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时别过头去,想用手推搡,却许久不知手该往何处安放。
他又只得极其不配合地动了动身子,试图挣脱侧畔的桎梏,只是结局显而易见,他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侧畔,你究竟想干什么?”
侧畔短暂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当然,这并不能代表她幡然醒悟了,而是在想如何接下这句话。
“或许是……干……师尊?”
君清时只觉得一股热气由小腹处迅速往上,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红霞。最终这股热气冲上了他的头顶,让他觉着五雷轰顶的同时,原本瓷白的脸颊好像煮熟了的螃蟹。
“滚回你的魔殿!”
见君清时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侧畔撇了撇嘴,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过头咬住他的喉咙。
倒没用几分真力道,不过是末了会有一团红色,再之后变为淤青。
“侧畔!”君清时慌乱间好一阵摸索,总算是抓住了她的手,“住手!”
侧畔松了松口,口齿不清道:“我没动手啊,我动的口。”说完这句话,她竟又是咬在了方才那地方。
君清时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捏住她的脖子:“起来。”
侧畔便如同一只被拎住命运后颈的猫,整个人脱了力,便也松了口。可事情却并未如同君清时预想得那般顺利,侧畔竟缩着脖子将脸埋在了她胸前。
忽而,侧畔一动不动了。
这倒让君清时紧张了起来。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人此时忽而一动不动,莫不是她又去干了什么坏事,没打过别人受了伤?
“侧畔?”他松开了她脖子间的软肉,用手指去轻轻戳侧畔的脸。玉指上还挂着些许水珠,他顺手在侧畔脸上擦了擦手指,看上去竟还有些莫名的不正经。
忽而,他凑近了些,又闻了闻。
“侧畔?你喝了多少酒?”
已经睡死了的侧畔当然无法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如果他想,或许也是可以趁人之危,将魔尊重伤在此,而后召集各门派之人,开一场除魔大会。
只要杀了她,就能改变命运轨迹,人界不就保住了吗?看上去,杀死此时毫无防备的她会很轻松,或许也事实如此,可他不能。
他可以训斥教导自己的孩子,他也可以维护一方苍生。可唯独做不到,将这个此时对自己没有丝毫防备的小徒弟杀死,他宁可相信那日在万魔窟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君清时轻叹一声,抱起怀中已然熟睡的侧畔起身。
二人身上还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走神的缘故,君清时忘了先把衣服弄干,而是就这样拖了一路水渍回到房间。
侧畔迷迷糊糊耸动着鼻尖,口中喃喃道:“师尊……”
君清时轻轻应道:“我在。”
她不知在做什么美梦,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师尊喜欢我么?”
君清时却是没接话了。
即便是此时,他似乎也没有那个勇气对她说些什么。师徒之情珍贵,若是被玷污,日后恐生嫌隙。
“侧畔,睡吧。”