此不疲扎鱼的女人喊。
“这条好大,我扎完这条。”赛达公主敷衍地挥了下手,继续投身她的乐趣中。
战奉贤无奈地摇摇头,打算生火去。
然而还没走开两步,就听到赛达公主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他猛一回头,看到她莹白的手臂上,竟然挂着一条蛇,应该说是吊着一条蛇,因为那蛇是咬在她手腕上,就这么吊着。
他眸色一深,抽出匕首闪身到她身边,银光一闪,蛇就断成了两截掉落水中。
他顾不上其他,抓过她的手腕就放在唇边,对着那两个血孔就吮吸起来。
赛达公主着实吓坏了,她压根没看到藏在泥里的蛇,那蛇以为她要攻击它,便先发制人,一跃而起咬住她手腕,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了。然后手腕上的温暖触感很快把她拉回现实。
眼前的男子半弓着腰,她只看到他漆黑的发顶。一开始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吮吸,好像就连痛感都被他吸走了。
她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他发顶,然后脸逐渐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