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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飞来横祸(1 / 1)


晴川在敞开的门上轻轻敲了几下,颜凉听闻,转过头来笑眯眯道,“晴川?你可回来了?”便招手唤晴川进屋。

晴川倚在门上打量了她几眼,见她确实和之前某些地方有些不一样了,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像是秋天刚熟透的红苹果,仿佛都能闻到沁甜的香味。

她微微笑着,慢慢走了进来。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明,彼此一个眼神就明白了,二人相视一笑,晴川坐在她的旁边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叹息道,“宫主,我真替你感到高兴,人只有向前看,才能看到希望和未来,箫褚白对您用情至深,他真的很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是啊,放下才能自在,我现在才是真的明白了,晴川,因为有了你们,我才有了底气和勇气去随心而为,你们是我的家人,更是我的依靠。”

晴川将颜凉轻轻地拢在怀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傻丫头,你也是我们的家人,也是我们的依靠啊。”

如果没有你,我们又怎么能成为现在的自己呢。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挨的那么近。

从颜凉的房间出来时,晴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内心说不出的宁静与安详,在江湖纵横十数年,日日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紧张,刺激,惶恐,滋味百样,却从未如今日这样的宁静与祥和,内心清清静静,泛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融融暖意,今日的颜凉早已不是曾经的陆朝颜了,她已经成为了新的自己,她只是颜凉,晴川打从心里替她高兴。

一阵清幽的琴声远远地传了过来,那琴声十分应和她此时的心情,宁静悠远又泛着一丝淡淡的轻松喜悦,晴川寻着琴声走去,就看到箫褚白正倚窗弹琴,长发慵懒地披散于肩,白衣只简单地系了个结,宽大的衣衫松松的垂了下来,因为刚刚沐浴完毕,整个人似乎都带着蒸腾的热气和舒爽,眉眼低垂意态悠闲,所有的凌厉在这一刻都被磨去了棱角,只剩下了圆润的温和宁静,如此怡人。

晴川站在暗处看着那样光华璀璨如月般皎洁的男人,慢慢垂下了眼睛,感觉到身边有人悄无声息的走近,便是不抬头她都知道是谁,

“阿七,你看,我们门主在发光呢。”

“是啊,整个人熠熠生辉。”宁静又悠远,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模样。

韩柳七回来有几天的时间了,但是注意到的人并不多,可是他刚靠近晴川,晴川便感觉到了,他默默地站在晴川的旁边,与她一起望着自己的主人,他是个男人,尚且时常被门主的魅力所折服,何况是个女人呢。

他偷偷看着一旁的晴川,却见她神色宁静平和,内里并无涟漪,冷峭的面容上五官精致英挺,不笑时简直比他这个男人还要酷,阿七朝怀里摸了摸,低声道,“我……我近日见你有些咳嗽,许是变天天气转凉了,你整日里出门在外奔波辛苦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多谢。”

韩柳七低头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竹罐,慢慢递给了她,“我之前路过武夷山,见山腰绝壁之上有养蜂人酿的花蜜味道甘甜美味,清热润喉有奇效,你……拿去试试吧。”

说着将竹罐塞进了晴川的怀里,然后一脸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目不转睛,晴川将怀里精致的竹罐拿起来看了看,微觉惊奇,“给我的吗?我不喜欢吃甜的,再说咳嗽去找红药抓两副药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这个你自己拿回去吃好了。”

韩柳七看着又回到自己手里的蜂蜜,老脸微微觉得发热,臊的几乎要抬不起头来,晴川话锋一转,“不过, 阿七你波折数日终于回长门确是喜事,不如我们去小喝两杯庆祝一下?”

韩柳七愣愣地,“可是我还在当值!”

“门主今日心情极好,哪里会管你?叫十一来顶你的班,走!!”

晴川的面上扬起爽朗的笑,拍了拍他的肩率先走了出去,韩柳七呆愣了两秒,面上更红,猛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立即应着追了过去。

因为箫褚白的回归,长门所有人都可以舒服的睡个好觉了,久违的宁静笼罩着长门蓝衣堂内,一片安静祥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红药就起了床,昨日被王不留行乱掌殃及的门人弟子多不胜数,可够她忙活的了,大屋相邻的两间都被临时征用了过来,里面咿咿呀呀,哼哼唧唧歪躺了好些人,红药是个狂人,病人越多她就越兴奋,推开房门,听见满屋子患者的呻吟声就让她兴奋莫名,啊!那种被需要,被崇拜,被当成救世主的感觉,只有她们这些妙手回春的高人才能体会得到啊!

红药开心地撸起袖子奔向了那个嚎的最大声的患者,笑容亲切和蔼,“把衣服解开我看看~”

那名弟子哼哼着解开衣襟,哎呦!就看到他的前胸整个一个乌黑的大手印,受的伤可真是不轻,红药伸出细滑的小手拍上药油,在他淤堵的胸口轻轻揉捏化堵,不一会那弟子痛苦的呻吟就变成了享受的哼哼,恰巧杨崇浚正端着药罐子路过,就看到红药正温柔的摸一个男弟子的胸膛,那弟子两条眉毛舒服的一跳一跳,就差没脱离面部控制,自己飞了出去,看他那得意的样儿!

杨崇浚不免有点窝火,红药过了年就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大摸特摸一个男人的胸口,偏那男人一脸猥琐,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居然都不知道避着些。

“红药姑娘,红药姑娘,我这儿也好疼!”

“我也疼!我也疼!快来给我看看!”

一群男人呼啦啦的围了过去,杨崇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端着药罐从人群缝隙里挤了过去,临去时在那舒服的直哼哼的师兄脚上一跺,幸福的呻吟立即变成了一声惨嚎。

“哎呦!杨崇浚!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杨崇浚气哼哼的端着药罐子进了王不留行休息的房间,却见王不留行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模样瞧着无比舒坦,到底是内功深厚无匹的江湖老前辈了,不过是休息了一晚,体内的毒素便就排的干干净净,今儿早起来神清气爽,要不是红药强制要求他必须卧床三天,他今儿就要跳起来飞了。

瞧见杨崇浚一脸如丧考妣的衰样,王不留行更开心了,“小朋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杨崇浚将药罐子递给了王不留行,便闷声不吭的站在一旁,王不留行闻了闻那药罐子里一股浓到叫人反胃的药味,皱起了眉头,“这药也太苦了!小朋友,这样,你去帮我买两块甜糕回来,城西罗大胖那家新出炉的,我就着甜糕喝,去去去!”

王不留行又将药罐子推了回去,继续翘着二郎腿哼曲儿。

“师叔祖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买。”杨崇浚吸了吸鼻子,虽然心情不佳,但是腿脚却还是一如往常般的麻利,哎呀,身边有个鞍前马后跑腿儿的倒也不错,王不留行的心情更好了。

杨崇浚出得门来,就看见蒋玉也已经过来了,最近门里弟子病患较多,蒋玉身为一把治病好手也经常来帮红药分担,但见那蒋玉一身白衣,样貌清秀斯文,文质彬彬,与红药二人郎才女貌配合默契,居然瞧着十分养眼登对。

“你自己出门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我陪你一同去吧。”那蒋玉人斯文,说话也是同样温柔细腻,款款动人,一双好看的眼睛望过来,宛如带着勾子,直勾的人心里砰砰乱跳。

一脚将地上的树枝叉叉踩碎,杨崇浚笑着挤了过去,将蒋玉给拦在了后面,“正好我也要出去,要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红药吃惊的看着突然热情澎湃的杨崇浚,搞不懂这人昨天还一副欠他五十万两银子的臭脸,这会却又为什么一脸谄媚的怂笑。

“既然崇浚兄弟也同路,那我就放心了,红药姑娘,早去早回。”蒋玉微笑道。

红药瞪了他一眼,“我要去苏先生那,你顺路吗?”

“当然了!”

红药只得背起小背篓,不情不愿地跟杨崇浚出了门,今日苏先生休沐,红药便抽了空准备去一趟苏府,完成她尚未完成的大事业。

直出了门二人也没说一句话,杨崇浚也不知道为什么和红药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上次他重伤垂死分明是红药不分昼夜的照顾他,才将他从鬼门关给捡了回来,那几天红药日日夜夜守在他的床边,熬的小脸都瘦了好几圈,瞧着楚楚可怜,他当然是铭记在心感激万分的。

只是转眼他就发现,原来红药不只是对他这样,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倾心倾力,她可以不避嫌的给自己按摩尾椎骨,也可以给别的男人揉肩膀,她之所以待自己赤诚,完全只是因为自己是个病人,这个发现叫他的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等到他病情痊愈,红药就完全不再理他了,毕竟能引起她兴趣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酸起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酸的那么厉害,偏偏当事人却完全感觉不到一点他的心情,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觉得作为朋友,还是有必要提醒提醒这个心大的姑娘,在心里酝酿了一番,杨崇浚支吾道,“红药,我觉得吧,虽然你是医者,可是毕竟已快要十六岁,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与男人之间的这个界限。”

红药微微觉得奇怪,“什么界限?”

“比如说,什么揉*胸啊,捏肩啊,摸屁股啊……这些,还是交给别人来做吧。”

“我是当代神医黄药仙的亲传弟子,神医谷小当家,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难不成就因为对方是个男人,身患重疾我就不救了吗?”

“可……可你也要看是谁啊!”

“无论是谁,只要生病患疾的就都是我的病人。”

杨崇浚气急,指着歪倒在路边的醉鬼道,“难道路边随便一个醉汉也都是你的病人吗?”

红药看了一眼在墙角醉的人事不省的青衣人道,“是又怎样?”

正准备继续和杨崇浚理论,忽地瞥见那青衣人额头和脖子上各有一块诡异的青色癞疤,微微凸起,模样瞧着带着几分狰狞,她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翘起鼻子嗅了嗅,悄声道,“这人头怎么烂成这样了,这是什么怪病?我看看!”

杨崇浚见她居然真的被个乞丐给引起了兴趣,吓得赶紧将她拉走了,刚走了没几步,刚才还醉的仿佛人事不省的醉汉忽地睁开了眼睛,“当代神医黄药仙的亲传弟子,神医谷小当家……这都能叫我给碰上?”

杨崇浚刚一回头,忽地脖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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